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燃见萧挽看向自己，他垂下眼睑，淡淡说道：“没事，你去见哑巴吧。”

“阿墨，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

萧挽的眼睛闪了闪，看向楚墨燃问道。楚墨燃绷着脸，声音沙哑道：“没什么要跟你说的，我只是……魔怔了。”

“我最近总是在胡思乱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什么。”

楚墨燃扯了扯唇，笑的很悲凉。楚墨燃离开后，萧挽脸上的表情变得一片冰冷。她握着拳头，努力深呼吸。楚墨燃究竟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行，她绝对不能让楚墨燃发现自己是冒牌货，绝对不可以。……萧挽将手中的案子递给宋晚宁，对宋晚宁咬唇恳求：“阿宁，我怕自己会露馅，你看看这个官司怎么打，你在告诉我。”

“你敢上庭吗？”

宋晚宁也没想到，苏沫他们想要萧挽上庭打官司。萧挽没当过律师，哪里敢站在法庭上帮人辩护。“我自然是敢，前提是，我需要知道，怎么打这场官司。”

“我告诉你怎么打，你也不知道，因为我无法预料辩方律师会在法庭上提出什么问题，到时候，对方提出来的问题，你回答不出来，你一样会露馅。”

宋晚宁对着萧挽比划，告诉萧挽，光是告诉她怎么打是没用的。当律师，肯定是在法庭上脑子要转的很快，萧挽连最基本的法律知识都不懂，不可能在法庭上给人辩护打官司。“那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我总觉得楚墨燃会怀疑我。”

“阿宁，我会死的。”

萧挽抓着宋晚宁的手臂，对着宋晚宁哽咽道。宋晚宁看着萧挽，眼底闪烁着淡淡复杂。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移开目光，扯了扯唇，对着萧挽比了比手。“萧挽，你就说，你不想打官司，他们不会逼着你打官司的。”

“阿宁，你不许告诉楚墨燃真相，如果你真的毁掉我，我会死给你看的，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知道吗？”

她的威胁，让宋晚宁整个心脏都像是被揪住了。萧挽现在……是真的喜欢上楚墨燃，想要跟楚墨燃在一起？所以她怕自己被看穿，害怕被楚墨燃嫌弃。“你爱上楚墨燃了吗？”

宋晚宁克制住心中的疼痛，对着萧挽比了比手。萧挽失神看向宋晚宁，她笑的眼泪滚滚而下。须臾，她揉了揉鼻子，对着宋晚宁点头。“是，我爱上楚墨燃了。”

“楚墨燃真的很好，我爱上楚墨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或许我这么做，很卑鄙，很无耻。”

“可是，我却无法克制对楚墨燃的爱。”

“正是因为喜欢上楚墨燃，我才害怕被楚墨燃看穿我是冒牌货。”

“阿宁，你肯定……能够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吧？”

宋晚宁自然是能够理解。“你肯定能够明白，我知道，我代替你，成为楚墨燃的人，你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

“可是，阿宁，我待在楚墨燃身边，也是为了你。”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待在楚墨燃身边，我现在为了你，帮你照顾楚墨燃，你的内心，应该是感激我，是不是？”

宋晚宁握着拳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她掀起眼皮，神情冷淡跟萧挽对视。她对着萧挽比了手。她告诉萧挽，她说的一切，她都清楚明白。她不会跟楚墨燃说，自己就是宋晚宁，让萧挽安心，不要胡思乱想。萧挽握住宋晚宁的手，眼泪滚滚而下。“阿宁，我知道你最好了。”

“我救了你的命，为了治疗你，我什么都愿意牺牲，现在你回报我，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宋晚宁扯了扯唇，笑的有些苦。“是，这些算是我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萧挽握住宋晚宁的手，眼睛闪烁着古怪和阴凉的寒气。她或许做的很过分。可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只有这么做，她才能够……得到她想要的。而且，她没做错，宋晚宁欠了她救命之恩。萧挽离开后，宋晚宁靠在身后的枕头上，望着窗外，看了很久。直到苏沫过来看她，宋晚宁这才回过神。她收敛心神，看向苏沫。苏沫将自己给宋晚宁买的水果放在桌上，见宋晚宁脸色不是很好看，苏沫目露担忧问道：“你……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伤口疼。”

宋晚宁闻言，对着苏沫摇头：“没事，就是听说你们律师楼遇到很棘手的案子。”

“是有两个棘手的案子，我想看看阿宁能不能通过这两个案子，回想起什么。”

苏沫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飘荡着难受。“可是……我不确定安宁能不能想到怎么打这场官司，我的能力不足，律师楼其他律师也是想不出突破口。”

“如果阿宁有这个记忆，或许就能够找到突破口，打赢这场官司。”

“其实，我们律师楼，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很好。”

“阿宁不在律师楼坐镇，很多官司比较复杂，我们有输掉的官司，有赢了的官司，综合上下，输掉的官司会比较多，所以现在很多人都不怎么相信我们律师楼，改去别的律师楼了。”

苏沫说的这些，宋晚宁也是知晓的。律师楼是宋晚宁的心血，宋晚宁也没有办法就这个样子眼睁睁看着。她拿过一旁的纸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想法。她在告诉苏沫，要打赢这两个官司，需要怎么做。苏沫看着宋晚宁写在纸上的话，睁大双眼：“你懂法律？”

没想到，这个哑巴女人竟然懂法律。“自学的。”

宋晚宁担心苏沫会怀疑自己，便在纸上这样写。苏沫看着宋晚宁纸上写的，便没有继续怀疑宋晚宁。她用震惊的目光看向宋晚宁，对着宋晚宁竖起大拇指。“你真的好厉害，要不是知道阿宁已经回来，我真的以为你就是阿宁。”

宋晚宁的手指，狠狠颤了颤。她垂下眼睑，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深深悲伤和落寞。苏沫见宋晚宁不说话，她揉了揉鼻子，对着宋晚宁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