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秦舒是个非常一根筋的人,性子又正又直。可是,他偏偏就喜欢这样的她!不过,秦舒对他居然一点想法也没有,这真是太打击人。柳昱风有点不甘心,说道:“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我们同吃同住了一个月,不是挺融洽的?如果你答应跟我结婚,我们按照那样的相处模式,也是可以的啊。”
秦舒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然后,拉开病房门出去。门一开,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浑身散发出冷戾的气息。秦舒仰头,对上褚临沉冷峻晦暗的脸庞。她错愕了一下,他怎么下地了?褚临沉的目光只在秦舒身上看了眼,便转向了柳昱风,冷眸微眯,透出警告。柳昱风毫不避讳,迎上了他的视线,两人眼中皆带着宣示意味。最后是褚临沉先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秦舒说道:“我要上厕所。”
秦舒不解地看着他,不等她发问,手上就被塞了个东西。是他的输液袋。“拎着。”
褚临沉吐出两个字,转身回病房。秦舒反应过来,只好跟上,只是心里一阵无语。这家伙要上厕所,还特意跑出来喊自己?门口这么多保镖,随便喊一个不好么?等一下!他要上厕所让自己帮他拎输液袋?这不是让她去围观?!秦舒惊讶地朝看着身旁的男人。而褚临沉仿佛没有察觉她的目光,面色如常,迈进了卫生间里。输液管连接着两人,秦舒被动地跟了进去,想退出来都不行。而柳昱风眼看着褚临沉居然用那么无耻的理由,把秦舒带回去,简直气得吐血!这褚临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卫生间里,秦舒背转过身回避某人方便的画面。却迟迟没有听到水声。她不禁疑惑,“褚少,你好了没有?”
没有得到回应。秦舒心里一沉,转过头去。一张深邃冷峻的脸庞骤然出现在身后,和她隔着短短的距离。秦舒突然地转头,嘴唇擦到他的下巴,有些刺人。毕竟,这男人的胡须几天没理了。秦舒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一个细长的东西绷住了身体。是输液管。因为她是反手拿着的,整个人被管子缠了半圈,而褚临沉又站在她面前。无形中,仿佛有种异样的低气压,裹挟着她。幽闭的卫生间里,褚临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一点儿上厕所的意思都没有。秦舒也反应过来,这家伙刚才是逗她的。她有些不满,打算把手里的袋子换到另一边,跟他隔开距离。男人却握住了她的手,宽厚修长的手掌,把她纤细的手指尽数包裹。他眼中带着一抹幽暗的神色,嗓音低冷说道:“你刚才跟柳昱风,在讨论结婚的事情?”
秦舒虽然不满他此刻莫名的态度,却还是如实地说道:“没有。”
“真的?”
褚临沉眼中有些狐疑,“我刚才听他说,你们在国外同吃同住了一个月?”
他语气里,隐约有种逼问的意味,秦舒下意识地抵触。也因此,她嗓音冷了下来,“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反问的语气,不是回避,更像是承认了这件事情一样。褚临沉心里计较着,突然就有些恼火。盯着秦舒绯色的唇,他眼中戾气一现,突然弯身啃了下去。没错,是啃。霸道张狂,炙热的气息像是要将一脸冷漠的她点燃!他突然的举动,完全出乎了秦舒的意料之外。她如褚临沉预想的那样,缩了缩瞳孔,露出诧异。褚临沉心里有些得意。有输液管缠着,秦舒无法往后退避。这么想着,褚临沉稍微放轻了动作,打算细细品尝她的甘甜滋味。只是,他却忽略了秦舒眼中一闪而过狠色。下一秒,一阵剧痛从他手背上传来。秦舒顷刻间便推开了他,一脸防备地退到了一米之外。褚临沉抬手一看,手背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这女人居然直接扯掉了他的输液针头。真狠啊!褚临沉脸色发黑,朝秦舒看去。秦舒毫不示弱地对上他的视线,眼中寒芒毕现,警告道:“你再胡来,我就要动银针了!”
说完,她重重地擦了擦唇,一脸嫌恶地拉开卫生间门,走了出去。褚临沉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脸憋闷的表情。他抬眼朝秦舒看去,见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扭着头在看窗外,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他看看手背上的伤,和断开的输液管,眉头拧起。看秦舒刚才的反应,也别指望着她会帮他处理了。褚临沉只好走到门口,让保镖把医生喊来。秦舒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还有点烦躁。余光瞥了眼病房里,医生在帮褚临沉重新挂针,她有些恼怒地收回目光。被柳昱风突然表白她心情还没平静,褚临沉居然亲她?这两个男人,今天都疯了不是?不过褚临沉的性子向来难测,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兽性大发呢?秦舒暂时把褚临沉的问题丢到脑后,思索起柳昱风来了。他喜欢她,是真没想到的。柳昱风正直磊落,她只想跟他做朋友。就像当初张翼飞也说过喜欢她,最后两个人谈开了,反而成了很好的朋友。秦舒想着,或许,她应该找个时间,跟柳昱风好好谈谈。至于他提议的那件事,肯定是不行的。“王小姐,这是褚少允诺给你们的补偿,手续都已经办妥了,如果确认没问题的话,请签字。”
卫何将协议推到了王艺琳面前。自从查出张雯是受韩梦指使,卫何就对整个王家充满了怀疑,态度自然也冷淡不少。他对王艺琳的称呼,都从“艺琳小姐”,变成了“王小姐”。王艺琳听出来了,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拿到了褚家给的这些东西,她何必还在乎卫何这个区区助理对自己的态度呢。仔细看过文件之后,王艺琳满意地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