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曦扶着苏启音出去,孙姑姑不放心,也跟在后面。殿内,众人的视线瞬间投向她。人群中,跪着一名宫女和一名侍卫。“回皇后娘娘的话,自从上次慈康宫出事后,宫里便换了一批侍卫和粗使宫女,其中就有王府安插来的,就是他!”
小宫女伸手指向身边的侍卫。苏启音认得他,确实是裴珩安排的人。但裴珩是为了替换掉皇帝皇后的眼线,保慈康宫安宁,并非要害人。上次借裴姝的手给她下毒一事,为了裴姝的名声他们都没声张。裴琢和秦芸芸竟然借此反咬一口,污蔑裴珩安排的人有问题。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她与裴珩隐忍颇多,换来的只是他们的变本加厉。如此,那便只能以恶制恶了。苏启音趁秦芸芸和宫女唱戏的时间,捏了下冷曦的手。冷曦回望,从王妃眼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光亮,顿时明白,点了下头。右手悄然握住藏于袖中的短刀。那侍卫一脸冷峻,面对小宫女的指控只是否认,说自己是由宫里调配,并非受命与王爷,也没做过任何伤害太后的事。秦芸芸冷哼一声,“本宫已着人问过慈康宫众人,都说见过你与摄政王的侍卫私下往来,你还敢抵赖!”
再不等侍卫说话,秦芸芸大手一挥,“此人欺瞒本宫,陷害太后,罪无可恕,来人,抓回扶凤殿,本宫要亲自审问!”
“皇后娘娘。”
季婉儿孱弱的声音传来,“何必舍近求远,既然是王府的人,这里不正好有他的主子?”
“擒贼先擒王,皇后娘娘办事得分清主次。”
季婉儿言语没有丝毫敬意,仿佛只是对皇后不满才说出这番话。实则,是为了转移矛盾,且不让众人怀疑她与皇后勾结。秦芸芸没这个脑子,但季婉儿有。苏启音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一般。众人再次看向屏风前的摄政王妃。秦芸芸端得一副威严的模样,沉声道:“王妃可有什么话说?”
苏启音垂眸之时,勾了勾唇角。即便面无血色,但依旧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仿佛这一些都在她掌控之中。“皇后这话说的,好像王府的罪名已经落实了一样。”
她轻笑着道。“这名侍卫只是疑似与王府的人有往来,便可论定母后中毒与王府有关?”
她顿了顿,眉眼一横,看向季婉儿,“那季小姐每日都来给母后请安,是不是也有嫌疑?哦还有皇后娘娘也是,难道要一起当成嫌犯抓起来吗?”
“王妃慎言!此事与季小姐和本宫有何关系,你不要胡乱攀扯!”
秦芸芸眼神一慌,顿时厉声反驳。“王妃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太后中毒并非一日两日,最该怀疑的就是身边人中有人心存异心,皇后娘娘的推论虽然有失偏颇,但也合情合理。”
季婉儿冷淡地说道,压下了皇后的火气。秦芸芸闻言,眉毛一挑,“是啊,本宫只是合理怀疑查办而已,难道你们摄政王府就不能被怀疑和审问了吗!”
苏启音静看着秦芸芸。“那依皇后娘娘的意思,我该立刻认罪吗?”
秦芸芸双眉一蹙,“什么叫依本宫的意思!你们王府对太后不敬何故拉扯本宫!”
一旁的季婉儿又是一阵轻咳。掩面之时,嫌弃地瞥了秦芸芸一眼。然后轻声道:“皇后娘娘已经派人从这侍卫的住处搜出了用纸包好的毒药,证据确凿,王妃,逞口舌之快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