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经焚毁的绝大部分宫殿群,李信并没有忙着去修缮。反而,将后宫区域被焚毁的宫殿,全部推平,建造了一处校场。在校场边缘,按照原本军营标准,兴建了房屋。而这些房屋,也将成为紫禁城驻军的兵营。这些位置,也将成为虎贲军的驻地。至于李信办公区域,则挪到了武英殿。现在的武英殿建筑,绝大部分区域还是非常完好的。而且硕大的建筑,足够李信生活、日常办公使用了。甚至在武英殿西侧,还单独隔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作为召开大型会议的地方。对于排场,李信没有过多讲究。他要的,就是实用!但是,李信要求实用,不代表别人也会这样想。在进入京城之后第三天,赵秉璋就带着一封奏疏,来到了武英殿。“参见殿下!”
刚一走进武英殿,赵秉璋直接跪地行了一个大礼。“赵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信连忙搀扶起赵秉璋,问道:“在东宁的时候,一切不都照旧嘛。怎么进入京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殿下,”站起身后,赵秉璋开口说道:“现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咱们已经进入京城了,身份也要改一改了。”
“身份?改一改?”
李信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说道:“赵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坐下说。”
指着旁边的椅子,李信示意赵秉璋坐下。“多谢殿下!”
赵秉璋坐下之后,开口说道:“殿下,我们当初起兵与朝廷决裂,打的旗号便是为先皇报仇。现如今,李铭败退京城,我们进驻京城,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继续用好这个旗号。首先,我们要选择一个吉日,去祭拜先皇。其次,我们还要选择一个吉日,继承先皇遗志,承继大乾国大统!”
“嗯?”
听着赵秉璋的话,李信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放下手中工作,看着赵秉璋,心中有些疑惑。“殿下,”赵秉璋继续解释说道:“祭拜先皇,是必不可少的!如此,方能彰显我们名正言顺。而祭拜先皇之后,我们就要名正言顺的登基,如此才能彰显我们起兵进京的正当性!因此,这两件事情必不可少。”
李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实对于这些事情,李信本来没有过多去关注。毕竟,在李信看来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太不实用了。不过李信也是聪慧之人,自然也明白赵秉璋要这么做的意思。归根结底,他们只是以藩王身份起兵造反,打跑了李铭才得以进入京城。而现在,掌管京城之后,该以何等身份发号施令,便是要考虑的事情了。没有进入京城之前,他们还能以信王身份,统治东宁、辽东。不过现在,那就不合时宜了。毕竟,隶属于李信掌管的区域,可就不仅仅是东宁、辽东、新罗三地了。还有京城、直隶、岱岳、河洛、河东诸地。偌大的区域,依旧还用信王这个身份,那就说不过去了。名不正,则言不顺!想到这里,李信点点头,拍了拍额头说道:“这刚进京,事情也有点多。这些方面,的确没有考虑到。赵先生,这两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好!”
赵秉璋连忙点头应下。……离去之后,赵秉璋也开始为这两件事情奔走。祭拜先皇这件事情,看似简单。不过因为要考虑到礼节等问题,赵秉璋还是组织京城内的文人,翻阅了《礼制》等书籍之后,确定了祭拜仪式。祭拜日期,则定在十一月九日。在确定好了这一仪式之后,赵秉璋也吩咐人员先行去长陵进行准备工作。与此同时,赵秉璋也给东宁那边写信,吩咐信王妃宁小倩、信王世子以及家眷等进京。十一月九日,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信王李信,在虎贲军的护卫之下,离开京城前往北郊长陵,祭拜先皇陵寝。李信祭拜先皇的消息,也在京城大街小巷中流传着。身为天子脚下的民众,自然知道祭拜先皇意味着什么。而他们,也都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着准备。大街小巷上的百姓们,都在糊红灯笼,准备新衣服。甚至一些百姓,自发地清扫街道,为庆典做准备。十一月十八日。良辰吉日。这一天一大早,李信来到了京城南郊的天坛祭天。从紫禁城到天坛的大街上,清理干净。李信率部来到天坛,祭拜天地。之后,回到了紫禁城。尽管紫禁城大部分宫殿,全都被焚毁,不过建极殿还存在。建极殿前平台,以及皇极殿前广场,都还在。清理干净的平台、广场,成为了登基大典的主场。一身衮服的李信,信步登上皇极殿平台的台阶。伴随着李信慢慢登上平台,广场上的文武百官,以及虎贲军将士,全都跪伏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嘹亮的声音,响彻在皇极殿前广场上。在平台上,李信望着黑压压的人群,胸中涌现出一股冲动。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将主宰着这个偌大帝国。他也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将是这个大帝国的主人!这种权柄在握的感觉,真好!“众位爱卿,平身!”
李信双手虚扶一下,朗声说道。广场中的人群,再次站立起来。登基大典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虽然很烦琐,不过李信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登基大典结束之后,李信回到了武英殿。在武英殿中,赵秉璋以及京城内的一众官员,商议了年号事宜。在一众年号之中,经过抉择,李信挑选了“延宁”。延宁,延续东宁,延续安宁!改明年为延宁元年!另外,李信也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发布诏书——命令江南等地李铭伪政权,立刻取消帝号,归顺统治。命令滇王、汉王、秦王、庆王、肃王等藩王,立刻归顺统治。同时,命令各地藩王进京!如有延误,朝廷大军将会南下平叛!这就是威胁!而且,还是以皇帝大义名分,对各地藩王发出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