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吸引了大厅里的目光。看到许韵言跟她一起走出来,愤愤围上来,关切道:“少夫人没事儿了吧?”
许韵言摇摇头,“没事,没摔着孩子。”
“那就好!”
华夫人也走过来,把许韵言扶着,说道:“你刚受了惊吓,还出来做什么?我让佣人送你回房里好好歇着去。”
许韵言动了动唇。话还没说出来,马太太先冲着秦舒呵责道:“你做什么证?就是你们俩一起把展架弄倒的,真要算起来,也有你一份儿责任!”
秦舒看这个马太太一脸刻薄之相,不像好相与的人,眉头微拧,也不着急辩解,而是先转头扫了一眼四周。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刚才那从身后一晃而过,推了温梨一把的影子,她虽然没有看仔细,却嗅觉灵敏地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水味。现在她不自在这里,恐怕是看到许韵言也被牵连摔倒,自知犯了错误,躲避风头去了吧。“你干什么不说话,心虚是不是?”
马太太见秦舒一言不发,还有心思四处打量,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主意呢?下意识便觉得,她一定是在找什么借口。秦舒淡淡看了她一眼,沉着的目光,让马太太不自觉地把后面更刁难的话咽了回去。只听她不紧不慢地说道:“确实是有人推了温梨,我伸手想要拉她,没有拉住,才一起摔倒撞在了展架上。”
说完,又看向今天策划这个活动的华夫人,问:“大厅里应该有监控,不妨调监控看看。”
华夫人叹了口气,“不巧,这两天监控坏了一直没修好。”
这时候,站在秦舒身旁的许韵言突然说道:“我可以作证她说的话。”
“少夫人你?”
马太太微讶。许韵言迟疑了下,缓缓说道:“我当时跑过去的时候,确实看到有个人在她们俩身后,推了一把然后快速离开。”
“那个人是——”许韵言眸光微闪,垂眸说道:“那人跑得太快,没看仔细。”
为了家族之间的交情,她就算看到了那人,也不能随便说出来。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最后,有人愤愤说道:“这人是不是想故意毁坏辛夫人的作品?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还好辛夫人的这幅绣品没事儿,这可是绝版啊。”
“要是查出这个人,必须严惩才行!”
华夫人站出来,赔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各位,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好好调查!”
活动继续,但因为没能查出来是谁故意损毁辛夫人的绣品,那个黑手可能就藏在人群之中,参加活动的人心里都有点怪怪的。这次交流会提前就结束了。华夫人也是受那个小插曲的影响,心情不太好,跟剩下的人打了招呼,兀自上楼。见状,唐陌连忙上前。“华夫人,不好意思,能单独跟你聊一聊吗?有一样东西想请你帮忙看看。”
华夫人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跟在她身后的秦舒。若有所思地点头,“去楼上说吧。”
说着,率先走在前头。宋瑾容本来也想找秦舒说几句话的,一看她跟着华夫人上了楼,她叹了口气,只好先离开。从华家出来,刚才一直不见踪影的褚云希这才露了面。“奶奶,要回去了啊。”
她一脸笑容的走过来。宋瑾容眼里露出些微狐疑,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没啊,我就随便去周围逛了一下。”
褚云希垂下眼睑,有些心虚地说道。宋瑾容阅人无数,眼神何其犀利,一看就知道她没说实话。她突然想到秦舒说的话,语气严肃了几分,质问道:“是不是你故意把秦舒推倒,弄坏了辛夫人的绣品?”
“没有啊,怎么会是我呢?我这不是一直在外面吗?”
褚云希矢口否认。宋瑾容却没有让她轻易蒙混过关的打算。“你要是在外面,怎么会知道秦舒也来了?听到她来,你一点都不意外?”
宋瑾容犀利地说道,生气地拉住了褚云希的手,“你还不说实话,这就跟我去见华夫人,我让她打开监控,好好查一下刚才的事情!”
褚云希急了,没想到奶奶突然发作。“哎呀,奶奶你干嘛啊?你这样不是让外人看咱们家的笑话吗?”
她挣扎着说道。宋瑾容甩开了手,“你还知道丢人!那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褚云希不敢再欺骗,生怕她真的把她拖进去调查监控,只好嗫喏地说了一句:“是”宋瑾容顿时沉下脸,眼里尽是失望。“我还以为你真的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我褚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心胸狭窄、做事莽撞的东西!”
她气得跺脚,也顾不上说话难不难听了。褚云希没见过奶奶这么生气,吓得不敢说话,但被这么指着鼻子骂,尊严全无,心里自然生出了一丝怨怼。宋瑾容气呼呼地瞪着她,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说道:“你就在这儿给我等着,待会儿秦舒她们出来,你必须向她道歉!”
她不把事情闹大,是为了褚家名声着想。让褚云希道歉,是因为犯了错就要承认,而不能试图遮掩!祖孙俩人守在门口等着。楼上。秦舒把荷包拿了出来,“华夫人,我想请您帮忙看下这个荷包。”
华夫人此刻心情虽然不太舒服,但秦舒刚才帮了她儿媳妇,而且,她也相信这孩子一身坦然,毁坏辛夫人作品的人肯定不是她。所以她没有拒绝秦舒的请求,把荷包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半晌,放了下来,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出自辛夫人之手。”
秦舒不知道这位辛夫人,刚才却听到好几次这个人了。她疑惑地朝唐陌看去。“那位是帝都辛家的长房夫人,我们这个刺绣协会就是她创立的。当初她还未嫁进辛家时,便是海城人,因绣工了得,颇有一番盛名。”
秦舒注意到,唐陌提起辛家时,言语中充满了敬畏,就连一旁的华夫人,也下意识敛了敛神色。她问道:“这么说,辛夫人是在帝都了?”
华夫人闻言,极其惋惜地叹了口气,“是啊,辛夫人身体不适,已经许多年没有出京了,一直在家调养,现在难得出一幅绣作。”
说着,她把荷包还给了秦舒,“这应该是辛夫人早年的绣件,只是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赠给别人的。这物件太小,上面的刺绣又没有特别的寓意,要从这上面找出什么线索,恐怕不容易。”
秦舒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