贺思凡无所谓,贺长老气急败坏的样子足够让他开心一整天了。听方队的意思,基本可以定罪了。安成的实验结果在三个小时候出来了,化骨炎灵液。当方队拿着检查结果去找唐恒时,唐恒拒不承认,“不可能!我给他下的药就是短暂失去灵力的,根本不会要人命!你们只是看到他喝下我的药,万一他自己也吃了药呢!”
“绝不可能是我!你们是想逼供我,休想!”
唐恒面红脖子粗,无论方队说什么都否认。“哼,随便拿个结果就想糊弄我,霍从南尸体霍从南尸体,霍从南早在五年前就变成一堆灰了,随便拿个尸体就说是霍从南的,真是可笑!”
唐恒厌恶道,他不想再听到毫无依据的问题。“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找到尸体里吗,拿出来啊!拿出来给我看看啊!别以为我真信霍家人能来!”
唐恒阴阳怪气,玑佻轻蔑的眼睛扫过江眠和霍香。霍香捏紧手指,欲想反驳被江眠制止。“好,我拿出尸体给你看。”
“信口雌黄!”
唐恒不屑一顾,霍从南的尸体是他亲眼看着送进火化场的。江眠勾唇一笑,从玉镯中搬出整个棺材,打开棺盖,令人作呕的恶臭味扑面而来,方队几人掩住口鼻也抵挡不住,跑到一旁呕吐。霍香怔愣,好似闻不到臭味,小心翼翼靠近,伸出去的手是抖的。她迟疑着,呼吸由缓变急、由浅到深……目光处理尸体的那一瞬,所有的事情一闪而过,霍香收回手,不由自主趔趄后退。瞳孔骤缩,胸口剧烈起伏。深呼吸调整后,霍香才敢再次上前。全部看到时,缓缓闭上眼睛。她的眼里,绝望和痛苦交织着,野蛮生长。“节哀。”
江眠说道,霍香挥手表示自己可以接受:“江小姐,我可以带哥哥的尸体走吗?他已经离开霍家五年了。”
唐恒凑到门边上,努力看清奈何怎么看都看不到,反倒是被恶臭熏得头晕眼花。后退几步,直勾勾看向江眠,突然哼笑,“这女的你哪找来的?演技挺好的啊!”
江眠轻笑,看向回来的方队,“方队,麻烦验下霍从南的DNA。”
“小陈,叫法医来。”
方队让小陈去安排,鉴于唐恒不配合,只能等到结果出来。方队不太相信安成,让法医又验了霍从南的毒。等结果的这段时间,唐恒嚷嚷着,对所有路过的人又吼又叫的。旁人说他几句,他要反驳十句。江眠去找薛青衣,把解了毒的金翎羽还给薛青衣。薛青衣正和袁枚说事,一间江眠,袁枚激动到冲上前,“江小姐,谢谢你愿意帮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洗不清!”
“不是我在帮你。”
“啊?”
“是贺思凡,你要谢就谢他吧。”
“贺思凡?是他帮了我...”袁枚知道贺思凡,但是不明白贺思凡为什么帮他。“青衣,金翎羽已经解毒,玄灵大赛也结束了,我下午回去了。”
江眠从薛青衣哪里出来后碰上贺思凡,正确来说是贺思凡在找她,“江眠,事情还没有结束,你不能走。”
江眠,“?”
证据确凿,唐恒的罪名基本是定了,但是现在仍有一个突破点。监控只到霍从南喝下药哪里,之后一直到比赛开始前的这段时间,他还喝了什么,吃了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时间太久,很多证据都已经消失。但凡只要查不到唐恒说的药,而唐恒又一口咬定药只是短暂失去灵力,那个案件会陷入僵局,警方没有证据只能关个几天。“我能帮的到这里结束了。”
江眠说,霍从南的死唐恒时主凶,而贺长老只是起到了同意的作用,和仙鹤观的大火没有关系。既然没有关系,她也没必要在这穷追不舍。“你不打算找你要的东西了?”
贺思凡不知道她要找什么,但是他觉得江眠很靠谱,所以想让江眠再帮帮他。“找不到,所以要走。”
江眠注意到他的神色,“因果循环,天意如此不可强求。”
“不可强求……”贺思凡抬头,人已经走远,耳边还荡着她清脆婉转的嗓音:“因果循环。”
因果循环……说的是此事就到此为止的意思吧?贺思凡只想到这点,他最初的意图无非是让贺长老后悔,虽然不算完全达到,但是两人肯定心生间隙,日后再挑拨离间,总有他后悔的时候。江眠录完口供之后,没有嫌疑,下午便回锦园去了。后面的结果是听薛青衣说的。唐恒一口咬定自己没下毒,而霍从南身体里又只有一种毒,再加上霍家只有一个霍香,人微言轻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至于袁枚,摆脱了罪名,又重新成为清道观的学生,不过有前科,只能作为旁听生,不得学习高阶的玄术。整个事件,最惨的是霍从南,唉,天妒英才。为报复贺长老的贺思凡,回到白云观之后又和贺长老闹出矛盾,一气之下离开白云观,目前无处可去,只能以做法事为生。回去之后和晏行修回老宅,梅三娘被困在玉戒之后,老爷子的病情逐渐好转,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确定老爷子没什么大碍后,江眠和晏行修本想就回去了的,祁雅忽然回来,说好不容易见一面,让他们留下来吃顿晚饭。祁雅对江眠,脸色冷漠,不想多看她一样。晏行修护犊,除了该有的问候,多的话一句没说。餐桌上气氛压抑的很,就江眠和晏行修偶尔交流。等到晚饭后,祁雅单独找到晏行修,晏行修准备走了,江眠都上车,结果给他来这么个要求,心下烦躁。“阿晏,你就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事?”
祁雅直勾勾盯着车上纯良无害的江眠,咬牙道。“阿眠,你在车上等我一会,等下我们一起回家。”
“好~”晏行修刚进到书房,祁雅啪的甩出一沓照片,语气不悦:“你自己看看。”
晏行修没动,知道祁雅在说什么事,漫不经心地微眸细眸,一贯冷硬的面孔毫无变化:“如果您还想说那件事,那么请您养些宠物。”
“阿晏!”
祁雅恼羞成怒,她以为阿晏会因此放手,结果是叫她养宠物,说她太闲了吗?!她要是不管,指不定江眠已经勾搭上多少个男人了!“你给我回来!我是你妈妈!”
祁雅精致的妆容出现裂痕。晏行修拢眉,还是耐着性子坐到她面前,“您想说什么?阿眠还等着我。”
“张口闭口就是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痴迷!”
祁雅怒上心头,旋即意识到失态又努力平静下来,“阿晏,阿月才是最佳人选。”
“前不久云泠才和祁牧野解除婚约,结果才几天,江眠就和他有说有笑了,阿晏,妈不想多说,你和江眠压根就不合适。”
“您怎么看这件事?”
晏行修冷眸迸发出危险的信号,由内而外的凛冽气息肆意横行。祁雅背后升起寒意,有点犹豫,“眼见为实。”
“是祁月给您的吧?”
晏行修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他查过,那段时间祁月在同一个餐厅里谈项目。“……”祁雅抿了抿唇,开始着急,“是阿月告诉我的,可阿月不告诉我,我根本不会知道,江眠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说说,这样的女孩值得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