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宣他夫妻二人进宫。耐不住花老夫人的胡搅蛮缠夫妻二人将花浓也带进了宫,毕竟暂时还不想做的太难堪。皇太后以及离国的帝后看见旬谙的第一眼,就觉得此子不凡,听说是定安王的世子,但是这气度与自家的太子也不遑多让。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几人正聊的开心,阮莫离已经进了宫殿。听见太子殿下回宫,花浓眼睛亮的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夺目,暗自庆幸幸亏今日央求祖母给自己做主,让自己能够跟着花未央进宫,否则就错过与太子殿下见面的机会了。阮莫离眼尖的就瞧见了自己那位妹夫,这速度挺快呀,自己好不容易搞定了岳父岳母,看来自己这位妹夫,手段还更高一些。男人之间一个眼神的交错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更何况是世间如此出色的两位男子,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才能,当真是难以一分高下。阮莫离一见到自己的父皇母后便直奔主题:“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
帝后夫妻二人早就从外甥女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于是故做不解:“想不到,太子殿下还有办不了的事?说来听听。”
阮莫离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到:“儿臣在越国对兰国的无双公主一见钟情,儿臣已经私自去拜访了兰国的帝后,他们对儿臣还算满意,不知父皇母后可否成全而成的愿望?替儿臣前去兰国亲自提亲,也可彰显出我离国对于无双公主的重视,更能够体现我离国的大国气量。”
皇后娘娘呵呵一笑,倒也没说什么,自己的儿子,她是清楚的,自来主见极强,他要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跟他父皇一样,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花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尖叫出声,跑到阮莫离的跟前,泪眼婆娑哭诉道:“太子殿下,您怎么能够娶别人?”
阮莫离对于这位花家二小姐没半点好感,头脑简单,张扬跋扈,那一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若不是因为姑姑的面子,他怎么会有自由出入离国皇宫的自由?不知道感恩便罢了,还自认为她自己在离国皇室有多么的与众不同,更甚至对自己产生了幻想,简直愚不可及。阮墨离看都没有朝她看一眼,只是眼神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父皇母后:“不知父皇母后,意下如何?”
皇后娘娘也不再打趣自己的儿子了,毕竟多年来能够让离儿动心的女子一个也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不能放脱了去,于是说道:“当然,母后都要以为你不近女色了,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个媳妇儿,父皇母后定然亲自为你前去提亲。”
花浓见太子殿下完全不理睬自己,一把抓住阮墨离的衣袖,声泪俱下的哭诉:“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还有陛下,你们当初让我自由进入皇宫,不是为了让我成为将来的太子妃吗?”
皇后瞥了一眼:“花二姑娘想必是想多了,你以为本宫为何让你自由出入皇宫?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大伯母?想你一个姑娘家多进入皇宫见见世面,将来也能够找个好人家,可是你呢?在本宫看来完全不知礼数,如今竟对着太子殿下大吼大叫,请问你凭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
花浓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儿:“凭什么?凭我花浓是花家二小姐,凭我花家是第一皇商,如果没有我父亲,离国的国库怎么可能那么充裕?”
“放肆。”
离皇阮枭怒喝一声,霎时之间花浓就停止了哭泣,吓得脸色惨白,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倔强模样。阮枭神色冰冷:“寡人不知花家竟有这般能耐,今日寡人算是知道了花家人的真实想法。”
然后,阮枭将视线投到自己的妹婿身上:“花家家主,不知你的想法如何?”
花玉楼神色恭敬:“陛下,我花家能成为离国第一皇商,是陛下对花家的眷顾。花家每年将一半的收入存入国库,是当年父亲就定下的规矩,不容更改。若非有离国庇佑,花家走不到这一步。”
突然,花玉楼单膝跪地:“臣恳请陛下一事。”
阮枭神色未变:“花爱卿但说无妨。”
“这些年来,花家事务我与凌霄极少参与,但是花家外部的生意一直由臣联络,既然花二小姐认为天家不公,臣恳请陛下允许花玉楼开府另居,否则,倒是我这个大伯不通情理,只知道白白占二房的便宜。”
听到这番说辞的花浓喜忧参半,若是真分了家,那么花家的财产可就全是自家的了。但是大伯母的公主身份会为自己带来更大的便利,如今,哪怕不能够成为太子妃,那她也有想法嫁给其他的皇子,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够配得上自己。花未央一见花浓的神色,就知她心中没安好心。于是神色一动,就跪在父亲旁边:“皇帝舅舅,爹爹所言正是未央心中所想,原本我刚刚回家,不该参与花家家务事,但是有些事情不吐不快,自我入了花家,花老夫人横看竖看都对我极不顺眼,非打即骂,娘亲身体好转后,想要取点补药补补身体,花家二老爷、二夫人竟然说我娘亲是公主殿下,那自然应该有皇帝舅舅负担,皇帝舅舅,您说这叫什么话?”
皇帝一听,佯装发怒:“未央丫头,你怎的叫你祖母为花老夫人,叫你的二叔二婶为花老爷?”
这话仿佛说到了花未央的伤心处,神色戚戚然:“皇帝舅舅,您是不知道,自从我跟着爹娘回到了花府,他们嫌弃我是江湖草莽出身,认为我不懂礼仪,玷污了花家的门楣,我哪里敢与他们攀亲呢?”
“岂有此理,朕的外甥女竟被如此嫌弃?”
花浓不可置信的吼道:“花未央,祖母何时骂过你,父亲母亲何时嫌弃过你?你别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花未央身体一抖,呜呜的哭了起来:“二小姐,您别这样,我害怕。”
一旁的阮莫离看得兴致盎然。花未央身边的旬谙一脸宠溺,自家夫人的演技又进步了,不错,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惹人心怜。“来人呐,将花家二小姐遣送回府。剥夺敕令,今后花家二房及花家老夫人没有诏令,禁止入宫。”
花浓一个惊呼,直接晕了过去。自从花浓进宫,花玉阁两口子心神不宁,总觉得今日要发生什么那事儿,果不其然,不过两个时辰就见自家女儿被宫中的侍卫抬了回来,一时间哭天抢地。其中一位侍卫说道:“花二爷,花二夫人,别忙着哭,陛下口谕,今后花二爷一家以及花老夫人没有陛下诏令,不必入宫了,花家二小姐出言无状,顶撞贵人,禁足府中一年。”
直到晚上,花浓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抱着自己的娘亲,哭的悲痛不已:“娘,太子殿下要成亲了,新娘不是我!”
花二爷诧异:“我从未得到任何消息,未来太子妃是何人?”
“是兰国的兰无双。”
花玉阁夫妇神色颓然,竟然是那名动天下的无双公主,那自家女儿可就是没有任何希望了。花浓仍然不死心:“娘爹,你们可是告诉过我的,我天生就是该嫁入皇室的,如今不能嫁给太子殿下。那么二殿下和三殿下呢?我一定要成为皇家儿媳。”
花家二分人愁眉不展:“女儿,三殿下阴晴不定,常年混迹军营,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至于那二殿下下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母亲听说,他。”
花浓止住了哭声:“他怎么了?”
花二夫人压低了声音:“他似乎不喜欢女人。”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第二日一早,花玉楼就将一家人召集在一起,花老夫人以及花家二房家三口,再加上花玉楼一家四口,难得整齐坐在议事厅。花玉楼:“今日将各位召集在一起,主要是为了花家的大事,我家那小子至今未归,二弟家的两位公子在外求学,所以我已经着手写信,明日便将书信寄出去。”
花家二房以及花老夫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隐约觉得不对劲,既然花玉楼还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开口。接着又听到花月楼说道:“我已启奏陛下,这些年来花家大小事务都由二弟夫妇打理,我与公主虽然没有打理家中事务,但是外面的生意也没有丢弃不管,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决定另外开户,以后再也不会占二房一家的便宜。”
这话一出,花家二房惊慌失措,花玉阁急忙起身:“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花家,您是一家之主,二弟做什么都为你马首是瞻,你是不是因为我家花浓昨日说了不该说的话,您一个长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阮凌霄冷哼一声:“花浓说的可不就是二弟与二弟妹心中所想?”
花老夫人啪的一声,一手拍在茶几上:“都给我闭嘴,花玉楼,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虽非我亲生,但到底是我将你拉扯的这么大,如今竟要卸磨杀驴於。”
一说到这里,花雨玉楼神色突然就冷了,眼色犀利的望着花家老夫人:“老夫人这话可就说的严重了,若真要论及养育之恩,您可是最没有脸面的,儿时的事情我还是记得的,当年我母亲与你情同姐妹,你竟然趁着我母亲怀有身孕的时候,爬上了父亲的床,这才有了花玉阁的降生,你不知道吧?当时我的母亲已经怀孕六个多月,动了胎气,最后生下了一个死胎,血淋淋的一坨,已然能够分辨出是一个小姑娘。最后,我娘亲抑郁而死,你借机上位,你竟然还有脸说对我有养育之恩。若不是我从小机警,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在小辈们面前提及,但是既然老夫人都不在意脸面,那我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今日这家。必须得分。”
最终,花老夫人害怕自己当年的事情被抖露出去,最终获得个晚节不保的后果,这对于爱名声如命的花老夫人,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所以最终同意分家。当天夜里,花玉楼一家四口带着自己的花家一半财物直接搬搬进了早已经买好的院子。花未央可是一脸轻松,终于不再看那一家人的脸色,夫妻两人刚刚洗漱完毕,定安王府的暗卫突然传来消息:逍遥王要动手了。旬谙打开手中的信笺蓦然笑了:“夫人,你猜。会有什么好事儿?”
花未央瞧着他那一幅看好戏的神情:“莫非逍遥王与寻霄撕破脸了。”
“我家夫人就是聪慧,寻霄如今身居帝位,而逍遥王正值壮年。所以逍遥王就想要公布旬霄的身世,他自己想要坐上地位,但是享受过权力滋味的旬霄怎么可能会放弃手中的地位。于是父子俩现在暗地里闹得不可开交,就看皇后怎么抉择了。”
花未央一脸兴奋:“夫君,咱们回去吧,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旬谙点了点他的鼻尖:“”、那就如夫人所愿,不如夫人与我打个赌,看看最后这皇位到底落在谁的手里。”
花未央狡黠一笑:“夫君小瞧我了,此事还用赌吗?当然落在本公主的侄女婿手里了。”
旬谙挑眉:“夫人何时知道的?”
花未央笑得得意:“那日旬燕想要见玲珑被我那兄长拒绝在门外,不是你给他想的办法?你虽然喜欢恶作剧,但是却从不爱管人闲事,再说那旬谙浑身八百个个心眼子,除了她,还有谁呢?”
大概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天平静了,夫妻二人都觉得十分无聊,所以直接留了一封信给阮凌霄夫妇,连夜跑了,并声称,定然能够赶回来参加太子殿下的婚礼,不仅如此,还会为太子殿下准备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