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爷他……”“孙姑姑别急,王爷心里还是挂念母后的,不然也不会来此为太后做主。母子心结这么多年,不可能突然放下。”
苏启音低声开解。孙姑姑挤出一丝笑来,“王爷分明是担心王妃才管这闲事,王妃就会说好听的逗老奴和太后开心!”
“只是王妃……打算如何?”
孙姑姑看了内殿一眼,隐晦地问。苏启音依旧是笑,“孙姑姑只要服侍好母后,记住我的话,等人自投罗网便是。”
孙姑姑担忧地看着她,满心的话也不敢问出口,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慈康宫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人手,今日之事只是被小人算计,再不会有下次,还请王爷王妃放心,珍重自身!”
孙姑姑弯腰一拜。苏启音连忙扶起孙姑姑,握了握她的手,便同裴珩一并离开。季婉儿眼睁睁看着裴珩揽着苏启音,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过去。她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不甘。为什么,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裴珩还是不肯看她!她不计生死救了他亲娘啊!一定是因为苏启音,若没有她,自己和裴珩一定还会像从前那般毫无嫌隙。即便不嫁给他,她季婉儿是摄政王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可如今……季婉儿瞪着慈康宫早已没了人影的大门,眼里的愤怒渐渐平息。无妨,再等些时日,她就能靠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到那时,苏启音在又如何,就连裴珩也说不出个不字!季婉儿独自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进殿内人群之中。路过屏风时,德妃与她擦肩而过,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德妃扶着宫女霜儿的手,目不斜视地行至寝殿殿外。她四周看了看,眼里有些疑惑。“您是找王爷和王妃吗?”
霜儿见状问道。“真走了。”
德妃眉心蹙起。“娘娘,您说王爷让您管后宫的事是何意啊,拉拢您与皇后作对吗?”
霜儿低声问。德妃脸上一如既往的严肃,她皱着眉摇头,“不会,王爷与陛下势同水火也不是一两日,何须我一个后妃帮忙?”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今日的事有些不对。”
德妃眉头紧锁,看向霜儿,“王爷已经大权在握,何须毒害太后抢权?”
“对呀!还是娘娘聪明,一下就发现了盲点,若是王妃想到这里,那皇后娘娘就没道理再扣押王妃了!”
霜儿道。德妃又是摇头。“王妃虽然看似嚣张无度,但并非蠢笨之人,也许她没说不是没想到,而是故意不说。”
德妃眼帘一抬,眼神惊讶,“怪不得,她方才说了许多话,句句都点出今日之事的疑点,但无论皇后和季婉儿对答是否合理,她都不深追,难道她本就不想给自己开脱,只是想在众人面前留下证据,方便以后翻案?”
霜儿听得发愣,“奴婢听不明白,奴婢只是觉得王爷王妃嚣张惯了,若是起意毒害太后也挺有可能的!”
“你不懂,前些日子,礼部侍郎邱柯敏私自买卖太学入学名额被查办,此案便是王爷同父亲一同处理的,父亲说王爷并非外界所传不讲道理的煞神,相反朝政上的事,王爷都处理得一丝不苟,从未徇私。”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将太后扯进这些事情来,他本就是朝堂斗争的胜者。”
“只有被人逼入穷巷的败者才会无所不用其极,使出这等阴鸷下作的手段。”
德妃说着,声音减弱,回身看向灯火通明的慈康宫。“也许这大燕交给王爷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