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人多势众,天道纵使再老谋深算,这么多人面前,也只得有招架的份。即便除了妖王之外,其他人只不过是辅助,却总是可以分散些精力。 几十个回合下来,天道全身已满是伤痕。因其寄托的是一个死去之人,故而那些个伤口,并未见鲜血直溢的景象。 几番纠缠都不得前,天道并不打算继续拖下去,怕夜长梦多,遂直接瞄准目标。 好在陈炼总是相隔一定的距离,即便天道想要偷袭,也不是那么容易。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却在此时,不想寄托之体已濒临崩溃。若此时再不孤注一掷,日后倘若再要偷袭陈炼,恐万分难办。引动魔念,血灰释放出来的灰烬兽,纷纷涌向天道。 “不好,血灰赶紧收了灰烬兽。”
怎奈还是晚了一步,魔念之下,几十只灰烬兽被其吸附。那魔道实力更比从前。此时再较刚才,恐截然相反。 催动之下,天道双手暴起,一道黑色弯月,直逼陈炼而去。陈炼不得已,只能靠踏雪将其劈开,可惜黑色弯月威力极强。虽两股灵气相撞,略有破口,可依旧难敌。 直直飞向陈炼,好在踏雪的一挡,多少迟疑了半刻。这也给陈炼留下了喘息,身形一躲,弯月却飞向身后。 回神之间,似有所感。原来乐曦与栖霞尚在身后。天道心中一紧,不料由于那风墙挡去一二,陈炼拍马赶到。 他距离两人最近,还没来得及使出武技,单单靠着手中的绣春刀硬顶。 那“吱吱”火星,在刃口不断涌出。乐曦微微醒来,发现身前竟有一人冒着生死,挡下攻击。目光向上,分明是陈炼的背影。 虽有些激动,却不免内心焦急万分。 “断!”
陈炼耗着巨大的灵气,满头是汗,将黑色弯月,硬生生地切成两半,可就是这样消耗,让陈炼硬身倒地,眼神中已根本没了气力。 又是一道黑色真气飞来,陈炼全身不听使唤,根本动弹不得。 好在妖王祭出强大护盾,直接丢在面前,勉强挡住一波。只是那灵气波动,却再一次侵蚀双方的神魂。 天道也尽枯竭,可眼前的三人,他还是必须要解决,否则难以杀掉陈炼。妖王已拼命抵抗。天道的修为激增,让他难以招架。 一道黑气不经意间入体,气息在体内扰乱前行,妖王气虚不畅,又是一掌,直接拍在其肩,重重到地,当场晕厥。 之后的血灰与贱鼠本就是打酱油的。见妖王已然倒下,当即大乱,目光还没收回,纷纷被其一指弹飞。剩下的陈炼三人,已是强弩之末。 栖霞有些颤意,尤为恐惧,可天性好强的她,因为乐曦也没退却,她自然要坚持不懈。 可天道根本不看栖霞,究竟为何,谁都不晓得。 直接来到陈炼身前,见乐曦虽醒,可气息极为虚弱,根本没有半分打紧。 右手直接抓起,阴沉一笑,“哈哈,想变革我辈之道,你得有命才行。”
正要一掌拍下,不料身旁乐曦奋力催动,孤注一掷,全力一击,直接撞击天道丹田。 即便是寄托,可丹田破裂,且被推出去十多丈,多少有些惋惜。 当天道再次抬头看向前方,却已发现,乐曦与陈炼消失不见。天道的时间也已到来,无力追寻。全身慢慢小容,一道神魂飞出,仰天长叹,消失天际。 整个青山,由于天道的离去,那黑暗再次复原。满星空辰下,乐曦带着伤,拼命地向外奔离。 就在刚才那道黑弯月下,她也受了不小的内伤。眼下看着整个龙潭门,危机四伏,她知道,必须把陈炼送去圣海,方可逃避灾难。 两人风雨飘摇,柔弱不堪。靠着青鹤的飞翔,翻过大海,终于来到圣海大陆。本就无处可去,心中迷茫,肩膀上陈炼依旧不醒。见青鹤有些招摇,遂收起。 可乐曦依旧疲惫不堪,也不知到了何处?一直滴水未进,不觉间脚下一滑,双双跌落山谷,销声匿迹。 龙潭门中,见黑幕退去,祖师急忙来到。他心中似有愧疚,然不知自己是否是老了,胆量小了,还是顾虑多了?直到此时,他还在确认,天道是否已离开? 几名弟子应祖师之命,将贱鼠等人抬至祖师别院,又因妖王身份,怕天道有所追究,遂祭出屏蔽执法,只等他将醒。 栖霞把当夜的事,一五一十地通禀于祖师,遂决定去寻两人踪迹。在栖霞内心,她已有了新的目标,既然乐曦可以做到,她绝对不能差。 祖师喜闻如此,倒也没有阻拦,想来门中长老,及掌门都还有伤在身,他一要主持大局,还要为其疗伤,实在无暇顾及。况且论能力,门中也就栖霞能担任。 天修院,离上官千秋的大婚比武的日子,不到一个月。可来到圣海大陆,天府的人却已是络绎不绝。几乎都要把整个天府给挤爆了。 院中一些保守的高层,一直怨言不断。可为了大局,他们也之能忍气吞声。 要知道娶圣海第一美女为妻,那可不单单是佳人入怀那么简单,更为重要的是背景,是势力的节节攀升。 自从开始招收报名之时起,上官千秋就从未再出过门。可眼下最为头疼的,恐怕就是她的师兄。 “师妹,论辈份,我喊你声师妹,可论年纪,你作我孙女都嫌小。你为何就不能等我回来再作决定?”
上官千秋没有一丝应合,独自如娇小羞女子般,望着天空,那朵朵浮云,眼中怎么想就是她想看到的那人。 教廷一阵叹息,“算了,我现在就去找,争取在你大婚前,将陈炼找回来。你们还是私奔吧!再怎么说,他的修为,恐怕也不可能得第一的。”
上官千秋忽闻自己师兄如此大义,“师兄你……” “别,既然你犯错,我这个做师兄的,怎么也得帮下,师父当年早就说过的。”
没等上官千秋答谢,教廷一挥长袖,卷卷云朵,就此消散。 上官千秋,低下头,会心一笑,思念佳人心切,虽有些幻想,可有了自己师兄刚才的许诺,她又多了分底气。“真希望你能够有十足的进步。”
然而就在上官千秋的别院中,一直以来,纪香早有耳闻,尤其是今日自己师父口中的陈炼,她更是诧异不断。一样的地方,差不多的境界,一样的年纪。 “师叔为何会看上如此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