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上写着几个人名,为首的是教主扬天辰,圣女杨灵儿。两大护法:‘铁掌神魔’周彬,‘破风神魔’郑滨。四大堂主:青龙堂一‘巨力神魔’赵松。白虎堂一‘窜天神魔’钱鹤。朱雀堂一‘金猿神魔’孙乘风。玄武堂一‘白刃神魔’李斩。这不是书,是个名册……翻来翻去,李天顺看到的全是人名,就在有些不耐烦时,眼前突然金光一闪,书页间豁然出现了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金色叶子!李天顺心一震,眯眼细看,就见这叶片黄中带赤,闪闪发光,不是真金又是什么。拿起名册一阵乱抖,居然又从里面抖出了二十张这样的金叶子!拾起在手里掂了掂,少说也有四五两。这个时代的黄金是奢侈品,不在大齐朝货币体系内,贫苦人家有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金子。李天顺估计这些金叶能抵上五六百两银子,按一百两银子折合上辈子二十万计算,加上王府尹给的一百两银子,自己现在可是一个妥妥的百万富翁了!惊喜之余,李天顺不由开始琢磨起刘掌柜的身份来。宝刀、名册、金叶,再结合那具无名尸首……这一切都透着古怪离奇,隐隐又让人感到心神不安。看来刘掌柜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而杀那个无名者也绝不是简单的图财害命,应该与这些物品有关。但这只是猜测,因为手头的证据不足,所以具体细节李天顺还是搞不明白。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发了笔横财是真的。感觉与狄婵儿见面的时辰也快到了,李天顺将名册放回木匣,依然把它藏在了鸡窝里。又把金叶子随身收好,向着府尹衙门走去……俗话说的好,人一旦有了小钱钱,看这个世界都是美好的。就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人流涌动,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楼檐上的红砖绿瓦显得是那样色彩鲜艳!身前身后事是一张张或豪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其中还不乏高鼻深目的胡人,肤色黑亮的黑人,还有身材矮小的倭人。李天顺知道,如今的大齐朝有些类似于上一世的唐朝,聚集了很多外国人,有阿拉伯人、波斯人、倭人、新罗人等等。他们来齐朝有的是做生意,有的是本国派来的使者,还有一些是被俘的战俘,也有来留学的,留学的主要以倭人为主,就是未来的小日本子。各种吃食的香味扑鼻而来,耳边不住传来众多商贩颇有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看着这个真正的古代闹市,李天顺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向着一个买香瓜的小贩走去。婵儿妹妹,这次让你吃个够……“这、这位官爷,小人已经交过税了,一共是十文钱。”
卖瓜的是一个推着独轮车的五旬老汉,一见穿着官服的李天顺,忙点头哈腰的道,眼里现出几分惊恐。怎么感觉把自己说的像个‘城管’……看着周围的几个小贩已经开始远离自己,李天顺对着老汉笑道:“我不是收税的,瓜怎么卖?”
“啥卖不卖的,您拿几个吃去。”
老汉忙拿起了两个香瓜递过来道:“您别看小人这瓜长得不好看,但个个保沙保甜。”
“说的不错,歪瓜裂枣更好吃。”
李天顺拿起一个闻了闻道:“怎么卖的?”
“您拿着就是了。”
老汉拿出一个小麻袋,就往里装瓜。李天顺微微一皱眉:“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问你怎么卖的?”
老汉迟疑一下才道:“回官差大人,小人这瓜便宜,个头又都差不多,一个铜板卖七个。”
“这一车我都包了,帮我推到京兆府衙门去。”
目测独轮车上大概有百十个香瓜,李天顺笑道。老汉一惊,看向李天顺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恐,哭丧着脸一阵作揖:“这位官差大人,小人做的是小本买卖,您要是想吃随便拿,但可也得给小人留点儿呀。这车瓜最多也就卖二十几个铜板,刚才交税就交了十个,您要是都拿走了,小人可拿什么买米买盐!”
听到这话,李天顺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齐朝的税率这么重吗,竟达到了整体营业额的近一半!就算苛捐杂税最重的秦朝,也只是收取了三成。“为什么会收这么高的税?”
李天顺问道。老汉咧了咧嘴:“官爷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这不是皇后娘娘要建七宝佛塔吗,整个京城买卖人的税都涨了!”
皇后娘娘……原主的记忆告诉李天顺,当今皇后姓武,因为助皇帝周治上位有功,所以被臣民并称为二圣,其它就不清楚了。不过通过‘小事见大事’的规律来分析,依然可以看出齐朝对百姓的统治有些问题。李天顺取出一串铜钱递给老汉:“我真买,拿着,随我把瓜送到京兆府。”
看着这串足有二十个铜板的钱,老汉这才信了李天顺,忙又递回一半道:“官爷,用不了这么多。”
“拿着吧”李天顺推回去道:“吃好了,以后我还会照顾你生意的。”
说着就带老汉向府尹衙门走去。与此同时,还听到身后传来了其他商贩的小声议论。“这位官差真不错。”
“是呀,王老汉今天算是遇到好人了!”
……京兆府是一座坐南朝北的建筑群,门口立着两尊比人还高的石狮,在红墙碧瓦的映衬下显得威压十足。以前身为囚犯的李天顺,是绝没有资格从正门出入的,如今他是鸟枪换炮成了内部人,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值得一提的是,在京兆府门口的墙上,他还看到了自己被无罪释放的告示。这个王府尹的办事效率还挺高,李天顺扫了眼告示,心中赞了句。跟在他后面的王老汉,更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大衙门,吓得冷汗直冒腿发软,连车都推不动了。门口站岗的几名衙役不认识李天顺,更没见过把一车瓜带进京兆府的怪事,上前拦住了他们。一名领头的衙役见李天顺穿着本部官服,不敢像以往那样直接抬脚踹人,问道:“这位兄弟你是谁,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