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毁的客房前院，裴珩站在废墟前，季婉儿和秦若若跪在他身后不远位置。“回王爷，引王妃来此处的丫鬟是跟随秦二小姐进府的。”

谢必安回禀道。秦若若满目惊诧，“你瞎说什么？事发时我就在银杏林中，那么多人都看着，我怎么害王妃！”

“可那丫鬟是您的人。”

谢必安冷冷道。秦若若刚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什么。裴珩又看向季婉儿，“事发时是你赶王妃离开，也是你拖着本王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季婉儿较秦若若平静许多，冷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我今日来没带任何侍女，况且那些话对你是废话，对我却不是。”

“你知道我，我并不屑于置她与死地。”

季婉儿神情冷静，抬头直视着裴珩的双眼。裴珩示意谢必安将她带走。季婉儿同他说话和事发时间太巧，他难免怀疑。但在王府放火的低劣粗暴手段确实不像她自作聪明的做派。比起她，显然秦若若更可疑。没了旁人，独自面对裴珩的秦若若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弱小无助。“本王耐心有限，你若不想说，自有刑部郎官替你说。”

裴珩冷冷道。秦若若浑身颤抖，眼睛红彤彤地瞪着面前地面。“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不说，本王也有数，她在害你时可没有你现在这般犹豫。”

裴珩难得耐着性子引导。他心中还有其他打算，此事不能闹到刑部。这番话，他是学苏启音的套路。专挑要害，直戳人心。果不其然，秦若若瘫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是我姐姐，那丫鬟是我姐姐送回府的，我收了她做丫鬟才几日功夫。”

秦若若哽咽着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心怀鬼胎，我怎么敢在王府里放火！”

小丫头吓破了胆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裴珩眉梢轻挑，他当然知道秦若若没这个胆子。“去刑部领罚，罚过便罢了，再敢同宫里有牵扯，休怪本王连坐秦家满门。”

秦若若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一白，“王爷，您要对我姐姐做什么？”

裴珩冷笑一声，没回答她。半个时辰后，皇宫。扶凤殿上空浓烟滚滚，不知为何，扶凤殿四角忽然齐齐着火，火势汹涌，瞬间吞了半数建筑。秦芸芸被珍儿扶着跑到扶凤殿外，脸上黑一块灰一块，呛得直咳嗽。“娘娘，火势起得太凶，根本来不及扑灭，寝殿也都被毁了，您今夜只能换别殿暂居了。”

珍儿温声道。“怎么会这样！宫里的潜火队呢，人呢！”

“摄政王府突发火情，人都被调走了。”

珍儿弱弱道。“摄政王府……是他，是苏启音！”

秦芸芸忽然握住珍儿的手，满眼通红，“苏启音又没死，他竟然敢火烧皇后居所？”

“娘娘息怒吧，若摄政王妃真出事，就不只是烧扶凤殿这么简单了。”

珍儿无奈道。秦芸芸紧咬着下唇，气得快要将手帕抠出洞。又半个时辰，御书房。裴琢指尖颤抖，指着小太监，“你再说一遍，朕的暗卫怎么了？”

“陛下，半数暗卫中毒，当场暴毙！”

“谁干的！谁这么大胆！”

裴琢猛敲着金灿灿的书案，敲得大殿房顶都跟着震三震。小太监跪拜在地，一个字不敢说。裴琢见状，跌坐在龙椅里。这么大胆，还能有谁？火烧扶凤殿，毒害护龙卫，他这是要跟宫里撕破脸！“去，把皇后给朕叫来！”

裴琢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