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捻着两根长针,有节奏地敲着,最后停在哭鼻子的两人面前。“叮叮!”
两人顿时一激灵,张皇失措地看向声音来源方向。他们原本是裴珩安排看管苏府的侍卫,后被苏泊渊收买,负责里外通信。“苏泊渊给了你们多少钱?”
她轻声问。“五两!”
“八两!”
两人异口异声抢答。两人面向对方的方向,虽然遮着眼睛,但也能感受到彼此眼中的疑惑。苏启音失笑,用银针尾怼了怼五两大哥。“你怎么混的,为什么你五两?”
五两大哥欲哭无泪,“真是五两,我没骗你!”
“好吧,你钱少你先说,苏泊渊都指使你做什么了?”
“一次从苏府往外递信给田府,就是侯夫人娘家的那个田府!”
“还有一次是一个陌生人送信进苏府。”
“最后一次就是摄政王府那边传信说摄政王妃出府的消息……”他们虽然看不见,但听了半天也猜出眼前的女人是摄政王妃,自然也知道他们差点害了她的性命,不免心虚。“还有!我还知道一次!苏府被查封前,苏候让我给宫里的三少爷送信,我没找到机会,信还在!”
八两大哥抢着发言,挺起胸脯,示意信放在胸前。苏启音掏出信,打开来。这是一封用烧过的木头写的信,应该是取材于盆栽或是别的什么木质陈设。没几句话。前半部分是嘱咐苏尚清在宫中好好学习准备科考,不要替苏府求情,置身事外以待来日。后半部分则让他寻求她这个长姐的庇护,但不要忘记她们夫妻是害苏府的罪魁祸首,日后千万不能与他们为伍,要牢记深仇。没什么特殊的。苏启音将信收起来。“苏府里除了苏泊渊还有谁参与这些谋划?”
她又问“侯爷侯夫人!”
五两大哥抢答。“苏老夫人呢?”
“老夫人不管这些,一直都在自己院里不出门的!”
“嗯。”
苏启音站起身,走到另两人面前,态度却不似方才那般亲和。“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进的王府?”
她声音有些低沉。两人神色慌张,却都没有回答。苏启音将银针抵在两人的胯间,轻碰两人的大腿。“不说,我就把你们的命根子扎成蜂窝煤。”
“别别别,我说!”
“我说我说!”
两人像被踩了尾巴,吓得一激灵,七嘴八舌地抢着说。“是王妃入府时,我们从苏府跟来的!”
“对对对,三年前!”
“我们入府后就被派去做杂事,根本探听不到重要的消息啊!”
“王妃,您手下留情……”苏启音收了手,神情却不自在。她问话前就猜到了。摄政王府铁桶一般,唯一能插眼线的机会就是她大婚,可以顺理成章带下人进府。【我又给他惹麻烦了。】【可苏泊渊的安排我从来都不知道。】苏启音回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从前那样误会自己很早前就居心叵测……裴珩迎上她打探的目光,眉梢微挑。“与你无关,本王知道。”
“快问,天要黑了。”
他声音轻巧,带着催促的不耐,却很是坦诚。苏启音眼里闪过一瞬意外。【他信我?】红唇轻抿,苏启音走到他面前,“我问完了。”
“不用刑?”
裴珩接过她递还来的长针。苏启音老实摇头。【当了一辈子遵纪守法好公民,下不去手。】她回身瞥过四人,眼里有些不甘心。【要不是裴珩那天救我……】耳边忽然划过几道破空声,四枚银针从她头顶飞了出去。“啊!”
四人齐声嚎叫。每人胯间都多了一枚亮晶晶的细针,只剩半截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