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赶过来,风尘仆仆,却不忘拿了一张毛毯,给江眠盖上。“大叔,抱~”小脸惨白惨白的江眠伸手索抱,蹭了蹭晏行修的胸膛,小嘴一撇,委屈兮兮道,“大叔,你终于来了。”
“没事了,我来晚了。”
晏行修将她打横抱起,特意用毛毯盖住肚子,怕她着凉。听她带着哭腔的低吟,晏行修心头好似被狠狠揉了一把,轻声细语哄着。“我们回家吧。”
他说,全程没有注意到祁月,而祁月自己跟在后面,上车时,祁月终是忍不住开口,“阿晏,你是认真的吗?”
沉重又不愿相信的语气,祁月看向晏行修的眼神里,带着卑微的乞求。她想亲耳听他说不是。“祁月,我不喜欢你。”
安抚江眠时还是柔情蜜意,到和祁月说话时,又回到平时不苟言笑,冰冷到没有一点情绪的样子。他的回答很笃定决绝,没有一丝的犹豫。“...从来没有?”
听到回答的一瞬间,心脏停跳了,一种史无前例的滞空感,让她如坠深渊,那种无力感席卷全身,看不到一点希望。“没有。”
晏行修纵使是听到了她隐忍的哭腔,也只能视而不见。走之前,他看了眼祁月,悲伤又茫然不知所措。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祁月这样狼狈的表情。祁月,一直是天之娇女,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长成他们想看到所需要的样子,就连爱情这种思想,也无法避免的受那些人的影响。“我让谢川送你回去。”
这一次,彻彻底底地拒绝了。晏行修走之前,和她说。“...不用。”
不过迟了一会,便已经不见人了。祁月抬头,望着远去的车尾,痛彻心扉。她吸了吸鼻子,借着捋头发的动作擦去眼角的泪滴。她从来没有脆弱和不堪地一面。等谢川到的时候,她只是眼眶有点泛红。“祁月小姐,去公司吗?”
谢川通过后视镜看她,她正补妆,动作娴熟文雅。“嗯。”
叩下化妆镜,是一双永远精明能干的眼睛,严谨又磊落,凭借这一双永远稳操胜券的眼,祁月将在商圈大展宏图。*锦园江眠和晏行修回到锦园后,江眠去确认江祺的事,江放去医院看了,江祺被抽血之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而后面被注射的液体其实没有进到体内,因为在和江祺接触的时候,她将一张隔离符和传送符悄悄塞进了江祺的口袋了。隔离符是将注射的液体和江祺的身体分隔开,而传送符是将注射进体内的液体传送到其他地方。注射液虽然通过注入体内的方式被传送到其他地方,但是停留时间极短,不会产生副作用。后续醒来,注意一些补血,抽血过多严重的话会导致休克。“大叔,祁月喜欢了你很久吗?”
挂断电话,江眠问。晏行修想了下,“兴许很久。”
他其实是在祁月出国前才知道祁月喜欢他的,当时祁月借着酒精和他表白,他明确拒绝了。当时的祁月,只商圈初露头角,身上已有成熟干练的气质,再加上她从小就受高等教育,他以为她会想明白,不料竟然喜欢了这么久。江眠点点头,目光不自觉落到自己的小腹上。晏行修见状,忍不住伸手过来摸了摸,又借机掐了一把,最后手臂用力把她圈在身边。“养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瘦?”
和晏行修同居也有三个月了,竟然还和当初一样瘦,晏行修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漏了那步。“大叔,你忘了,我的身体才七岁呢!”
江眠握住他不安分地手。“七岁也敢用怀孕的借口?”
晏行修生气又无奈,自己的小姑娘能怎么样,宠着吧!“我不是没把你养胖,而是全都胖在了胆子上。”
“我实在是无奈之举,但愿这能避免不少麻烦。”
虽然晏行修和祁雅之间的矛盾和争执从来不让她知道,但这样的关系她又怎么会猜不到。一旦认定了某个人便一辈子都是他的大有人在,从社会关系上来看,婆媳关系本来就矛盾,从八字上来看,江眠也不妨说实话。她与祁雅的八字冲突,合不来也是常理,强扭的瓜不甜。“等过几天,就能回到十八岁的样子了。”
江眠说,其实她蛮想尽快恢复,但心里吃不了热豆腐,天意如此,自然也是有它的安排。“阿眠,你的身体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
晏行修问出了困扰他已久的问题,纵使是相信牛鬼蛇神一说,可身体定格却总觉得不可思议。“嗯,因为原先的巫神不仅代表着希望、也代表着生命,总是年轻会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所以历代巫神的身体特征都停留在十八岁。”
“斩神崖之后,我也算脱离这一定律,身体的年龄特征可以由我自己掌控,但我本就是天地防御机制和保护机制的产物,象征着所以年龄特征会更偏向十八岁。”
在发生变故之前,她也没想过那么多,只是想着尽职尽责。江眠想了下,和晏行修十指相扣,靠着他的肩头说:“大叔在完全觉醒天道主之后,在某种程度上会失去时间这一概念。”
“天地万物,甚至宇宙都是天道主一手创造的,所以天道主是超脱世界之外的存在,因此没有寿命,可以说是永恒存在。”
“只是不知彻底觉醒之后会不会忘记原本的一切。”
江眠不知,究竟是大叔是天道主;还是天道主借着大叔的身体觉醒。其实她更偏向后者。天道主是真正存在的,完全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的意识,借着大叔的身体觉醒,那么大叔的意识会灭亡,取而代之的是天道主。在整个过程,大叔只是一个器皿。忽然之间,觉得可悲。“不会。”
晏行修开口,很坚定的告诉她,“我永远记得。”
拥有的能力越多,越能体会到江眠身上那种无力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