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没人敢言称第一。因为他的本元天赋是言传之书,能看透事物本质,而九彩玄石便是最好的证明。不过,没有探知到小罗天炎的消息,胡天宇不免露出失望之色。杨炔察言观色,见他脸露沮丧,忽然心念一动,说道:“胡爷如果想探知小罗天炎的下落,或许可以去找一个人。”
胡天宇听到有人知道小罗天炎的下落,脸上一喜,说道:“谁?”
“天机老人。”
杨炔一笑,说道:“此人在衡山城中隐居,据说他极为博学,几乎无所不知,若你去寻他,或许能知道小罗天炎的下落。”
胡天宇心中琢磨着“天机老人”这个名字几遍,随即给杨炔道了声谢,让他指点指点衡山城的方位。杨炔手指在地图上移动,停在三月城西北处的一座城池之上,说道:“这里便是衡山城,离这里大概七百里左右。”
胡天宇点了点头。最后两人闲聊一会,胡天宇收起地图,便要告辞离去。回到房中,连忙关门上闩。胡天宇将六份战法一一记录刻画,融合感悟,继而将早已刻画完毕的五行刀法取将出来,贴上眉心,将那股感悟融合吸收。而后,他闭上双目,细细感受着这股感悟。不同于以往的低等战法,这门五行刀法明显不凡,在感悟之中不仅有感悟要领,而且还多了点东西,意境。金的锐利。木的不息。水的柔和。火的刚烈。土的厚重。这并非是身体对于五行的感知,而是心灵对于五行根本的意会。五行意境充斥脑海,彷如真实的存在,可以掌握在手中。胡天宇跃下床来,眼睛一扫房间,发现这里的地方确实狭窄了点,当下走出房门,向着胡府外走去。望月崖。再次来到望月崖,胡天宇只觉一阵黯然神伤,回想起上次到来这里时,身边还亭亭玉立地站着位普通民家的女儿,再次来临时已物是人非。隔了一会,胡天宇才渐渐从那种情绪中回醒。此时登高望远,不仅视野开阔,心也变得宽广。目光一凝,胡天宇抽出腰间柴刀,他一直认为,兵器要随身携带,如此感受刀重量,感受刀的情感,才能让刀成为身体的一部分。筑建五行刀。胡天宇尚未能将五行刀肢解成五招,所以他筑建的顺序是,金木水火土。一刀直劈而下,只听风声惨嚎。第二刀从下方逆掠而上,无半分间歇,显得圆融自然。第三刀斜劈,势道刚猛,隐隐觉得一股热浪从刀锋扩散。第四刀横切,似快实缓,柔软无力,却似有千百种变化。第五刀横身格挡,刀如厚重土墙,坚不可破。五刀,五种变化,虽是低等战法,但这战法达到八成精髓,化腐朽为神奇,威力并不下于高等战法。而且,这每一刀施展出来,胡天宇都只觉畅快淋漓,心到刀到。身心连贯,一念体会,所施展的战法由心而发,在这种感觉下,所发出斩击的威力比平时高上两倍。也就是说,在这种感觉之下,五行刀法的威力是普通高等战法的两倍。呼呼——胡天宇再次施展五行刀,而后渐渐地明白到,那种一念体会,刀由心发的感觉便是意境。掌握了意境,则能让战法的威力超常发挥,达到两倍威力以上。他察觉到这刀法的可怕之处,心中欣喜。一刀在手,五种意境自心生,随刀落,起起落落之间,心意与刀相通,血肉与刀相连,每一刀都淋漓尽致,皆是最佳状态,超常发挥。便在胡天宇正在修炼之时,远在八百里之外的卧虎林间,一行四人,身形掠动,速度快过飞禽横空,路上拦路蛮横凶兽,皆如土鸡瓦狗般被来者撞得粉碎。他们的方向,正是南下。为首一人,是一名身材枯瘦的老者,鹰隼眼,八字须,脸上黝黑,如一块乌铁。而在他身畔飞驰的,是一名青年,以及两名中年人。这些人,清一色身着皮甲,铁靴。那青年长相粗犷,背负一把弯刀,双臂扣着一双铁环。他眼看枯瘦老者,说道:“队长,木殿下带回来的九彩玄石,在几个月前便已出现,在时间上,比三公子与吴管家遇害时还要早,应该与他们无关。”
一名独眼中年人听到这话,冷然道:“铁马,这是侯爷的命令,我们不能有半分质疑,只需遵从即可。”
名为铁马的青年抽出背后长刀,寒光一闪,路旁一头蛮兽头颅飞起。他取出一块布片,将弯刀的血迹擦去,漠然道:“我只是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在我成为侯府忠诚的死士时,这意识已深入我的灵魂。”
为首老者轻咳一声,说道:“铁马,你明白就好。敢于招惹我们侯府的人,唯有死路一条,无论用何种手段,是否无辜,这都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我们只需将有关人等缉拿即可,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况且,木殿下这次着重交代过的事,我们要干得漂亮了。”
铁马大声道:“是。”
话语铿锵有力。只听那老者又道:“二夫人打听到魂雾林有拘魂兽出没,生怕别人知道此事,才让三公子秘密出寻,却不想遭此厄难。此事,侯爷已然知晓,大怒之下,将二夫人软禁起来,若非如此,以二夫人的性子,那个边城估计要在世上消失了。侯爷本来想亲自来一趟,但有要事在身,只好派我们来一趟。”
铁马神色狂热,说道:“不过是边城一个小家族,怎劳侯爷亲自来,凭我们这些人,足以灭他几回。”
那老者眉头微微一皱,道:“话虽如此,但是吴管家修为如何,你我均是知根知底。而吴管家此次有固态战法在手,即使那拘魂兽如何凶猛,也决计奈何他不得,必定是那凶手施了什么诡计,才让他着了道。我们可不能小觑。”
铁马声音沉重地应了声“是!”
而后感觉两旁景物飞快退后,变得模糊的一片,说道:“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只需五天即可赶到三月城。”
轰隆!便在此时,前方一道巨影闪现而出,踏碎了大地,拦阻众人去路。只见那是一头巨熊,足有十几米高,毛发粗狂,如根根幽黑粗钉,阳光之下,闪烁寒光。“吼……”这巨熊长着一双赤目,愤怒地盯视众人,而后迈动粗重的步子,向着四人奔跑过来,拦路树木一棵棵倒塌,众人只觉耳畔不绝地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四人停下身子,为首老人眉头一皱,冷冷的道:“破茧五重级别的暴熊,嗯?已陷入暴走状态,难怪敢于直视我们。铁马,这暴熊便交给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说着也不待人应答,长身而起,划出一道弧线,高高地掠过暴熊的头顶,向着前方继续奔行。而左右两名中年人动作同样不迟,依样而动,跃过暴熊头顶,尾随老者而去。而铁马则冷冷地盯视扑将上来的暴熊,眼中利芒闪动。“锵——”弯刀在手,铁马双手握紧,冷声道:“巨大化。”
只见那刀果然开始变大,只转眼间,体积已达暴熊般巨大。“吼——”暴熊张牙舞爪,向着铁马扑来,将铁马笼罩上一层阴影。铁马眼神冷冽,不退反进,强硬前冲,只听得嗤的一声,血液洒将上天。暴熊的伤口异常平整,但那滴答地滴着血的巨大弯刀刀刃却是钝的。可想而知,这一刀若非速度太快,便是太重了,才能达到这般效果。铁马扫了一眼暴熊的尸体,锵的一响,刀已变小缩回到背后鞘中。眼看前方,他身形掠动,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