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包是太医给本王配的宁神药包,一不提神,二不出自王妃,你倒会揣测本王心意,只要是王妃送给本王的,一概都说不好。”
“觉得本王不宠爱王妃,你就可肆意谈论?”
裴珩语速越来越慢,拖长的尾音仿佛一把小刀,割在刑部侍郎的心口上。“没有……下官不敢,下官再也不敢了!”
侍郎边摇头,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他才反应过来,摄政王发火的根本原因,竟是那个他认为不受待见的王妃!这可比渎职严重太多了!“尚书大人救我,救救我!”
侍郎一把拽住刑部尚书的衣袍,哭嚎道。刑部尚书本还一头雾水,一听到事关王妃,神色立刻变得厌烦,一把抽走自己的外袍。“我明明提醒过你,你偏不听……自认罚吧!”
谢必安像拖死人般拖走了丢掉半个魂的刑部侍郎。裴珩冷漠的眼神看向刑部尚书。“是微臣约束不力,理当受罚,请王爷息怒!”
五十多岁的刑部尚书弯着老腰,声音颤抖,言辞恳切。【尚书人还是挺好的,我送香料给他时,就差给我磕个头,和那个不要脸的侍郎可不一样!】【上了年纪还要在门口站着等我半个时辰,就为给我带路,足见恭敬了吧?】苏启音的心声传来。裴珩眼眸轻眨一瞬,眼神归于平淡。“刑部办事不力,身为一部之首,罚俸一月,再亲手编制苏府案宗入档,再有差池,本王绝不轻饶。”
不痛不痒的惩罚。刑部尚书微怔,连忙叩拜谢恩。裴珩摆摆手,刑部尚书刚要走,却又被他叫住。“这个拿走,扔了。”
一枚香包迎面甩来,刑部尚书连忙接住,狐疑地看着只剩背影的摄政王。不是说太医特做的宁神药包吗?这么大人了,拿药包撒气……尚书深觉是自己连累了这枚药包,摇摇头走了。裴珩进门时,苏启音正规规矩矩地站在门边不远处,垂着头,双手交叠,好不恭顺。“过来。”
裴珩走至书案后,冲她招招手。“本王今日点的香……”苏启音扑通一声跪下。“妾身知错!妾身再也不敢买提神的香料了!以后就是刀架在妾身脖子上,也再不买了!”
裴珩望着她跪在地的身影,怔住。“本王想跟你说,今日点的香……味道不错。”
跪什么,他又不吃人!苏启音也是一怔,抬头看他。【他不是要训我啊?】【我还以为他又不喜欢这个味道,嫌我买的不好呢!】【说话非得大喘气,真是的!】裴珩眼神没和缓半秒便变回冷漠。是他大喘气吗,是她跪得太快打断他说话好吗!有病,什么都赖他!苏启音见他没生气,利索站起身,走到香炉旁闻了闻,勾唇轻笑。“如此清冽独特的味道,仿佛高山之上披雪迎寒的松柏,正如同王爷这等姿容胜雪,尊贵高洁之人呢!”
裴珩眉心微动,斜睨她。【拉倒吧,成天脸冷得跟阎王爷似的,可不像冬天冻得硬邦邦的冰块?】【清冽嘛,谁看你不打一激灵?它不是提神香,你才是!】苏启音眉眼弯弯。裴珩暗地里双拳紧握。就知道不是诚心夸他!虚伪!裴珩将手边的案宗狠狠一摔。“还笑?说!昨日出京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