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了?”
胡天宇感觉那股灵力波动忽然停住不前,心中一动,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距离那股波动越来越近,他心中不禁怦怦乱跳。“当!当!”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金石交鸣之声,宛如铁锤凿壁。胡天宇好生奇怪,随着地道而前转了一个弯,便见到了前方的情况。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双手戴着一双铁爪,对着前面洞壁挖掘着,但似挖到了什么坚硬之物,铁爪挖在其上,发出了当当当的金铁鸣响。听到背后有动静,那人猛地回过身来,见到胡天宇,不禁吃了一惊,叫道:“什么人!”
胡天宇见他是一名老者,身穿八卦道袍,蓬头垢面,手戴着一双铁爪,背负一只布袋,观其气息修为在成体境。只见那只布袋隐隐发出红芒,胡天宇一眼见到,便知龙元果被藏于其间,说道:“你是谁?将龙元果放下,我让你走。”
只听得那人嘿嘿冷笑几声,说道:“老夫打洞真人,这天材地宝,受天地孕育而生,有德者居之,现在落到我手里,便是我的东西。”
胡天宇见这里有三面石壁,阻隔了那老者的去路,才让得自己追了上来,此时听到老者的话,不由得笑道:“你说得对,这东西本是无主之物,谁得到便是谁的。这东西刚才还在我手里,被人抢去了,我无怨无悔,不过我若是将之抢回来,也是天经地义之事。那我就来抢了。”
说着举起拳头,一拳攻了过去。这处地方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那打洞真人面对这一拳,避无可避,但觉这一拳力道极大,不敢以拳硬扛,当下筑建一块龟壳以作盾牌。只见得当的一响,龟壳寸寸断裂,打洞真人被一拳打得倒撞石壁,不禁骇然。好强大的力量!打洞真人心中一凛,他号称打洞真人,最擅长的自然便是打洞以及逃命,在战斗之道上却是个普通贷色,连忙筑建护身战法,紧接着一道黑色的泥浆从他手中筑建,溅射向胡天宇。地道狭窄,无从躲避,胡天宇筑建出一块石板,将溅射过来的泥浆尽数挡下,而后一拳打出,要将石板打得飞撞打洞真人。但不想那石板突然变得沉重异常,这一拳劲道虽猛,但石板更重,受了他这一拳竟不动分毫,直坠而下。轰!石板坠落在地,发出一阵巨响,而后居然直没进泥地里。但听得咔嚓咔嚓声响,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在脚下蔓延。“怎么回事?”
胡天宇与打洞真人同时惊呼出声,然后地底传来隆隆之声,便见地面的无数裂缝正迅速扩张,二人只觉地面一震,然后整块地面开始瓦解,往下坠落。二人到了此时才知道,原来这地底竟是空心的,那块沉重的石板将两人所站立的地面砸碎,才致如今这个局面。那黑色泥浆的结构非同寻常,是一种很沉重的结构,若只是石板本身重量,根本不可能将他们站立的地底砸碎。两人只觉得身子一直往下坠落,这突如其来的厄难,让得他们心中都生出一股浓浓的不安情绪。胡天宇但听耳畔风声呼啸,过得片刻,才感觉双脚落到了实地,轰隆一声,下坠时产生了巨大冲击力,让他在地面踏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地面发出一股地震,一些泥块被震成了粉尘,碎石则震得弹飞而起。胡天宇筑建出一把火把,照亮了四周,待看清四周情况,他不由得满脸震惊,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什么地方……”只见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一栋栋房屋拔地而起,一条条街道纵横交错,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竟然是一座城池!胡天宇心中震惊,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并不是眼花,这里确实是一座城池,他正站立在一条大街中央。大街由不知明的灰黑色石板铺成,笔直地延伸出去,直没入眼不到的地方。大街两旁是风格各异的房屋,有店铺,有酒楼,有住房,各种建筑保存得十分完善,不难想象此地曾经存在过的繁华,但此时却是一片沧凉,没有半个人影,这是一座死城!“这里……这里,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在荒古沙漠中竟真的有一座古城,没想到让老夫给碰上了。”
胡天宇听到声音,望了过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打洞真人,好奇问道:“什么传言?”
打洞真人望着四周建筑,神情变得恍恍惚惚,说道:“这……这应该便是那座魂城,如此说来。”
他拿下背后的布袋,看了一阵,忽然见到鬼似的,将那布袋扔向了胡天宇,大叫一声,竟没命地飞逃了。“你想要这东西便给你,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那枚龙元果温度太高,灵力波动太大,会引来不好的东西,还有你手里的那火把,也熄灭了……”胡天宇接着飞来的包袱,立即感受到上面传来的一股热量,随后便听得打洞真人那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声音。“不好的东西?”
胡天宇满心奇怪,感觉到包袱上传递过来的炽热,忙打开一看,见一道红光激射出来,直冲上天,将他的脸映照得一片通红,也见到了里面的一枚果子,这下可将打洞真人的话抛之脑后。他欣喜道:“果然是龙元果。”
将袋口绑好,负在背上。突然,猛听得轰隆隆的踏蹄之声从大街一头传来,紧接着,街道上传递过来一股震动,越传越近,到得最后大街两旁房屋间回荡一阵阵鸣响,街道上的碎石猛然弹跳而起。胡天宇看向大街那头,一股心悸的感觉突然拢罩心头,似乎前方那片黑暗处,会突然冲出一头头绝世凶兽来,庞大的压迫化作实质吹了过来。压抑!他只觉心头生出一股压抑,感到了呼吸一窒,猛地一下,便见到前方一阵尘土扬起,随后一支十人骑兵冲将出来,朝着他这方向冲锋过来。骑兵骑下是一头头高大剽肥的战马,身披战甲,几乎覆盖着整个马身,但没有覆盖着的马腹、四条腿之上,看上去没有了血肉,而是深深的白骨,上透着浓浓的死亡气息。这支骑兵穿着统一制式的铠甲,铠甲漆黑而覆盖全身,一股黑烟在其上缭绕,仿佛铠甲由黑烟凝聚而成。每一名骑兵都高大无比,体壮臂粗,头戴铁罩,脸上只留两个孔洞,一双眼睛射出两团绿油油的光。亡魂!胡天宇看清来者面貌,心底发寒,不禁回想起藏匿胡家多年的那个亡魂,不过相比胡火那亡魂,这些骑兵显得更彻底,给胡天宇的感觉像是傀儡,没有意识。轰隆隆!这支骑兵挺着长枪,骑着战马,挟着风雷之势朝着胡天宇冲锋而来。胡天宇拔出砍木刀,开山斩一刀斩落,平淡的一刀,但是却挟着万斤刀势压了下来。刀还在半空,长街铺着的石板首当其冲受到刀势冲击,咔嚓咔嚓声连响,前一刻还平整的大街,转眼便布满了龟壳纹路也似的裂痕。当先一骑在这刀势之下,人仰马翻,战马的战甲,骑兵的铠甲都在这股刀势下寸寸瓦解,被压进了泥土碎石板之下。一骑摔倒拦路,余骑纷纷纵马跃起,道道枪影居高临下地直刺过来。胡天宇目光微凝,斩木刀筑建出土行刀,极致的白光闪动,只听得当当当几响,几道枪尖刺到刀身,巨大的力量传递过来,他脚下忍不住倒退滑了一步。众骑去势过猛,刺出的长枪猛然刺在斩木刀之上,枪身弓起,而坐下战马前冲不止,一时间这些骑兵向后仰倒。胡天宇一手扣住迎面冲过来的战马马头,臂力一运转,战马重重翻倒在地,手起刀落,整个马头被斩了下来。不过并没有血液溅起,只是碎了一地的骨头碎屑。一拳打出,胡天宇将又一匹战马打得头骨碎裂,斩木刀一抡,一匹战马四腿齐断,撞踏了地面,骨块横飞,插入街旁墙壁。此时尚有三骑骑在马上,马声长嘶,三道枪影刺来,胡天宇大张手掌,一把将三枪逐一握在手里。三骑紧握长枪,他用力一举,立时便见三骑离马直冲而上。面对着直冲过来的三匹战马,胡天宇只挥出三拳,战马便都被打得战甲碎裂,骨头四散。白光一闪,胡天宇一刀将掉下来的三名骑兵拦腰斩断。只听得马声长嘶,那几匹空着的战马踢着几下蹄子,随后朝着胡天宇冲锋过来。胡天宇把斩木刀入鞘,朝着战马撞了过去,将迎面过来的马撞飞,伸出双手五指,扣入剩余两马脖子战甲覆盖的地方,指尖深入。他双臂一合,以蛮力将两马横着撞到了一起,巨力使得战甲碎裂,头骨碎片簌簌而落。胡天宇扫了眼战场,嘘出一口气,喃喃道:“真是怪了,亡魂是没有实体的,但这些骑兵战马,怎么看怎么似死去的尸体,拥有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