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王爷同陛下对峙,太后护了陛下与燕王,王爷盛怒,王妃不会忘了此事吧?”
季婉儿忽然道。秦芸芸连忙点头,“对!王爷的脾气谁不知道,谁与他做对就是个死字,他目中无人,向来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因此生恨想除掉太后也不无可能!”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们的目的是要取母后性命,不然就不算达成目的对吗?”
苏启音问。“当然!只有太后势弱,无法插手朝政庇佑陛下,王爷就可随心所欲的把控朝纲!”
秦芸芸理直气壮道。苏启音眼眸微眯,眼神略显嘲讽。先不说太后本就偏心裴珩,只说就算太后与裴珩做对,裴珩也没因此吃半点亏,反观皇帝皇后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何须削弱太后来谋得大权?但这话现在她不能说,说了秦芸芸必定招架不住。那这出戏就演不下去。苏启音沉默,身后一直旁观的孙姑姑却忍不住,想替她说话。却被她一眼瞪住。孙姑姑想起王妃方才的嘱托,只得咬紧牙,忍住。苏启音见她稳住,转而看向秦芸芸,“那你想如何?治我和王爷的罪吗?”
“本宫贵为皇后,难道不能吗?”
秦芸芸抻脖子,高傲地道。“嗯,不能。”
苏启音淡淡道。她要演戏,让季婉儿和皇后以为嫁祸成功,但谁说演戏就一定要认罚?她才不会任由秦芸芸摆布。她往前踏了一步,眼神挨个扫过仅剩的几名侍卫。“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难道皇后想靠这几个废柴抓我吗?”
苏启音坦然一笑。在众人眼里,何其嚣张!但这事放在她身上又很合理。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明了,就算下毒的真是摄政王府,皇后也拿他们没办法。此刻,秦芸芸也意识到这一点,神色顿时慌张起来。但是迫于皇后的脸面,不得不强装镇定。“苏启音,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摄政王府毒害太后,你身为摄政王妃非但不认罪还挑衅君上,丝毫没有悔过之心,你若执意逃离慈康宫,此事传出,必定会引起众怒!”
秦芸芸一字一句道。苏启音却摇了摇头。“哎,怎么能叫逃离呢,是光明正大走出去。”
她笑了下,眼眸宛若繁星高挂般璀璨,叫人难以挪目。“我反抗是因为王爷没做过,我自然不能替王爷认罪。”
苏启音淡淡道,“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信是你的事,夜深了,我身上还有伤,就先回了。”
她拢了拢披风,扶着冷曦的手,一步步往殿门口而去。“苏启音,你想清楚!”
“今日你若迈出这个门,便是公然与律法伦常做对,大是大非面前,王爷未必会护你,到时你可别后悔!”
秦芸芸义正言辞,掷地有声。苏启音眉心轻蹙。现在朝堂不稳,若是因为她想演戏诈出季婉儿的目的,而引起民愤,到时裴珩腹背受敌,日子更不好过。她迈出的脚步顿住。要不,就先留在宫里,以免事情闹大,传到百姓耳朵里。“好……”“摄政王到!”
尖利的太监声音打断了她刚出口的话。裴珩大步流星地从院中踏来,人还未到眼前,便向她伸出手。“本王等你许久不归,只得进宫来找你。”
他一把握住苏启音从披风中探出的手,微凉的温度入手,裴珩眼神顿时一冷。“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这么久?”
他说着,回身,阴沉的眼神扫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