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谙的母亲齐文楠本是齐国的皇太女,老齐王与老王后伉俪情深,然而婚后只育有两女,后皇太女齐文楠与越国定安王相爱,因越齐两国本就敌对,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齐文楠放弃了王位,让位于年仅十二岁的胞妹齐芳辞,两姐妹要相差六岁,偏偏齐芳辞无意于皇位,但是为了长姐,硬生生的坐上了这位置,并且颇有才学,将齐国治理得很好。本来以为这一辈子要耗在这位置上,哪里想到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姐姐生了一个聪慧至极的儿子,所以,齐芳辞力排众议,不顾阻拦,决意要立姐姐的儿子为皇太子。起初,齐国的大臣们极力反对。其一,他们并未见过这位皇太子;其二。当年长公主到底嫁给了谁,外人并不清楚,只知道长公主辞位而去,而后不见踪迹,突然又冒出来了个儿子,要继承齐国的王位,到底是何居心,让众人疑虑重重;其三,这皇太子才能如何?心胸几何?若是他国之人,可有异心?而后,巡安在暗处解决了齐国的一次次困境,用人唯贤,提拔了一批批年轻俊才。五年时间,齐国从几国之中的弱势国家一跃成为与越国,离国实力相当的大国,并且隐隐有超越之势,众朝臣心中澎湃,只恨不得这位皇太子早日现身登基为帝,当今圣上虽有才学,但整日就想着往宫外跑,不思进取,虽不至于让齐国挨打的份儿,但是,谁不想自己的国家更加强大呢?众大臣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早早的送进宫中,能够与这位神秘的皇太子殿下接触接触。太上皇和太后乐见其成,毕竟能够选入宫的世家嫡女,身为女官,都是品性极佳的,万一自己的外孙能看上眼呢?此次外孙归来,带来了老齐王和老王后听到大女儿苏醒的消息,两老格外高兴,哪知还有更让人欣喜的事儿,老王后神色激动:“辞儿,你刚刚是说,瑾瑜已经有心上人了?”
齐芳辞神色洋洋:“二老听的没错,你们的孙媳妇儿有着落了,不仅如此,我还有你们孙媳妇儿的肖像画呢!”
此话一出,老王后的眼睛放光:“快给我瞧瞧。”
齐芳辞从怀中将肖像递了过来,二老打开一看,眼神中的喜爱神色抑制不住,当真是一个极出色的小姑娘,神采奕奕,容貌出色,眼神清澈:“我孙儿好眼光,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够见。”
齐芳辞笑道:“爹娘不必着急,如今双喜临门,姐姐苏醒,你们的孙媳妇儿也有了着落,见面那是迟早的事,听瑾瑜说,小姑娘的身世还有待查证,所以短期内应该是没法见面。”
“那倒也是,真是个不错的小姑娘,身世不明,飘零江湖,竟有这般气度,难怪孙儿如此上心。”
说罢,又拿起画卷看了看,越看越喜欢,怎么看着看着有点熟悉呢?齐芳辞自然没有错过两老眼神中的疑惑,急忙将画作收入怀中:“这话我得好好保管,你们二老该云游的云游,有事传信即可!”
手中画像被小女儿抽走,老太后笑骂一声“没规矩的臭丫头!”
也就任她去了。越国宫廷内的宋致此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宫中乱窜,脚步凌乱,不曾想这狗皇帝如此龌龊,这司音也不是好货色,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宋致心中阵阵发冷,幸亏自己将司音及贴身伺候的嬷嬷一掌击晕,趁狗皇帝没来逃了出来。接下来犯了难,宫殿密密麻麻,每条路都差不多,到底该往哪里走?耳边传来“抓捕刺客”的喧闹声,宋致从头上抽下发簪,刺中掌心,瞬间感觉到片刻的清醒,眼看转角处“抓捕刺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致一个趔趄,被人拽进了破败垣墙内,感受到此人并无恶意,宋致才放松下来,恍惚中看到一明黄衣角,又识别出了对方的音色:“谢殿下救命之恩!”
旬霄见到此刻的宋致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念头,都在宋致坚韧的眼神中慢慢退却,她,跟自己生平所见的女子都不一样,如果今日抢占她,她决计不会寻死觅活,自己还会多一个劲敌,自己从不轻易低估女人的力量,更何况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女人,他倒是舍不得这么个倾城绝色的美人鱼自己刀剑相向了,不如从旬谙身边夺过来,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岂不是人生快事情?“你不是自诩聪慧,怎么今日栽倒在此?”
宋致咬咬牙,出口却透着一股魅色:“疏忽了,皇室中当真没有纲常伦理!”
旬霄别过脸:“这里是冷宫,他们迟早会回来搜查,你如果信我,就跟我走。”
宋致就快坚持不住,费力吐出一个字:“信”。旬霄见她应得这般爽快,心中划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愉悦。昏昏沉沉的宋致全身浸泡在冷水中,两个时辰脸上的红晕才慢慢消失,意识逐渐清醒。“姑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收拾好自个儿,宋致眉间划过狠厉:“替我谢谢你家主子,今日之恩,来日再报。”
而后凌窗跃去,淹没在月色中。管家见宋致神色不愉,以为宋致遇见难事:“宋姑娘,可是有难事?要不老仆遣人送信给王爷王妃?”
“不用惊扰王爷王妃,我自己能处理,管家!”
吩咐丫头准备一盆清水,一把匕首,宋致双手结印,片刻右手手臂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鼓包,鼓包慢慢移到手腕处,宋致左手拿着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鼓包所在位置,一只绿色的虫子顺着鲜血掉进了水盆之中,果然是它,噬魂蛊,宫中怎会有蛊虫?而且要练出这噬魂蛊可不简单,自己对于蛊虫天赋极佳,否则年少时也不会被苗疆那老头追着学练蛊,漫步中庭,枝影横斜,宋致计上心头,既然狗皇帝离不开女人,那自己就让他这辈子碰不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