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她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季婉儿被她瞪着,却更显得意。这可是大燕最尊贵的女人,如今也只能被她控制,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她再也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季婉儿了。季婉儿将混着解药的粥水递到太后唇边。太后狐疑地看了看那枚药丸,凤眸满是不屑与愤怒。季婉儿也不急,收了手静坐,仿佛断定太后一定会屈服一样。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太后边拧起眉头,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大口喘气。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季婉儿的手腕,抬眸之时,看她的眼神微有动摇。“只要毒发,不服解药是不会好的,这种痛苦是会活活熬死人的,太后,您就吃了吧,与您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王爷来讲也不过是王府多个女人。”
“您知道我对王爷的心思,让我嫁给王爷,我绝不会像苏启音那般胡闹。况且当初王爷可以娶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做妻子,如今也能娶我,我在王爷心里好歹也重过当年的苏启音!”
季婉儿不急不缓地说着,眼神渐渐放空,似乎在回忆什么。忽的一眨眼,眼神恢复清明。季婉儿反握住太后轻轻颤抖的手。“您贵为太后,裴珩的母亲,只要您允我这个心愿,我必会将您视作亲生母亲般孝敬,好吗?”
太后垂眸,似是极力忍耐疼痛的样子,她终是点了头。季婉儿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依照承诺,将药丸给太后服下。太后吃过后便背过身躺下,不再理睬她。季婉儿也不急,起身对着床帐,轻声道:“您先歇着,明日我再来看您。”
季婉儿离开后,孙姑姑连忙跑进来。太后伸手,将早就吐出来的药丸扔到一旁的手帕上。“收好,让珩儿的人送去刑部做证据。”
她轻声道,脸色阴郁。孙姑姑照办。回来后看太后还是一脸盛怒地坐着,她轻声一叹。“还好王爷王妃有心,留了许多人在周围,不然奴婢一人可真不放心季小姐独自见您。”
太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若不是音儿给哀家吃了解药,哀家还真就被她算计了!”
孙姑姑跟着点头,“是啊,王妃总是有办法,您都不知道,事发时奴婢听太医的话,都吓坏了!要不是王妃稳得住,还真中了季小姐的计!”
太后闻言,凤眸半遮,神色放软了不少。“也不知姝儿在燕州怎么样了,还好哀家将靠谱的太医都派去了,如若给姝儿治病的是这些混账,那岂不是……”“太后您就爱杞人忧天,长公主那边有太医,有楚世子看护,还有王爷派去的随军大夫,定会没事的!”
太后却摇头,依旧愁眉不展。“哀家与姝儿受害,表面上好似危机已经过去,但哀家担心,背后那群人的最终目的并非哀家和姝儿。”
“太后的意思是……王府?”
“珩儿为了姝儿和哀家,将人都遣派出来,哀家怕的是有人趁此机会对珩儿不利。此前启音多番遇刺,不正说明有人在打王府的主意吗?”
太后越说越担心,最终连叹了好几声,揉了揉眉心。希音阁,裴珩喝着茶,看着某人练拳到天黑,听着谢必安报来的慈康宫之事。“王爷,属下有一言不得不说。”
谢必安抱拳,声音刻意压低。“讲。”
裴珩淡淡道。“属下怀疑,燕王有意引走王府人手,燕州山高路远,我们的人一旦派出再回来就需要两三日的时间,若是有事,定赶不及。”
“王爷,燕王异动频繁,我们不如留些人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