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施针是这样的,等第二次效果就会明显了。”
张翼飞解释道,然后又把秦舒离开前嘱咐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褚临沉若有所思地听着,等他说完,突然问了一句:“刚才全程只有你一个人帮我治疗?”
张翼飞面不改色地点头,“是的,我用的是从一位针灸大师那里学来的特殊针法。”
“是么”褚临沉低喃着,眉头不着痕迹地微蹙了下,神色间隐约透着一些困惑。刚才意识混沌的时候,他恍惚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不过,治疗过程中他睡得混昏昏沉沉,也不太确定到底有没有听到这道声音。从张翼飞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褚临沉只好暂时打消了心里的疑虑。秦舒给褚临沉安排的治疗计划是一周,施针三次。前面两次都用同样的方式,等褚临沉陷入昏睡后,由她替换张翼飞进去施针。第三次治疗的时候,张翼飞和之前一样,做术前准备。麻醉,安眠香。褚临沉目光从这两样东西上面缓缓扫过。上次治疗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提出过疑惑,张翼飞对此的解释是:治疗过程比较痛苦,这么做是为了让治疗更顺利。虽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他心里面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第三次治疗,好巧不巧,他因为昨晚熬夜处理一份项目文件,不小心感冒了,有些鼻塞。那安眠香主要靠吸入体内发挥效用,让人失去意识,陷入沉睡中。而这次,褚临沉没有睡过去,而是保留了一丝清醒。不过因为麻醉剂的作用,他动作不便,就没有特意告诉张翼飞。张翼飞是按照前两次下的剂量,当然也不会怀疑存在失误的问题。治疗开始,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褚临沉一动不动地躺在手术台上,这时候,听到了一道脚步声走进来。声音很浅,应该是个女人。他心里有些疑惑。不是只有张翼飞一个人给自己治疗吗?忽地,想起了之前恍惚中听到的女声,他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听着。女人没有说话。倒是张翼飞说了一句:“这里交给你了。”
然后是离开的脚步声,略微闷重。褚临沉心头微凛。接着,他便感觉到治疗开始了。但,此刻的他十分笃定,给他治疗的人绝对不是张翼飞。是谁?他恨不得马上睁开眼睛看看,但他现在打了麻醉剂,正在治疗中,只能忍住了冲动。秦舒施完针,便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发挥效用。今天是治疗的最后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因为这次治疗结束之后,就可以拿到褚临沉的熊猫血,她的巍巍宝贝也能恢复健康了。秦舒思及此,心里多了些许期待。这时候,张翼飞突然疾步匆匆走了进来。“不好了!巍巍出事了。”
张翼飞一句话,把秦舒喊了出去。褚临沉双眸睁开一条缝隙,只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利落的及肩短发,白大褂,笔直细长的双腿。似乎,有些熟悉。秦舒被张翼飞带出手术室,看到温梨一脸自责和焦急地在走廊上踱步。没有看到巍巍。秦舒面色微变,快步走了过去,“小梨,出什么事了?巍巍呢?”
“你刚才让我送小巍巍回家,我们路上拿到一张游乐场的传单,小巍巍一看,特别想去玩儿。我想着那地方也不远,心里一软就答应了,然后就带他去了游乐场,可是谁知道”温梨急得红了眼,眼泪啪嗒落下来,“小巍巍被人给拐走了。”
“拐走?!”
秦舒身形一颤,连忙抓住了温梨的手,“确定是被拐走,而不是他自己跑到什么地方去玩儿,忘记了时间?”
“这是我从游乐场那里拷贝的监控视频,就是被人抱走的。”
温梨把手机拿出来,打开视频给秦舒看。秦舒早已迫不及待地接过手机,快速点开视频。视频里可以看到,温梨在卫生间外面的树荫下等着。一个画着小丑装的流动商贩来到她面前,向她推销玩具,温梨摆摆手拒绝。那商贩又继续跟温梨说了些什么,似乎是不肯放弃。这时候,在两人身后的卫生间那里,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孩子离开。秦舒立即按下暂停,死死地盯着那个被抱着的孩子。孩子的头埋在女人肩膀上,看不见脸,可那一身蓝黑色衣服,就是秦舒早上给小巍巍穿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