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届交流会都是按照顺序来的,今年也没什么特殊的没必要延顺。而且,江观主也急着回去处理水行观的事吧?”
贺长老三言两语,把矛头指向江眠,明里暗里都在嘲讽水行观不行。石观主脸色难看:“贺长老,交流会本就是我们道观自己定的,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江观主门下人手紧缺,贺长老又何必咄咄逼人?”
宁观主也道:“交流会向来是点到为止,因为一个小小的交流会而破坏了道观间的感情,那就以小失大了。”
贺长老不为所动,“江观主意下如何?”
“听贺长老安排。”
江眠语气淡淡,她无所谓,多来点也好,一举揭穿他的阴谋,她什么时候这么乖了?听着江眠顺从的意思,贺长老反倒提起警惕。先前在她哪吃了不少亏,现在还心有余悸,“江观主对刚收的二弟子很有信心?”
吃里扒外的东西,拿着在白云观学到的东西投奔了对家,就算要气他,这手段也太幼稚顽劣!扶不起的阿斗,真不能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大事。不过也是小风小浪,单单一个他,就算加上江眠,能掀起什么风浪!贺长老心中暗讽,但不用多久,他就会为今天的言行举止感到悔恨。“自然。水行观虽然规模小,但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诋毁的。贺长老,你说是吧?”
绵里藏针!真有一套。先前是低估了她,张着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好话也能针针见血。“江观主话里有话啊。不知江观主的意思,是对玄门规矩有所不满?还是不甘排在末尾?”
江眠轻笑,毫不留情拆穿他:“贺长老不必给我四处挖坑,我不至于看不出。反倒是贺长老自己,别聪明反被聪明误。玄门成立百年,树大根深,不是你想撬动就能撬动的。”
她这是知道了?贺长老一愣,眯起眼睛,谨慎扫视她。她知道的太多了!早知昨晚就应该把她也解决了!昨天动手他有顾虑,怕太张扬反而适得其反,现在想想,他就不该犹豫。“贺长老我说的不对吗?”
江眠歪头露齿一笑,无邪又烂漫。就是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往往最是深不可测。贺长老攥紧拳头,咬牙应下。其余三位观主,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波澜不惊的表象下实则风起云涌,贺长老的心思竟连江眠都知道了。她是最年轻的观主,水行观还未在玄门站稳,根基未固就敢直面应对贺长老。他们这几个,惭愧啊!新一轮交流赛正式开始,贺思凡不出所料对上傀儡。因为傀儡的缘故,贺长老目不转睛。贺思凡本来应对自如,发现贺长老盯着后,就有点魂不守舍,几次神游差点被傀儡重伤。江眠余光轻扫,贺长老的目光全在傀儡殇,而贺思凡的注意力从对战转移到贺长老身上。看来他留在水行观到底还是为了气一气贺长老。明艳的眸子闪过一抹玩味,要是贺思凡知道他有个同父异母、且小他十五岁的妹妹,估计会发疯吧。说来也可怜,努力成为最优秀的道士只是为了报复。可悲又可怜。相比之下,罪魁祸首贺长老,那叫一个高枕无忧,心里估计早想好玄门大变后同他的爱人女儿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此再不用躲躲藏藏。被审视太久,贺长老心里发毛,愈发怀疑江眠知道了他的全部计划。可是江眠从何而知?她不过十几二十岁,心性都未成熟,拿什么跟他斗?江眠,最多是狐假虎威,不足为惧!他重新将重心放回到擂台上,此时贺思凡因为分身被对手打下擂台,还中了尸毒。他留有一手,对方没打算留他一命。尸毒迅速蔓延,夺走了他的意识。也就是在这时,司徒观主、宁观主和其他弟子发现端倪。青燃和贺思凡先后和白云观弟子交手,同样的对手两者反应各不相同但他们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他们也知道白云观优秀弟子有哪些,但这张脸却陌生,可又有点熟悉。说不上来的奇怪。看着贺思凡被本道观弟子搀扶下场,江眠忽然问:“贺长老从未后悔过生下贺思凡么?”
贺长老脸色难看,“江观主想说什么?”
“好奇问问。我的两位徒弟已经下场了,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江眠离场,她还得给二人解毒。她走的快,并未看到贺长老与弟子的眼神交流。尸毒蔓延速度极快,江眠回到时两人嘴唇发紫,手脚僵硬。要不是她会医,两人离死不远了。十几分钟后毒素消退,两人神情恍惚,“师父,你怎么在这?结束了吗?”
“我们观的结束了。”
江眠看向贺思凡:“交流会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贺思凡愣住。太突然了。他还曾经有过一丝遐想,觉得江眠回留下他。“青燃,简单收拾下,我们有贵客要来了。”
青燃二话不说爬起来准备,江眠也在位置上看书没理会贺思凡。贺思凡怔怔看着,心底竟然不舍。不过是在水行观待了一个星期,就能待出感情来了?他和江眠,最多也是萍水相逢,各取所需,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贺思凡自顾自点头走了。“师父,我以为你会留下他。这几天相处感觉他人还是很不错的,实力也可以,留下来能给我们道观增加点气势。”
青燃说道。“缘分这东西,只能顺其自然。”
江眠杏眸微眯,绯唇勾起笑意,“来了。”
青燃看去,是刚刚和他交手的那个男人!话不多说,直接冲上去开打。“师父,这玩意怎么弄啊,好像打不死!”
青燃用桃木剑暂时地方住伤害才有空说话。“简单~”江眠唇瓣轻勾,发力的傀儡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邦邦倒地。青燃如梦初醒:“师父,你动手了?他怎么不动了?”
“傀儡而已。靠的是贺长老的魂魄力量,我截断了他的魂魄力量,傀儡自然就不能动了。你把他绑起来,我仔细看看。”
刚刚擂台上光顾着看招式,没注意看组成。将人捆绑好之后,江眠凑上前:“把他衣服脱了。”
“啊?脱衣服?师父,真的吗?七爷不会在意吗,这可是个男的,还是个死人。”
青燃难以置信又忧心忡忡,“师父,虽然我们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但也不用这么开放吧?”
江眠:“……我要确认他是否是几个人缝制而成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师父你要做什么呢。”
青燃松口气,把那人的上衣裤子都脱了,就剩条底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