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这么多事,就该休了他!”
苏启音愤愤不平。唐永清送到嘴边的酒碗顿住,震惊地听她此言,半晌才回神。“你要休谁?摄政王啊?”
“我去找个郎中。”
唐永清作势就要走。“我没疯!”
苏启音喊住他,“说说而已。”
憋屈是憋屈,但她也没想着到换人的地步。若真要换,她也不必在这儿矫情买醉,早卷铺盖走人了。想着,便又往嘴里灌酒。“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唐永清小声道,并没有起到任何阻拦作用。苏启音喝完酒,抹了嘴,才堪堪睨了他一眼。唐永清读懂她的眼神,无奈道:“我是看你心情不好,舍不得打断你买醉忘忧。”
“少喝点,烦恼是烦恼,命是命。”
唐永清将其中一坛就拉到自己面前。苏启音自顾自地倒酒,没回话。背后伤口一阵阵地疼,似乎在渗血,里衣有些黏。但几碗酒下肚,痛感散了些,她也懒得想。反正死不了。唐永清表情却越来越难看。“你跑这么远来是拿我当下酒菜吗?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光喝也不说话,急死人。苏启音抬眸看他,似乎在认真思索什么,最后摇头。“你们都一样,说了也是自讨没趣。”
又是一口酒下肚。“那你还来找我!”
唐永清跟着陪了一小口。“也就你这里清静安全,还能不管我喝酒。”
苏启音懒懒地说。唐永清抿着酒,酒香醇厚,一品就是好东西。他忽然眯起眼,好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你和王爷的关系,没你说的那么遭吧?”
苏启音动作停顿,“何以见得?”
“又是准你去青楼,又能看着你和我一个外男三番两次私会,出手动辄百十两银子,宅子也是说送就送……现在还闹起矛盾来,你俩不像成亲三年,倒像是刚成亲。”
唐永清分析得头头是道。苏启音脸色微红,也不知是不是酒气上头,她蹙眉。“胡扯!”
“什么私会,我见你是正经事,你注意言辞!”
她义正言辞地强调。唐永清失笑。“你这样子怎么当的王妃,我从前可听说摄政王妃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就你?”
他看着对面女中豪杰盘膝而坐,单手端碗,喝完还拿手背蹭唇边酒渍。摇头,唏嘘。谁知苏启音却像是被戳中什么,一拍桌子,挺直腰杆。“谁稀罕当王妃!老娘姓苏名启音,不姓王不叫妃!”
唐永清面色一怔,脸上看热闹的笑意有些收敛。苏启音借着酒劲,越说越多。“太难了,太累了,我造了什么孽要做这些事,渡劫吗?”
“明明任务是我需要完成,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又没架在他脖子上,倒好像难为他了一样……”苏启音扭头看向唐永清,带了些许怨气。“你们这里的人真没意思,生活在条条框框里,没一点情致!”
唐永清瞪大眼睛。关他啥事?但也不敢反驳,只得跟着闷了一碗酒。“人生啊!”
苏启音忽然高举酒碗,摇摇晃晃地,声音拔高。“都是任务,念学是,平安长大是,处理政务是,成家也是,我也是……”“他也是,可我又没拿他当任务……”苏启音声音忽然弱下去,捧着酒碗,轻咬下唇。她从没把感情当成任务。即便系统给她规划了清晰的感情线,催促她按部就班地走,但她还想纯粹地对待感情。结果,有人比她更程式化!苏启音仰头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