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清澈的眼中满是疑惑。“臣妾可没让娘娘请一屋子人旁观,您大可早早遣她们离去,何苦留这儿陪您一同罚坐?”
皇后瞳孔紧缩,指着苏启音的手指微微蜷起。她听错了吗?苏启音竟敢这么同她说话!不等皇后反应,苏启音又接着道:“臣妾穿的是常服,也不曾有逾矩的绣样,何来打扮出格?”
“还是娘娘觉得臣妾今日貌美,才衬得衣裳也妖艳了呢?”
话音落地,不但是皇后,一屋子女人齐齐看向她,满目震惊。外面都传摄政王妃失心疯了,今日一见,竟是真的!就算自持美貌,也不能这般张扬吧!太不检点了!“摄政王妃,娘娘乃是中宫皇后,训诫你是分内之事,你该悉听教诲,别白费了娘娘一番苦心。”
一旁,站起一位一身正气的女子,一板一眼地道。这是皇帝的德妃,人如封号,德行出众,却到了固执不懂变通的地步。书里对她的描写只有两个字。无趣。苏启音正色看向德妃,面上浅笑不减。“敢问德妃娘娘,本王妃做错何事,要听皇后娘娘的训诫?”
德妃一噎,只得看向高位上的皇后。是啊,王妃做错什么了?皇后对上德妃询问的目光,顿时心慌。总不能说是找她来撒气的吧。就算从前人人心知肚明,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能宣之于口。珍儿忽然上前。“王妃别忘了,城墙上,太宁殿外,您多次闹事,搅了合宫安宁,也丢了皇室的颜面,皇后娘娘自然要教教你规矩。”
皇后忙附和,“是了,皇上因此日夜难眠,此事王妃难辞其咎!”
“是吗?我怎么听我家王爷说,皇上宽仁,说我是女儿家胡闹,当着群臣的面宽恕我了呢?”
“难道娘娘是说皇上表里不一,背后议论臣子是非,却不敢当面指责?”
“你胡说!本宫何时这样说过!”
皇后顿怒,呵斥道。扶凤殿顿时跪了一片。苏启音却泰然地看向皇后,纹丝不动。“你忤逆本宫,实属大不敬,本宫就罚你到外面举香炉跪两个时辰,小惩大诫!”
皇后又喝道。珍儿抱着正焚香的香炉,到苏启音面前。苏启音接过来,珍儿转身的功夫,就听身后砰的一声。香炉掉在地上,香灰散落一地。“苏启音!你疯了不成,竟敢在扶凤殿放肆!来人,押她到外面跪着思过!”
“我看谁敢!”
苏启音厉喝一声,狠厉的目光逼退了蠢蠢欲动的太监宫女。“不敢找我家王爷便冲我来,皇后娘娘,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可别欺人太甚!”
对上苏启音凌厉的目光,皇后心猛地一颤。当年她的立后大典,摄政王作为册封官,将宝印宝册交到她手里时,也是这样令人胆寒的眼神。他便罢了,他这王妃又凭什么!皇后气得发抖。“放肆……你们夫妻俩都放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本宫,珍儿,拖她出去杖打八十!”
“你敢!”
一声浑厚的男声自院外传来,空气都跟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