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周而复始,永无休止的运动,好似一个闭合的圆形无始无终,而脚踏的大地却静悄悄地承载着芸芸众生,恰如一个方形的物体静止稳定,故此而得名:方圆大陆,寓意天方地圆!方圆大陆之上,五分天下,四朝共服一殿,名唤:神农殿,此殿乃人族最后的修炼圣地,一批又一批的培育出强而有力的修者,守护着人族的栖息地。成修者之躯,行修者之路。修体!若体质并非修体,体内没有自然界金、木、水、火、土五种修体元素之一,纵使天纵奇才、天赋异禀也终究无法修炼,身体难以承受自然界灵力入体,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者,注定碌碌无为,生老病死,轮回万世。穷人渴望成为富人,富人却想尽办法压榨穷人,这种恶性循环长久不衰;穷人生病,阎王讨债,富人生病,神仙开道,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在这片大陆之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无论贫穷还是富裕都属于常人,难以和修者相提并论,三个阶级各有不同,修者却渴望摆脱轮回、获得永生,甚至颠覆世界的规则。......青龙镇,地处西北边陲,连绵不绝的山脉,一望无际的沙漠,挤压着这贫瘠荒凉的小镇,若不是此镇聚集了形形色色的商人在此停留,恐怕此地早已与外界断开了连接。繁华热闹的主街之上,一名衣着简陋、破旧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显得格格不入,他依靠着消瘦弱小的身躯,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此子姓陈、名友,陈友!当然,他并不是在人群中玩耍,而是偷窃!只见陈友弯腰勾背,手掌弯曲,两指夹着刀片隐隐泛光,在阳光下有些耀眼,他轻轻一滑,速度之快,肉眼难以捕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是名惯犯。“唉....对不起了!”
一袋金币已然到手,可他并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心中默默向他人致歉,陈友专挑路过的商人下手,对于这些商人来说丢失这点钱,无伤大雅,但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可见其本性不坏,无奈被生活所迫沦为盗窃之徒罢了。陈友快速移动到一边杂乱不堪的甬道之中,在街边小道内他皱着眉,忧愁善感的吧唧着嘴,虽是惯犯,盗窃了无数次,但都并非他本意只是被生活所迫,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一、二、三....十五、十六,唉....!”
陈友瘫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看着如此铺锦列绣的钱袋,才仅仅十六枚金币,这让他脸上写满了失落,这点金币也仅仅只够家中四、五日的开销,若节约一点估计也只能撑个一周天。他徐缓的起身,从狭小且肮胀的甬道穿梭了一段,来到了次街之上,他漫步惬意的闲逛着,本想购买一些荤食回家解解馋,可街道边的商贩都对其指指点点,冷言冷语,这让他眼神迷离,加快了脚步不愿多做停留,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耳不闻心则静。镇上的百姓以前的态度可并不是这样的,陈友家中经营着一家客栈,生活还算过的滋润,可是由于陈父每日借酒消愁,渐渐颓废,加上外来的商人不断涌入这青龙镇,修建了不少的客栈、酒楼,本就年幼的陈友哪懂得经营之道,随着外来商人的打压,客栈最终荒废。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更要命的是三年前,陈友前往镇上的武堂内,经过那“断修石”的测验,陈友并非修体,无法修练,终究成不了一名受人敬仰的修者,此事一传开,这里的百姓变得更加的冷漠无情,甚至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剥削。无法成为修者也将陈友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情的折断,为了生活,他无奈的干些偷鸡摸狗之事,苟延残喘着,无钱、无势、无修体的他自然而然成为了人人厌恶、人人剥削的对象。在街边拐角之处,一股浓浓的鸡肉香味却牵引着陈友的嗅觉,让他馋涎欲滴,他被香味牵引到街边的商摊之上,看着外焦里嫩、酥香软烂的烧鸡,不由咽了咽口水。在这方圆大陆之上,穷苦人家想吃上一顿大鱼大肉几乎是一种奢侈,对于十几日未开过荤的陈友,自然而然对这烧鸡垂涎三尺,口水直流。他眼神迷离的看了看那忙活儿的商贩,擦了擦口中溢出的口水,囊中羞涩使得他底气不足,腆着脸,指了指商摊上的烧鸡,低声笑道:“嘿嘿,这烧鸡......”商贩闻声撇眼瞄了瞄少年寒酸的着装,蹑手蹑脚的动作,刚还板着脸忙活的商贩,突然不怀好意的笑道:“嘿嘿,小子!想吃这烧鸡啊?!”
说完,一只手缓缓伸出,比出五根手指晃了晃。看着商贩的手势,陈友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眼神有些诧异的瞥视了一眼商贩,垂首强颜为笑的摇了摇头,暗自伤感着:“唉,我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别人会乱喊价,还是厚着脸皮忍不住去买。”
他并不愿与其多争论,这里的人个个如此,对于穷人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心,早已凉透,他本想一走了之,可刚一转身,却被那奸商恶狠狠的吼道:“站住!你这小厮,刚刚站在我摊前站那么久,影响了我的生意怎么算?”
说完,那名阴险狡诈的奸商脸色大变,似乎变了个人一般,他凶神恶煞,走到了陈友的面前,展现出自己身躯魁梧高大的模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很显然,见陈友骨瘦如柴、身着破烂不堪,他想强卖。身躯形销骨立的陈友,仿佛风再大一点儿就能把他吹翻一般,弱不禁风的他自然而然不是眼前这名魁梧壮汉的对手。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盗窃而来的金币,蹑手蹑脚的数了一遍又一遍,商贩见陈友磨磨唧唧的一把将所有金币抢夺了过来。商贩收了钱还板着脸骂骂咧咧的用一根细小的棉签穿上烧鸡,烧鸡甚至都没有用荷叶包裹,根本没有尊重一说,商贩依旧一脸嫌弃、冷漠的甩给了陈友。陈友眼疾手快急忙接住,生怕掉在地上,他提着两只烧鸡,却宛如泰山一般承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十六枚金币却仅仅买了两只烧鸡。面对日积月累的欺压、剥削,让陈友心中积压的怒火迟迟得不到释放,宛如一个火山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面对世道的不公、人心的叵测,仅三、四年,陈友的心判若两人,不管你信不信,三、四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以前的陈友青春洋溢、身形矫健,天真无邪的像个深山里走出来的童真少年,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内心满目疮痍、不苟言笑,懂得察言观色的老练之徒。生不逢时,这片方圆大陆之上本就如此,你越是贫穷,越是平庸,别人越是欺辱你,嫌你穷,怕你富;恨你有,笑你无;欺你弱,妒你强。陈友提着烧鸡走在回家的泥路之上,也就在青龙镇到家的这段路泥路可以自愈他那颗上头的心,泥路之上没有那些冷言冷语的耻笑声,也没有家庭破碎的忧伤。随着脚步的移动,透过远处的树叶缝依稀可见客栈的菱角,陈友却停下了脚步,闭着眼睛短叹长吁,不堪入目的家庭、糟糕透顶的爹在其脑海中呈现而出,让他的心再次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