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转念又一想。【我的鸿门宴就是狗王爷的鸿门宴。】【是啊,那我怕什么呢?】【吃饭!】苏启音瞬间看开,捻起筷子开始干饭。裴珩的快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心比天大的女人。她就没有心虚的事情吗?成天不是吃就是睡,比他过得舒坦多了!吃饱喝足,苏启音习惯性地拍拍肚子,忽然想起裴珩还在,敷衍似的端正坐姿。“王爷,到底什么事,您给妾身个痛快吧。”
【我困了。】【一大早和你娘斗智斗勇,现在你又来,我累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多适合睡午觉!】裴珩淡漠的眼神里暗潮汹涌。她属猪的吗?吃完就睡?况且刚刚在车上不是睡过了吗!他只想听个太后的事情,竟这么难!看着苏启音逐渐朦胧的眼神,裴珩强行压下蹭蹭上窜的怒火。忍,已经忍了这么多,他今天必得听到慈康宫中的事情!他还不信了,寸步不离,还能听不到!“范无救!”
裴珩一声高呼,吓得苏启音浑身一颤。范无救颠颠跑进来。“去将本王的折子搬来,本王要在王妃这里处理公务!”
平地惊雷,范无救和苏启音齐齐抬头看他。“没听到?”
裴珩拧眉横了范无救一眼。范无救忙不迭地照办去。裴珩起身,踱步到苏启音房中的书案后,泰然自若地坐下。感受到苏启音震惊又疑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裴珩又毫不见外地拿起她的纸笔,随手写起字来。这可是他的王府,他爱在哪办公就在哪办公,谁敢说一个不字。呵,苏启音现在一定很懵。裴珩放缓呼吸声,静静等着。果然,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今天怎么总缠着我?】【难道看上我仅有的七十二两财产了吗?我记得他不缺钱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裴珩眉梢轻挑,听她百思不得其解,积压一天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也有她好奇的时候!他忽然不急了,就这么和她耗着,倒也不亏。范无救速度飞快,抱了满怀的折子来,还拿了几本闲书。裴珩慢条斯理地打开一本折子。苏启音坐在软榻上,悄悄打量着他,盯了半晌,确定他真的在办公,她放弃了。【男人心,海底针!】【搞不懂!】苏启音拍拍屁股,钻进帷帐,睡午觉去。院外,两侍卫两丫鬟,躲在墙角下赌注。“我押王爷今天不出来!”
范无救信心满满地道。“嘁,王妃根本不稀罕好吗!我赌睡觉前王爷肯定被赶出来!”
同尘瞪着眼道。范无救眼神一横,看向谢必安。“看我干什么,我没钱,不押。”
谢必安扭开头,这点事也值得下注,真无聊。和光拉住同尘,轻声劝道:“别闹了,才赚的银子省着点……我也觉得王妃不会留王爷。”
同尘抱着和光吧唧一口。“落地不反悔!”
同尘拍出二两银子。“笑话,谁反悔谁是狗!”
范无救补上二两。傍晚夕阳西下,一阵清风吹进窗子,苏启音被床头的风铃声吵醒。帷帐外,那道身影依旧伏在案头,单手执笔,身姿挺直,沉静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