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新帝才知太上皇已经苏醒,并且从皇宫消失,当即下发诏令,太上皇忧思成疾,已有疯魔之状,望众官员全力搜寻。定安王府得到这纸诏令的时候正在用早膳。回想昨天晚上的皇宫之行,与旬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味。这旬霄也不是个蠢笨之人,大张旗鼓的搜总比暗地里来得“光明正大些”,谁改质疑他的目的?他将“孝心”摆在了明面上。另一边,司音也有些气恼,用力的将茶杯扔到林为霜面前:“你不是说忘忧蛊连最高明的太医都看不出来,旬旭帝怎会突然苏醒,还失踪了?”
这一幕让林为霜也颇为疑惑,当日自己的妹妹通过司音给宋致下毒,宋致也是没有任何反应:“莫非?”
“莫非什么?”
林为霜神色凝重:“也许我们都小看她了,她会用蛊,并且是用蛊的高手。”
司音惊讶:“你是说宋致?怎么可能,蛊虫来自苗疆,你也是因缘际会才得以修炼蛊虫,难道宋致是苗疆人?可是我查过,她生在北地,跟苗疆没有半点干系,除非她也如你一般,得到了机缘。”
“正如娘娘所言。”
司音神色蓦然柔和,走到林为霜身前,伸手摸了摸林为霜的脸:“你说,为何偏偏是昨日?昨日不是他们新婚之日吗?”
随即又往下,食指在林为霜的胸前转圈,司音感受到男人呼吸变得急促:“大概是昨日陛下所行之事惹恼了他们吧!”
司音趴在林为霜的胸口处,声音娇媚,眸色冰冷:“是了,咱们的新帝也爱慕着如今的世子妃呢,你呢,你爱慕她吗?”
林为霜早就被眼前的女人撩拨得欲火焚身,声音嘶哑:“我爱慕谁,难道你会不知?这么多年,我都不敢相信能有今天。”
回想当日,司音让他“净身”入宫,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置信,哪怕真要“净身”才能守护她,自己也是毫无怨言的,更何况,入宫的第一日,他就得到了司音,这辈子,值了。林为霜抱着身披薄纱的司音往床榻走去,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蝉衣,露出精致的躯体。哪怕已经见过无数次,依然会让他沉醉,这是他的梦啊,很快,殿内就响起了令人耳红心跳的调笑声。殿外伺候的宫人早就习以为常,也无人敢去告密,因为太妃宫中所有的宫人都被下了蛊,只要有人敢告密,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直到有人进入殿内,两人才消停。兰倾看着眼前的女儿,倒是有些不认识了,青天白日就与男子在床上颠鸾倒凤。看出兰倾眼中的不悦,司音有意思报复的畅快:“原来是母亲来了,本太妃身子不方便,您随便坐。”
兰倾撇开视线:“老皇帝醒了,不知所踪,你就不怕他突然回来?”
“怕?有什么可怕呢,太上皇失踪,自有陛下心急,母亲与其提醒我,还不如去瞧着你的男人,毕竟宫中还有一位呢!”
兰倾神色复杂:“我们母女,定要如此争锋相对吗?”
“哈哈哈,母亲真爱说笑,自小,你将我当做棋子培养,对我何曾有半点母女情分。你不过是道德绑架我罢了,与其培养外人,还不如用所谓的血缘关系将我捆绑在这深宫之中罢了。怎么,母亲即将得偿所愿,又开始眷恋亲情了吗?”
兰倾一巴掌甩到司音的脸上:“你不该如此对我说话,你的命是我给的;还有,我自然没有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今日来,便是告诉你,新帝性情残暴,滥杀无辜,不可为帝。”
旬霄上位后明里暗里处置了不少官员,这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我已是太妃,只要我不招惹他,他也不会管我,我为何要与他为敌?”
此次谈话无疾而终,兰倾气得双眼冲血,好好的一颗棋子,如今也脱离了自己掌控。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上天怜悯,让她这辈子还能有一点盼头。殿内之人不知,她们的对话竟然一字不落的落入暗道中人的耳中,此人正是失踪的旬旭帝,他没想到自己的宠妃竟是兰倾的女儿,司音的入宫只是兰倾对自己的报复,既然所有人都想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不过两日功夫,趁着早朝的功夫,太上皇旬旭集结禁军将早朝的文武百官团团围住,众人脸色聚变,不敢出声,时而望着龙椅上的新帝,时而又看看殿门外的太上皇。旬霄丝毫不觉惊讶:“父皇怎么来得这般晚,朕可是等了足足两日。”
太上皇旬旭双眼微眯:“不愧是朕的嫡长子,好手段,只可惜,比起当年的我,你还嫩了些。”
底下的官员早知这父子不和,可今日偏偏敞开了天窗说亮话,不管谁笑到最后,在座的文武官员今后的脑袋可就随时拴在裤腰带上了。“父皇的英明,儿臣不及万分之一,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父皇以为就你手下的一万禁军即可成事?那您也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