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五个小时,谨小慎微进行尸体缝合,终于在早上五点的时候完成了杀人机器,也就是他们现在看到的那个傀儡。没有魂魄力量的傀儡就是一具死尸,之后注入了魂魄力量。东拼西凑产缝制的傀儡奇迹般动了起来,随后便如同拥有了人的动作,能够灵活自由行动。屏幕转黑,回忆结束。众人重新将目光投向傀儡,汗毛耸立,毛骨悚然。刚才哪些冠冕堂皇的话,全是谎言,真正的凶手的话被他们奉为圭臬,而无辜的受害者的自述却成了谎言,可怕!白云观弟子纷纷后退步,他们无法想象,能做出这种的事贺长老,会不会有一天将魔爪伸向他们。细微的动作同时发生,就成了明目张胆的害怕。贺长老看着弟子瞬间倒戈,声色俱厉:“江眠,这就是你的手段吗?随便捏造一个视频就想洗脱罪名,你杀害六名弟子、以及断了唐恒的腿的事情,永远都不可以改变,你就是女魔头,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唐恒愤懑:“江眠,七天前你砍断我的右腿,让我变成瘸子饱受非议和折磨,还废去我一半的修为。那天和我同去的几名师兄弟同样遭到你的毒手。他们都在场,可以为我作证。”
那几名弟子很配合出声:“就是你废了我们的修为!二阶灵力全都没了!”
“你这女魔头,今天不杀了你我枉为人!”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唐恒冷着脸质问她,幽深诡谲的眼睛厉鬼般盯着她。江眠低低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我承认你的腿是我断的,你们的修为这是我废的。但前提是你们寻衅滋事,三番五次刁难我水行观,技不如人便放出暗器中伤我门中弟子。”
叮当一下,暗器掉落,阳光下折射出骇人的寒光。“贺长老,我不与你废话。文拜言文观主在此,你若不想死的太难看,就自己交出观主令牌,。”
“休想!先观主已驾鹤西去,你休要在这信口雌黄!”
贺长老还固执己见,识时务的白云观弟子已然站在江眠身后。“高、高冲……”缄默不语的文拜言艰难开口,他虽然重新学会说话,但还是很吃力,只能一字一句说:“高冲,六年前,我撞破你仙鹤观纵火,你便用绿环子母虫对我下蛊,用子虫将我困在养老院,冒名顶替我的身份,做尽伤天害理、惨无人寰的恶事。”
“如今有江眠在,你还不认错,难道想彻底一无所有吗?!”
文拜言气急,浑身发抖,双手死死抓住轮椅把手。混浊泛黄的眼睛异常有神。贺长老不知为何,竟然后怕。他不是假的,是真的。昨晚他的暗杀失败了!见他隐忍不发,文拜言继续道:“二十几年前,诞下贺思凡时你就已经错了,当时你发了毒誓答应我不会再犯,结果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要打破玄门规矩自立为王?高冲,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贺长老捏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执迷不悟?执迷不悟的究竟是谁啊!他这些年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道观、为了玄门吗?世人对他们充满偏见,认为他们不过是害怕世俗而选择逃避的窝囊废;认为他们不过是没有生存技能而只懂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认为他们就是时代遗留的故步自封的糟粕。玄门当初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拯救苍生,悬壶济世。是,玄门做到了,可是自诩清高、与世隔绝、不懂变通成了玄门发展的绊脚石,以及别人对他们造成误解的最大帮凶。再不发展再不迎合社会,玄门迟早要在历史的长河中走向衰亡。而发展的最好途径就是和商业结合,让世人知道,玄门、道观从来都不是假的,更不是什么牛鬼蛇神。他做错了吗?没有,错的是他们这群故步自封的老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有一个纯真纯粹的修炼之心,可现实呢,是被外人误会给玄门抹黑!“高冲!”
文拜言怒斥,无疑是火上浇油,贺长老愤然甩袖,“闭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你们凭什么来质疑我!”
贺长老终于爆发,双目猩红。江眠:“你自诩是为了我们,那为何要杀了白云观的六名弟子,罔顾人伦将他们拼凑成傀儡;又为何六年前纵火将仙鹤观置于生死存亡之际;又为何屡次打破玄门规矩与人结婚生子?”
她挥手,青燃将张莲心和语语带上来。贺长老瞳孔骤缩:“江眠,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我只不过把她们带来了。”
江眠睨了眼被禁言的张莲心和语语,“贺长老,你应该知道道士不能结婚,你既然想给她们一个家就应放弃长老身份,下山还俗;既然你不愿放弃长老身份,又为何屡屡再犯?”
“什么啊,贺长老竟然还结婚了?”
“那那个小女孩岂不是贺思凡同父异母的妹妹?”
“天啊,贺思凡好可怜!”
……质疑声声,贺长老哑口无言,拳头握紧,几乎咬碎后槽牙,“江眠,你把她们放了我就交出观主令牌!”
“可以。”
她答应的爽快。唐恒却反对:“贺长老,你谋划了多年的大业已经成了,这其中倾注了你多少的心血,你当真就愿意拱手送人?贺长老,成大事者就不该为儿女情长折腰,这都是江眠的阴谋,她拿到观主令牌后一定不会放了我们的!”
“贺长老,你别上当了!”
他大喊,可贺长老心意已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母女俩的安全才是眼下最重要的。“贺长老,当初是你教我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应该困于男女情爱。如果不是这样我根本不会跟着你。我原本以为你是胸怀大志、取舍有得之人,没想到你不过也是泛泛之辈!”
“够了唐恒!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我也有权力为自己的后半生打算,道观一入深似海,往后半生多孤寡,我不想到死都是一个人,你不要再说了。”
两人争执,他们是因为目标而走到一起的,唐恒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因为三观而分裂。唐恒不明白,情爱都是云烟,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窝囊废的做法!“贺长老,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
唐恒低头语气阴鸷,叫人看不出他的脸色。贺长老不予理会,他现在没时间和他争论。贺长老不耐烦拿出令牌,却不想身旁的唐恒将桃木剑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