茳诗望着阴森恐怖的白色小楼,虽然害怕到不行,但一想到住在这楼里的白夫人能帮忙搜寻那个分身的下落,还是壮着胆子紧紧地跟着安萨姆的脚步朝小楼正前方那扇漆黑的小木门走去。 “白夫人在伊卡利亚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学校应该给她分了不少资源才对,她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茳诗一面走一面疑惑地询问安萨姆,“教授们不都有专门分配的公馆吗?环境再怎么说也比这里好吧……”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向学校发了申请,说要住自己的小楼,也没有人阻拦。”
安萨姆探身进入了黑漆漆的小楼,“也许到了白夫人那种级别,想法应该都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了吧……” 其实不止是不一样,应该说她的想法和普通人比起来是相当怪异的。有谁会喜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活动呢?又有谁会在独居的房子里建贯穿整栋楼的螺旋式上升的封闭式楼梯呢?诡异的黑木门窗、不吉利的白蜡烛、让人感到害怕的房屋构造、忽明忽灭的昏黄烛光、全封闭式的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楼梯间……这栋小楼里处处充斥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来伊卡利亚啊……”茳诗皱着眉头碎碎念叨,安萨姆知道她是为了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她又不是伊卡利亚的教授,却拥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还驯养着一群誓死为她效忠的银知更,可以通过它们得到任意时段、任意区域的数据与报导……这么厉害的人,去哪里都可以吧?呆在这里反而没有她大显身手的机会……” “茳诗,”安萨姆突然转过了头,用眼神意示茳不要再说话,“我们是看不见银知更的,但它有可能存在于这栋小楼的任何一个角落……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一只银知更就是一个监控器,还是一个有思想、能行动、通人意的监控器。从他们进入白夫人的小楼开始,就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开始盯着他们了。那些银白色的小鸟会把它们看到的所有消息准确而详细地传达给白夫人,小楼里如果出现异常情况白夫人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现在什么也不要想,跟着我上楼就好了。”
安萨姆向前迈了一步,墙壁上挂着的玻璃灯台忽然亮了,灯台里的白蜡烛闪烁着昏暗的光芒。他转身止住正要要照明道路的茳诗,“不要使用任何法术去改变房屋的构造,也不要用什么法术去照明……白夫人喜欢黑暗的环境。”
“知道了……” 茳诗觉得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按照安萨姆的要求停下了就要施展出来的法术。她紧紧地跟着安萨姆朝前走,一想到黑暗中可能有无数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再也不敢说些什么了。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言的走在黑暗的长廊里,好像在演一场恐怖电影。 “哎呀!”
走着走着,茳诗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她能感受到一个小东西轻盈地从自己脚边掠过,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羽毛摩擦发出的细碎声响。 这里果然有银知更在监视着她和安萨姆! 茳诗稳住身子,低头去看时发现脚边已经没有了东西,想来是那只看不见的小鸟快速地溜走了。她有些害怕,抬头去看走在她前方的安萨姆,却发现安萨姆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极为不幸的是,就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墙上挂着的那盏玻璃灯忽然熄灭了,整个长廊彻底地陷入了黑暗。 “安萨姆教授!你在哪里啊?我看不见你了!”
茳诗这下子彻底慌了,她呼唤着安萨姆的名字,急匆匆地往前方跑去,只想尽快地找到带自己来这个鬼地方的教授。 可是回应她的只是一堵冰冷的墙。 “啪!”
茳诗猛地撞上了前方的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跑到了长廊的尽头。她定睛细看,发觉左右都有通道可以走,但都不知道通往何处。 “教授!你到底在哪里啊?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茳诗站在分岔路口,又急又怕,卖力地喊着安萨姆的名字,急切地希望能够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回应,“我被落在后面了!现在不知道要往哪边走才对……” 可惜除了她自己的回声,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就连之前细碎的羽毛摩擦声也听不见。 “这可怎么办……” 茳诗这下子知道自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安萨姆教授估计都已经走到前方很远的地方去了,听不到她的呼唤。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人会来帮她。 左右两条路,只能由她自己来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