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眠和薛青衣见面,让墨涯大师服下离枝生魂花。薛青衣将令牌放在桌面上,江眠用灵力提取药液,随后滴进令牌。绿色的药液全部被令牌吸收干净,蓝色的光芒从令牌里飞出来,萦绕着令牌。约莫转了几分钟,蓝色光芒消失,令牌震动了一下。墨涯大师的魂魄飞了出来,半晌,缓缓睁开眼睛,“你们是何人?”
薛青衣眼前一亮,“墨涯师祖,我是青衣,凌观主的徒弟。”
墨涯大师点头,视线转向江眠。目光登时充满敬畏,感叹,“不枉我修此道啊!”
“墨涯师祖,你可是都想起来了?”
见此反应,薛青衣迫不及待确认。墨涯大师点点头,往事不堪回忆,“老夫都想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走完这一生。”
江眠,“墨涯大师,是谁破门而入?”
“唉!”
墨涯大师叹气,“...是凌渊。”
“师父?”
薛青衣一头雾水,心中坎坷不已,“难道是师父...做的?”
“青衣小儿,老夫没必要骗你。”
墨涯大师知道薛青衣与凌渊是试使徒情深,难以相信,“看来江小姐都知道了。”
“那日你的走马观花里,只见有人撞破结界,在你闭关时对你下此毒手,但走马观花被破坏,并不能看到脸。”
江眠想起,连同梅三娘的走马观花都不见脸。墨涯大师眸色沉沉,难掩悲痛,“是凌渊闯入房屋,闭关途中被打断是极其致命的,老夫道行再高,也遭不住。”
江眠垂眸,为其默哀。只是薛青衣还不敢相信。“凌渊小儿是老夫亲自带出来的,最优秀的一名学生。老夫至今都想不明白,凌渊小儿为何要害老夫。”
墨涯大师感叹,挥手重新当初的场景:他回到屋里,因为修习了辟谷,不需要进食,简单洗漱后盘腿而坐,在床上修炼。修习一生,醇厚的灵力绕着他飘飞,那是进入闭关的状态。房屋前前后后都设置了结界,结界能够抵挡较强的攻击,但对于已经成为观主的凌渊而言,仅是有点难度。花费半刻功夫,凌渊破除结界,走到墨涯大师面前,低声道一句,“师父得罪了。”
便痛下杀手,用桃木剑刺向他的心脏。闭关被打断带来的反噬和心脏被刺穿的痛苦平行并列,贯穿全身,体内压力骤增,血液往上流,积压在胸口。墨涯大师不可置信地看着淌血的桃木剑,眸中全是惊愕与不解,“…凌渊…?”
“师父,对不住了。”
夜西流冷声道,面容决绝淡漠,“之有师父死了,我才能练成大法,师父,你就当为徒弟做最后一点帮助吧!”
墨涯大师眸底翻滚起腾腾杀意,右手凝聚灵力,可没来得及,桃木剑穿透身体,凌渊面无表情翻动木剑。心脏被无情搅动来回穿刺,似乎五脏六腑都被车轮狠狠碾压,墨涯大师的手最终是松开了。凌渊把剑抽出来之后,抽取魂魄之后肢解,制成骨舍利之后装进檀木盒里,离开时用一把火烧了。泥砖房夷为平地,血肉都随着大雨冲刷干净。薛青衣垂眸,“抱歉,我想冷静一下。”
说完,便出门去了。江眠,“还记得时间吗?”
“现在什么时候?”
“十月十四号,壬寅年庚戌月庚子日。”
“老夫闭关日是壬寅年丙午月乙卯日,是七月一号,已经过了一百三五天,若是没有神女,老夫怕是此生就此长眠了。”
墨涯大师也不再避讳了,他一眼看出江眠与众不同,浑身透着淡淡的金光,神圣矜贵,让人有想跪下行礼的冲动。金光之外还有灵力萦绕,那灵力也是纯净之极,波澜荡漾能洗涤人的心灵。墨涯大师与其对视,心生敬畏,“神女降临,必是天之明示。”
他死时已经过了百岁,如果那次闭关成功寿命则可达两百岁,那是最接近神的寿命。修习之人,最大愿望也不过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神,被亲徒背叛杀害之事虽然可恨可悲可怜,但能亲眼看到神也算值了。“墨涯,本神是为修补天道,此事除你之外并无他人知晓,你若是愿意,本神...”“老夫愿意。”
墨涯大师脱口而出,以后也只能是魂魄状态存世,若是能助神女修补天道,那是最好的,只希望神女不要嫌弃他。“好,本神会协助你重塑身体。”
“重塑身体?”
墨涯大师两眼放光,“多谢神女!”
“重塑身体,程序复杂,所需材料也繁多罕见,找齐材料后才能开始,此外还需要一顶炼丹炉,需上好炼丹炉。”
“此事我会留心的,神女可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
“暂且不需要,有的话我会通知你。切记,本神的身份不可泄露出去。”
“老夫绝口不提。”
“此事对青衣打击较大,这段时间你且在令牌里待着,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墨涯大师点头,江眠将令牌归还之后还有一个问题。装有骨舍利的檀木盒为何会掉落在平巫山,是凌渊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情景重现中,凌渊还提取了墨涯的魂魄。修习之人的魂魄珍贵无比,又是得道高僧的。不知草扎娃娃和阴阳噬魂法之间是否有关联?可惜目前的线索还不能证明。原先参加玄灵大赛也是为了找到人骨项链的真相,奈何也是无从下手。改日让青青多留意吧。*只有五十几的老房子里,李玉兰魂不守舍给江芽准备早餐。这个学期开学,她初三了,学费问题她现在才能去学校,去学校之后是住宿的,只有周末才能回来。江芽早早收拾好,就等李玉兰做完早餐,这个简陋破旧的出租屋,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妈,能不能快点,我上学要迟到了!”
江芽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催促道,“哥哥去哪了?他不送我去学校了吗?”
离开江家已经三个月了,江芽一点改变都没有,还是从前趾高气昂的小心肝,看不到李玉兰的憔悴和江明的辛苦。“妈,你能不能快点!”
江芽不耐烦了,她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被全班人嘲笑迟到。走过去扯了扯李玉兰,才发现她昏昏欲睡,锅里的煎蛋都糊了。“妈,你在干什么,锅糊了!”
江芽用力一推,谁料李玉兰竟然没有任何一点力气,嘭的倒在地上,江芽吓了一跳,拨打电话的同时,有人破门而入。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高大魁梧,二话不说向她走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你们是谁,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力量悬殊,江芽直接被抱起来,挣扎只会白白浪费力气。“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放开我!”
她拼命反抗,却还是被扔进车里。车里坐着一个面容阴冷噙着笑的男人,车外的光透进来时自动加了一层灰,显得男人更加危险。“江芽,好久不见~”“...姐夫?”
江芽噤声,看了很久才确认,江妤和晏云水结婚时什么都没有,两人成为夫妻只是口头上约定的夫妻。登记婚礼都没有,更没有结婚前的见家长,江芽知道他们在一起也只是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姐夫带你住豪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