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这一步秦音儿还是可以退的，而且这军营里除了胭脂之外也有她的人，她倒也不用担心无法和琅音阁的人联系上。“人都清点好了，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再等等。”

“等什么？再等天可就黑了。”

“等宫里的人。”

秦音儿这才想起来之前那个楚玦。“话说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外面骂太子的言论层出不穷，大家都在质疑这位太子的能力。不过别说大家质疑，连我都觉得这位太子有问题。”

“缺乏经验罢了。”

“不止吧？我倒觉得这太子不是蠢就是坏。仗是你打的，他没出力也没出脑子，倒是回去的时候急得不行。好在这次事情爆发得太快，他没有歪曲事实的机会，要不然……”“这话可不能乱说。”

秦音儿撇嘴。“行吧，我闭嘴。”

不过他们没想到这次来的人竟然不是楚玦，而是淮王楚黎。“父皇这次让我来随行。”

楚黎说。“淮王殿下一向不太参与朝政之事，这次陛下派您来，的确有些意外。”

“太子殿下要留下来在父皇身边辅佐，分身乏术，父皇只能派我出来了。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不过距离上一次也已经过了许多年。这次情况特殊，形势严峻，希望能和穆将军一起将敌人击退。”

秦音儿打量着楚黎。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见楚黎了，不过这的确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正经的楚黎。这位淮王殿下现在在这种正经的时刻的确也显得非常正经，看上去可是比那位太子殿下可靠了不少。“在出发之前，我想和你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好。”

秦音儿本来想听听这两位到底有什么计划要谈，结果他们竟然就没下文了。楚黎打量着她说：“这位应该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叫殷勤的小将吧？”

“嗯。”

楚黎的眼神已经放在她的身上。秦音儿讪笑道：“没想到小的竟然这么有名？竟然连淮王殿下都听过小人的名字？”

楚黎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秦音儿一愣，心想坏了。她之前怎么就忘了她以将军夫人的身份见过楚黎呢？“有吗？”

秦音儿慌忙低下头，故意压低了声音，粗声粗气地说，“淮王殿下说笑了，我们之前从未见过。小人只是一名小将，怎么可能有那个服气？”

秦音儿又看向穆钰，想找穆钰求救。穆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她马上意会，这就要往外跑。“等等！”

楚黎又叫住了她。秦音儿站在原地，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觉得楚黎应该未必真能认出她来。虽然这想法多少有点侥幸。就在秦音儿觉得自己要完蛋的时候，楚黎淡淡地说：“你出去吧。”

“是。”

秦音儿心下一喜，赶紧拔腿就跑。楚黎在里面和穆钰聊了很长时间，大概是在探讨之后的对敌策略。她站在门口，郭开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郭开每一次回头她都觉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人终于走了出来。楚黎走到她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看着楚黎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但实际上这手劲儿可不小，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正隐隐作痛。“听说你之前在军营里也立了功，只是没能给你封赏。这次你以军医的身份留在军营，希望你能好好干，若是你将来仍旧不需要封赏，我倒是可以做主给你一些银子。”

一听到银子，秦音儿真是控制不住地眼前一亮。她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笑呵呵地说：“淮王殿下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我这也是为了百姓，为了南烟国。”

“所以你只想做事，不要任何赏赐？”

“如果淮王殿下非得给我赏赐，那我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好，那你就好好做吧，不要让我失望。”

“淮王殿下放心吧。”

“你们准备准备，我去看看将士们的状况，半个时辰后出发。”

“是！”

等楚黎一走，秦音儿马上凑到穆钰身边说：“这淮王果然是个好人，和太子比起来，他的人品显然更好一些。可惜啊，这么好的人竟然只是个淮王，不过不知道他在战场上表现得如何，我倒是有些期待呢。”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关系，但是和你有关。你现在是最年轻的将军，等将来太子成了皇帝，你就要在新君手底下做事。新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关系到了你的前途，我能不关心吗？”

“那真是辛苦娘子这么为我费心了。”

“这都是应该的。”

琅音阁因为老阁主的关系可以被皇帝指派任务。在这次北越国的事出来之前，她难得收到了了皇帝指派的任务。皇帝需要确定自己的储君人选是否可靠。简而言之，皇帝这是希望琅音阁的人能考验他未来的继承人。想想这皇帝也的确很会偷懒，自己的儿子自己不考验，竟然还要让外人来考验，真是一点都不怕丢脸。考验太子的事现在暂且放到后面，她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观望一下这位淮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