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家里遭贼了,这么大动静,难怪我做梦刀砍在身上都是闷响,连忙开了灯,匆忙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钟。好家伙,睡得正熟的时候,心里面咯噔一下,该不会是有人来偷凤凰木的吧。“哎呦,饶命。”
是徐亮的声音,我连忙抄起家伙就冲了过去,黑夜里看不清,就摸索着打开了墙壁上的灯,瞬间,卧室就亮了起来。徐亮的卧室稍大一些,却也仅仅是稍大,一张一米五的床占了大半地方,靠墙的位置放着书柜,而徐亮,就倒在书柜旁,抱着脑袋在哀嚎。门口过道,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满身酒气,醉眼惺忪,被灯光照的捂住了眼睛,嘴里面还在娇嗔,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床跟前,则是双臂交叉在胸前的应温岚,脱了运动外套,秀出了精致的身材,估计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有些乱。“我的妈呀,这是谁啊。”
徐亮显然也喝了不少,扶着书柜摇摇晃晃的往起站,我连忙过去搭了把手,他揉了揉眼睛,慢慢清醒了过来。“姑奶奶,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你躺我床上干嘛。”
徐亮挨了揍,右脸红肿,却一点脾气都没有,没办法,打不过只能认倒霉。“以后,这张床归我了。”
应温岚似乎觉得有些不雅,把床边的外套拿起来披在了身上。我大概有点明白发生了什么,应该是应温岚睡在了徐亮床上,结果半夜徐亮还带着一个姑娘回来,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就可想而知了。“放屁,这是我的床,凭什么归你。”
徐亮瞬间酒醒了大半,满肚子都是火,原本开开心心的玩够了回家,不料,竟然被鸠占鹊巢,而且,还挨了揍,别提有多窝火了。“噌”的一声,应温岚就拔出了青铜剑:“有什么意见,一并都说出来。”
一旁的女孩看见有人动刀子,被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我连忙拉过了女孩,制止她乱喊乱叫,这大半夜的,别再招来了警察就麻烦了。“我……我……”徐亮看着锋利的青铜剑,立刻就有些怂了,应温岚的厉害,他心里面很清楚。我拉住了徐亮,安抚了几句,这大半夜的,闹下去也不是个事,最关键的是,在应温岚面前,铁定是占不到便宜的。“算我倒霉,青青,咱们走。”
说着徐亮就带着那个叫青青的女孩离开了。我一个头两个大,这又是什么情况,应温岚竟然睡在了我的隔壁房间,看样子,是准备长时间赖在这里了!所谓的不拿到长生录不离开,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这个时候,手机竟然“叮”的响了一声,若是放在平时,我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毕竟,手机通讯录里面好友数量少的可怜,而且,大都是用不着联系的那一种,接打电话的次数都很少,至于短信,八百年都用不着一次。但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般的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救我!”
这两个字,让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是老鳖。说来,我上次见老鳖的时候,还是十几年前,脑海中,有一个男人模糊的印象,除了眼角有一道疤痕,剩下的,我竟什么都想不起来。若非是这条短信,我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老鳖是我家老爷子的徒弟,记得小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老鳖都会到家里来拜访,提的大包小包,还有小朋友最喜欢的糖果。因此,在童年的记忆中,老鳖是很重要的存在,村里本来就穷,我只在老鳖那里得到过花花绿绿的零食。至于老鳖是做什么的,我就完全搞不清楚了,家里老爷子曾经是有名的风水秘术大师,这个徒弟,可能就是他退隐之前收的。老鳖很少出现在曹家村,但逢年过节的礼数,从来没少过。直到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老鳖迟迟都没来拜访,糖果的诱惑战胜了混合双打的恐惧。我去询问老爷子,他没有动手,只是默默叹了口气:“以后,你就忘了认识这么一个人吧。”
再之后,就没有见过老鳖了,手机里面,依然存着老鳖的号码,因为我用的是老爷子的通讯录,可老鳖,又是从哪儿得知我的手机号。隐约从老爷子跟老爹的交谈中得知,老鳖似乎是做了一件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这才导致了老爷子跟他翻脸,但具体是什么,我没敢再问,因为老爷子也不会说的。这样的一个人,原本,应该跟我扯不上任何关系,可眼前“救我”这两个字,就在我的手机里面静静躺着。莫非,老鳖真的碰上了什么难题不成?可即便是再大的难题,去找一个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人,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况且,我那会儿还小,对老鳖的记忆都很模糊。向这样的一个人求救,未免也太儿戏了,又或者说,老鳖是在紧急情况下群发的信息,手机里有存号码,所以我跟很多人一起收到了这条信息。似乎,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决定还是不去理会这件事情,老爷子的弃徒,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帮他的必要。这一夜,因为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事情,睡得很不舒服,早上没能准点起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还是被尿憋醒的。厕所的门是里面反锁的,我等了半天都没动静,只能着急的敲了敲门:“师兄,快,我要憋不住了。”
厕所里一点动静都没,又等了两分钟,我憋的有点受不了,准备砸门的时候,门突然间就开了。里面出来的人,并不是徐亮,而是黑着脸的应温岚。我捂着裆部,猛然想起来,徐亮晚上都被赶出去睡了,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是那个口口声声我欠她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