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裴珩看都没看她一眼。季婉儿轻咬下唇，似是经过好一番纠结才说道：“那为何明知我在慈康宫外却要飞快离开，王妃差点跟不上你的脚步，我看见了。”

苏启音无声地倒吸一口冷气，与和光交换了眼神。【又来这招，当着我的面宣誓主权。】【这话说的好像裴珩是为了躲她才伤到我，没想到她还有当绿茶的潜质，佩服。】【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苏启音抓住和光，挪着小碎步试图溜走。“去哪？”

裴珩忽然冷喝。苏启音脚步顿住。“出宫啊。”

她佯装轻松道。“宫门在前面。”

裴珩淡淡说完，警告式的睨了她一眼，苏启音只得站在原地不动。【专业电灯泡一百年。】裴珩微微出神。电灯泡又是什么东西？季婉儿见他心不在焉，心中又是一沉，转而向苏启音行了个礼，“方才我请见太后，王妃既在殿中，可知太后为何不见我？”

苏启音突然被卷入微妙的氛围中，有一瞬发怔。【这话问的有水平。】【好像是因为我，太后才不见她。】【分明是太后嫌你事多嘴碎，关我什么事？】略加思忖，苏启音淡淡道：“母后累了，不想见人，这不连我也赶出来了吗？”

裴珩还在，这阎王爷现在喜怒莫测，她不想因为季婉儿惹怒他。且给她留点面子。裴珩却忽然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大手按在苏启音的肩上。苏启音茫然地与身前的季婉儿相视，背后阵阵冷风萦绕，不敢动。【他要干嘛，不会想拿我气季婉儿吧，我不要掺和你们两个的事情啊！】“你还有事？”

头顶传来裴珩不耐的质问。这话显然不是说给她的，而是对季婉儿。季婉儿看着面前动作亲昵的二人，怔怔摇头。“嗯，本王倒是有话同你说。”

“你在不在宫里本王并不在意，季小姐误会了，本王走得快是家中有急事。”

裴珩拍拍苏启音的肩头，“喂狗。”

言罢，他钳住苏启音的肩膀，拖她一并离开。狭长的甬道里回荡着苏启音求裴珩撒手的声音。季婉儿的脸色迅速涨红，一贯淡定清冷的神色不复存在，怒目瞪着二人几乎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她捏紧手帕。小宫女小心翼翼地靠过来，给季婉儿披上披风。季婉儿一把拽住披风的系带，眼里划过一瞬狠厉。“就算他变了心，我想得到的，谁也挡不了我。”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宫女弱弱道。季婉儿攥住小宫女的手，冷戾的眼瞪着她，“只要身份上压过苏启音，我便有把握入摄政王府的门。”

“此前让你置办的东西可买来了？”

季婉儿声音压低。“买来了。”

小宫女低头回道，“小姐，其实有太后在，您就算不入王府也不会有人小瞧您的。”

“不会吗？”

季婉儿冷笑一声，“前有裴姝，现有苏启音，太后对我也日渐疏远，裴珩更是……与其日日担忧失去依靠，不如靠自己来得踏实。”

小宫女担忧望着自家小姐，张了张口，最终也没说出想说的话。苏启音被裴珩捏着肩膀带进马车，他虽没使力，但这姿势也颇有生气的意思。回府的路上苏启音都没敢主动说话。但脑子却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