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醒来的。温雅禾和陆青衣躺在她两侧,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肿,想必昨天晚上没少掉眼泪。毓宁看着她们安然无恙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真好,亲近的人陪在身边,不会离去的感觉真的很好。毓宁叫醒她们,顺便复习了一下,昨天晚上做出的决定。“咱们这回一定要放长线钓,大鱼青衣便是那鱼钩上的鱼饵,它的处境也最为危险不过,因此雅禾,和他们里的最近的你一定要沉得住气才行,拿出你最好的演技了,一定不能让温涧菏发现什么破绽,要让一切如常才是。”
温雅禾刚睡醒,本来还有些懵,这会子立刻慌了神:“可是可是我和他一起长大,从小到大我在他面前说谎就没有成功过……现在我现在也没什么信心敢面对他,万一他从我身上瞧出了什么端倪,岂不是要害了青衣,毁了计划吗?”
昨天晚上踌躇满志,睡了一觉之后大脑也清醒了起来,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做的事情是有多么危险。陆青衣拍了拍温雅禾的背,温声道:“没关系,我们只需要让你的表现变得更加合理就行了,你如今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
温雅禾仔细想了想,“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四分害怕,三分失望,另外三分……不理解吧。”
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理解他为何变成这副样子。陆青衣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所以,咱们只需要创造一个机会,让你对他感觉到逃避就可以了。”
温雅禾不解:“咱们不过在一块待了一晚上,若我立刻表现出逃避他的样子,岂不是立刻就暴露了。”
陆青衣笑道:“倘若一切是误会,不就解释的通了。”
毓宁闻言,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
陆青衣笑起来:“反正雅禾本来也就是有些冒失的性子,他如果太平静了,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
毓宁笑笑:“原来如此。”
温雅禾:“……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呀!”
……众人一起在寺中用早餐。傅霆弦和温涧菏相对而坐,身边的位置自然都是留给自己妻子的,瞧这二人的状态,昨天晚上应该没有进行什么交流。倒是没心没肺的夏芙开心的把毓宁拉倒傅霆弦身旁坐下,关切的问:“姐姐昨天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有哪里难受吗?”
毓宁笑笑:“许是休息了一晚上的缘故,已经没有哪里觉得难受了,吃完早餐之后咱们便返程吧,再继续留在这儿,对作为高僧多有叨扰也实在不好。”
夏芙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今天的粥是姐姐你很喜欢的绿豆粥,味道甘甜的很。”
毓宁笑着接了过来。她先来的,没一会儿,陆青衣和温雅禾才姗姗来迟。陆青衣低着头没什么反应,神色态度和昨天几乎是一模一样,看来在这么半个月的时间里头,陆青衣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如何伪装自己的技能。相比较起来,温雅禾整个人就显得生涩了,许多不过好歹情绪都是真的,因此也还是挺像样的。两人一前一后,温雅禾有些气匆匆的走到温涧菏面前,猛的拍了一下他的桌子,然后在看到对方脸的时候,几乎是出于生理反应的瑟缩了一下。咽了咽唾沫,温雅禾按照剧本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青衣?她哪里得罪你了!”
毓宁在对面瞧着,她很肯定,在温雅禾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温涧菏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杀气。那一瞬间他恐怕真的想杀了温雅禾。温雅禾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她依旧没有退缩,梗着脖子看着温涧菏。毓宁故意不说话,傅霆弦看了她一眼,略带调侃的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一晚上的功夫,你们兄妹俩便要同室操戈了吗?”
温雅禾气呼呼的走到毓宁身边坐下,丢下一句“你怎么不问问他自己对青衣做了什么事”之后,便一脸不开心的转过了头。温涧菏的视线落在了陆青衣身上。陆青衣露出几分慌张,连忙摇头反驳到:“雅禾,你真的误会了,你哥他是为了我好。”
温涧菏闻言,得知陆青衣并没有背叛自己,眼神这才放松了下来:“雅禾你这丫头,在府中不是答应我要时时刻刻守着规矩吗?”
“可能是兄长也没有告诉我,你居然想让青衣足不出户的待在府里,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想出去便出去,想玩乐便玩乐,哪有要一辈子待在府里的规矩?我原以为兄长你这个人再公正不过没想到对自己的妻子如此苛刻!这次若不是王爷开口,只怕青衣还要在府里不知待上多久不见天日呢,我就说你为何不让我见她!”
温雅禾背对着他,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声音里透着愤慨和不服气。只有毓宁知道,她紧贴着自己的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那是对温涧菏的害怕和恐惧。陆青衣叹了口气:“雅禾,你又何必因为这个同你哥怄气呢,这件事也不是他独断专行,我也是同意了的。”
温雅禾继续道:“那是因为你性子软好拿捏,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所以才会这般受欺负,你忍得!我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