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就是这个。王小花的家境一般，但是这孩子聪明，而且能歌善舞。关键是性格开朗，很得老师和同学的喜欢。现在的城市，对门住了几十年的邻居，都有可能不知道别人姓什么。可是王小花不一样，他们住的那栋楼，每个人都认识她。她经常做好事，帮老人提菜，给小朋友讲题。遇到谁不开心的，她随时都能跳上一段。王小花那时候虽然只有九岁，但是身高已经将近一米四了，在同龄女孩子中也算是个子较高的。大家都在说她以后肯定能当舞蹈演员。再不然，也能当个明星。她父母都在工厂里上班，平时也很忙，没人照顾她。所以，小小的年纪就会买菜做饭，等着父母回来一起吃。在王小花出事之前，她也经常会听到父母吵架。为她的补习费。王妈就希望她将来可以考上一个好学校，出人头地。但是王爸就认为他们的家庭情况不允许靠这些外力，只能靠王小花自己。而且，她的成绩本来就好，根本就不需要再补习。但是，王妈很坚持。因为这个决定，家里开始捉襟见肘。父母加班的时间越来越多，王小花经常一个人趴在窗边看着楼下。王妈很久没有买过一件衣服，也没有买过化妆品。再加上忙碌的工作，让她看着比同龄人要显老许多。最后，家里的转折出现在王妈去参加的一次同学会。因为有好几个同学都把王妈认成了老师，从那天起，王妈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后来，甚至到了王小花一见到她就非常的害怕，立刻就躲回了房间。更别说王父。他要么就主动加班，要么就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再到后来，两人就开始吵架，打架。王小花见王妈被打得头破血流，爸爸脸上身上也流了很多血。她吓坏了，赶紧去拉。结果，推搡之间，王小花被他们摔下了楼。他们家住三楼，王小花是从阳台上直接摔下去的。幸好，被二楼的晾衣架挂了一下，缓冲了一些，保住了一条命。可是，王小花变得痴痴傻傻。而且，还会时不时的非常暴躁，遇到大的噪音，还会动手打人。后来，夫妻俩把王小花带到外地去了一段时间，听说是去治病去了。回来后，王小花只要坚持服药，跟个正常人基本也没什么两样了。但是，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因为，她不能再跳舞，也不能参加任何剧烈的运动。而且，她的成绩跟不上了，老师讲课的时候，她经常都会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用手用力的敲自己的头。同学和老师都很怕她。很快，王小花已经六年级了。王妈跟她说，你必须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不然的话，就考不上初中，只能在外面捡垃圾了。尽管，王小花很努力，很用心，但是始终还是做不到。她开始彻夜的失眠，而且，还出现了梦游。第一次梦游，她是半夜，就那样站在父母的面前。把王父王母给吓坏了。说到这里，程峻志轻声说道：“我们当时也去调查过王小花治病的那个医生，医生当时很无奈的跟我们说，他跟王小花的父母说过的，这种药虽然可以压制住王小花的情绪。但是，也有不小的副作用。他当时建议王小花留院调养一段时间。可是王父王母一听说最少都需要在医院住半年，他们当时就拒绝了。还说孩子马上就要上初中了，耽误不起。”
王小花这一病，把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家，更是弄成了一盘散沙。为了不刺激到她的病情，父母每次都背着她吵架。王小花出事那天，是因为王父喝醉了酒，在同事的撺掇下，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这件事被王妈知道了，两人再次大打出手。王父不小心磕到了头，流血了。王小花看到血之后，精神彻底的崩溃，直接冲了出去。等到他们接到通知，才知道王小花已经死了。顾戎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在领走王小花的尸体时，会那么平静。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几年，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王小花死了，他们也就都解脱了。顾戎想了想，看向程峻志：“不过，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啊？”
跟在他们身后的郭洋轻声说道：“因为，如果王小花真的是因为情绪崩溃而自杀，她死后，不会来这里捣乱。因为这些学生都跟她无怨无仇。”
程峻志想了想：“那会不会在这里闹事的，根本就不是王小花？”
顾戎没有回答：“程警官，你让警察都退到楼梯口去吧。郭洋，你去让各班的班主任把门关着，不要让孩子们出去。陆子铭，你守在走廊里，如果有什么意外，及时处理。我呢，去跟他玩这个游戏。”
顾戎放出一只问灵鹤，不过片刻，问灵鹤就回来了。顾戎将它放在手心里，淡淡的笑了笑：“只是一只小凶灵，你们小心点处理就行。记住，不可随意打杀。”
后面这句话很明显是对陆子铭说的。顾戎跟着问灵鹤，停在了一个班级的门口。进去后，顾戎见到了何嘉祺。还真是巧，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他们班上开始的。当然，答案也得在这里才能找到。顾戎看着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女生，浑身都在滴水。头发因为血凝固了，变成一块一块的。顾戎扫了一下孩子们，笑了笑：“你们都别害怕，今天我就是来跟你们一起玩个游戏的。”
顾戎擦了擦马面的名片，很快马面就出现了。“马面大人，麻烦你一会儿帮我把这学校里所有的师生记忆都清除一下。但凡是离开这学校的，记忆都得清除。他们都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希望，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在心里留下阴影。”
“一百亿。”
顾戎一怔：“哎呀，你怎么能跟牛头大人学这些不好的习惯？”
马面得意的笑了。顾戎无奈的叹了口气：“行，麻烦你去学校门口守一下了。”
马面瞬间消失。那些看着顾戎自言自语的孩子，听她不时的说着牛头马面，全都张大了嘴。顾戎笑了笑，本来是不需要在他们面前这样做的。这不是赶时间吗，刚才没想到这一层。而且，他们的记忆都能被清除，所以，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