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实跪地摸他手的时候,已经在缓缓地给他渡气,于是老人逐渐有气力,能说如此长话。刘老自己也感到奇怪,今天身体比往日足了很多哪,陪在身边工作人员也深感奇怪,虽然军部嘱咐不要干扰苗秋实,嘴上不说,心里却担心累着老帅。苗秋实这时站了起来,俯身靠近老人耳边,“刘爷爷,我祖传的按摩推拿,我给你捋捋身体,你不用挪动,随便躺着就好。”
苗秋实边说边动作,双手插入刘老双腿间,从脚到肩,揉捏着厥阴肝经和少阴肾经,来回捋了两遍。右掌按在后腰命门处,逆时针画着圆圈。然后左右手按其两肋胸胁,停留了五分钟。又把双手覆在太阳穴,睛名穴一带,缓缓来回滑动。双手下行,顺膻中,中脘关元,两髀至会阴长强穴,一手沿督脉一路上行至百会穴。双手拇指再按揉涌泉,变指为掌至脚跟顺太阳膀胱经上行重回百会。二十分钟过去,这个时候老人感觉身体起了巨大变化,两条受伤的腿痛疼消失,几个老伤疤处再无痛痒,气息平和有力,吸气一吸直到少腹。两耳嗡嗡吱吱之声没了,如置一片空旷之地,听力能及细及远;眼底有冲动感,眼皮好像换了弹簧,强韧有力。这就是小家伙按摩推拿的效果?老人睁开眼睛,双目环顾,室内物件清晰细微可辨。“永银哪,扶我起来!”
刘老招呼首席秘书肖永银。肖永银扶着老领导,非常轻松,哪里有平日之艰难。肖永银激动不已,又一想难道回光返照?不可能吧,应该是推拿出效果了。老人坐在床上停了两分钟,“给我穿鞋下床走走,我感觉浑身有力了。”
收拾妥当,肖永银搀着刘帅在卧室走了几步,在场之人心里都暗暗叫好。“走,去院子里转转”刘帅刘仲继在搀扶下走到院子,走了十几步,“你们放开我,我自己试试。”
肖永银可不敢放,继续搀扶着,刘老左眼一瞪,“放开吧,我感觉没有问题。”
肖永银松开手,但老人两侧都有人双臂拉空合抱在老人胸部。就这样,老人一步大家一步,亦步亦趋,二百多平方的院子转了三圈。漫步了二三百米了吧?如此乾坤倒转,即使刘帅也不能免俗,用力跺了跺双脚,“好,太好了!又重见天日,我老刘福泽深厚啊,哈哈哈哈!”
刘仲继同志,开怀大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老领导,你好了!人间奇迹啊,人间奇迹!”
肖永银激动躁动,又蹦又跳,宛若孩童。这个时候,高兴的不光是刘家大院,还有木家聂家。这两家的保健人员来回检查都四遍了,大喜事!工作人员立即通知了家属。“永银哪,那个奄奄一息的老头没有了,你也应该出去工作了,荒废了你大好年华,我很惭愧。”
刘老感慨了。其实,工作人员已经把好消息电话汇报到军部了,是军部秘书长杨崇乾接的电话,老朱第一时间向大山同志做了汇报。大山同志听到消息,既感叹这三个老哥有福,又感叹苗秋实的神奇。办公桌上电话又响了,拿起电话“我是大山!”
,话筒里传来久违的声音“政治委啊,是我。”
“是师长?老兄啊,听说你好了,太好了!哈哈,咱俩不分家啊,哈哈哈!”
“明晚我请你抽烟哈酒,来不来?”
“好好好!你老兄请我嗑瓜子就行,让破费啊。”
“大山同志,谢谢你喽。”
“我可不能居功,要谢你就谢秋实那小家伙吧。那是个好孩子,壮志凌云,神通广大,以后你就知道了。小小年纪,已经立下不世功勋,空前绝后!”
木聂刘三家都请老头子来哈酒,军部秘书长杨崇乾只好统筹安排,把木聂两家的延后了。刘仲继同志康复宴请大山,在军部看来可不是个人交往,这是军中大事喜事,所以总后洪行慧亲自安排宴会事务。春意萌动的钱粮胡同,迎来了大山大旗帜专车。身材敦实的老搭档,腰板还是那么挺拔,健步走进院子,刘仲继站在院子中央,四只大手又一次紧紧握在一起。“大山!”
“老兄!”
战友加兄弟垂垂暮年,再次走到一起。二人携手并进,来到客厅落座。肖永银这时向大山激动地敬礼!“主任好!”
他也没回礼,拍了拍他的手背,“永银,辛苦你了,我代表军部谢谢你!”
大佬会面这种场合,在场人是很少的,即使家属也不在旁边,苗秋实自然不能缺席。“秋实啊,我老兄确实没问题了吧?”
大山还是要当面确定一下,是否真正健康只是影响巨大。“老伙计,放心吧,刘老像您一样的。”
苗秋实认真地回答,这个不能嬉皮笑脸,这分寸苗秋实懂得。酒菜自然还没摆上,桌子上只是摆放着西疆特产,红润的大枣,库尔勒香梨,吐鲁番葡萄,犹如置身金秋时节。“两位爷爷,你们尽情地吃吧,年龄虽老,身体依然潮气蓬勃。”
老年人吃水果的确不合适,特别带皮的。“好,我们就尝尝久违的西疆特产!”
“老兄,你现在身体好了,有什么想法尽管讲。”
“我都九十岁了,就彻底退休了,就托小家伙的福,安享晚年了。不过,永银还年轻,在我这里荒废了不少时光,应该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刘仲继道。“神州中央实行了干部回家制度,正在筹备设立中央想问就问委员会,谢谢老兄高风亮节,支持中央决定。杨诚意同志已经离开军部副秘书长位置,我看永银很合适。”
大山表态。“谢谢老领导!”
肖永银赶紧表态。时间差不多了,工作人员摆好宴席,大山首先举起酒杯,“老兄,恭喜你迎来新生哪,老弟敬你一杯!”
“干杯!”
老兄弟俩笑呵呵放下杯子,刘仲继又举起杯子“老弟,也恭喜你身体健康,干了!”
二人又干了一杯,刘仲继可是破例了,万分高兴,所以刘老甘心破例,值得。肖永银和苗秋实也陪着干了两杯,大佬虽然没说话,二人也不能干瞪眼,再说虽是长首当面,心领神会嘛。大山指着杯中酒说,“这酒是小家伙的吧,别的地方没这个酒,稀罕得很嘛。”
“秋实,听说你大学毕业了?”
主任同志提出新的话题。“是的,老爷子,上个月底通过了毕业考试和论文答辩,校长郭待春亲自主持的。学校组干处林处长征求我意见,工作怎么安排,我说上级可能有所安排。”
苗秋实如实汇报。“我观察这两年社会治安形势严峻,特别是城市大城市,强奸,抢劫,杀人,明火执仗,犯罪分子极其嚣张,国家应该考虑采取严厉措施了。我估计您肯定接到了地方上报告不少,能不能去执法部门实习一段时间。”
苗秋实说出了想法。这不但说出自己工作去向,同时讲出了社会目前的重大问题。“神州中央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局势不容乐观,无业青年,返城知青,特别是干部子弟,甚至高级干部子弟犯罪的很多,而且家长包庇问题也很严重,其行为恶劣程度,令人发指。这不仅是治安问题,干部队伍管理监督,经济发展,劳动就业,法制建设的加强和改革,都迫在眉睫。你去守法部门锻炼一下也好,我看守法部就行,刘再之在那里。”
老主任指示。“老兄,记得抗战时跟着我的刘再之吧,我看还是要把他调到众安系统主持。”
“我记得那个小刘,跟我五百年前一家嘛。我看这件事情军警部队要配合地方政府,做到严快狠!”
刘仲继呵呵笑着。“我们俩又想到一起去喽。”
对老刘的建议表示赞同。1982年3月18日,肖永银接到军部委员会任命通知,要求3月22日军部报到。期间,苗秋实又参加了木聂刘三家家宴,接受了家属们的纷纷谢意,看到老父亲老爷爷青春再发,一个个喜上眉梢,欢欣不已。不说有了长辈的继续支撑升官发财,那份亲情的延续,就可喜可贺。肖永银接到军部任职命令,兴奋之余,也是五味杂陈啊。谁能想到苗秋实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既救了老帅,也救了自己。也就是自己老了,否则就追随他一生了。去趟工委吧,老人家有交代。来到海淀皂君庙东路,走进办公大楼六楼主任办公室,办公厅同志接待了他。不巧的是的,陈主任外出了,空跑一趟。如果老陈知道苗秋实要来,外面就是有一堆金元宝美女他都不出去。陈彬陈主任这时正在军部委员会聂副主任那里,聂老大分管装备,来诉苦,接受指示。工委属于名声在外的三缺一机构,缺钱,缺设备,缺材料,缺技术,缺人才。缺先进设备,高级数控机床,特别是五轴联动加工中心,更不用说七轴联动了;缺高性能材料,重量轻密度高,耐高温高压抗磨损;缺先进技术,舰载导弹垂发技术,有缘相控阵雷达,高推重比大寿命航空发动机,固体飞镖燃料,潜艇低噪声,超远程警戒雷达,大功率燃气轮机,超高音速火箭发动机,重复利用火箭发动机,水下高速率数据传输,多兵种信息作战平台,超大推力火箭,舰船飞机隐形技术,多分导头技术,微型核反应堆……你陈彬头疼,我老聂就不疼?老伙计同志更疼。“陈彬哪,我们面对局势和条件就不多说了,中央和军部正在做多重努力。近一年来,你们的科研成果是不是比以往增加了很多,出成果的周期是不是短了很多,过去许多无法克服的难题,现在突破了很多了吧,这就是战略布局推动的结果。军部要求你们工委,要去各单位考察科技工作者动态,技术进步动态,搜集国外动态,更要积极与战忽局密切合作,我相信他们能给你们实质性帮助。陈彬回到工委办公厅告诉他,战忽局副局长苗秋实来访。已经走了。陈彬这个气呀,我怎么运气这么差!如果晚走一步,不但不用挨批,还可以谈合作,真是一步撵不上十步赶不上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陈彬静下心来,仔细考虑一下下步工作如何开展。第一,尽快与苗秋实取得联系,进行座谈。第二,组成考察团下去考察,自己要亲自带队。第三,整顿改革外务局,情报工作太滞后。第四,汇集各兵种目前和未来需求,编制近中远期高新技术发展和人才培养使用规划。陈彬立刻把办公厅主任丁肇中叫来,“老丁,记录一下:立刻联系战忽局苗局长,明天上午我要去拜访他。苗秋实坐在战忽局办公室,想着是不是回趟战训部,了解一下试验工作进展如何。正想离开,白色电话机响了,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一男子声音,自我介绍是工委的丁肇中,说了陈主任拜访的事。放下电话,苗秋实拿起电话打到全参战训部,部长没外出,苗秋实滋溜就到了全参。苗秋实来到作战部,“苗大部长,中午露面了喽”部长李劲调侃小苗同学。“来来来,有劲部长,抽支有劲的烟。”
苗秋实说着拿出一盒古巴雪茄。李劲听说过没抽过雪茄,一人点上一根,轻轻吸一口,凝而不散,冲而不呛,旱烟味浓郁,的确好烟。难怪毛熊二代斯二林除了大烟袋就是这个了。“你这家伙,手里什么都有啊。哪里搞的?”
李劲有点心思地问。“这个保密,有你抽的就行。这盒你收好,没有了哈,省着点抽,千万别被人顺走。”
说着又拿出一盒送给李劲。“你的特供神州呢,给我几条吧。”
苗秋实也不含糊,狮子大开口。李劲从抽屉拿出两条,“我就这些存货了,抽完了只能去买丰收烟抽了。”
李劲这么大人,也开始调皮了。苗秋实把两条神州收起来,两根小指头夹着粗粗的雪茄,怎么看怎么别扭。“李部长,试验部队情况如何了?”
苗秋实开始谈工作了。“基本就绪了,保戍区一个营,其他几个军区各选出一个连,都是守令部警卫部队,中央护卫局一个连,天军天降兵一个营,水军陆战队一个营,北西南边防部队各四个连。”
李劲如数家珍。“安全形势那么不乐观?这么多军区派警卫连队参加?保戍区跟他们不一样。”
苗秋实很疑惑。“这个不排除啊,有些情况你不知道,发生了几次事件,各军区借这个机会加强警卫能力吧。”
李劲说,苗秋实也不问详细情况。“再过一周,特种食品苗种培育完成,通知各部队养殖种植场做好种养准备。”
苗秋实心想,终于要开始,有点慢。“我们现役武器装备水平怎么样,我们作战部有什么换装计划没有?”
苗秋实不谈特供事情,谈作战武器了。“新型自行火筒,制导远程火箭管,新一代坦克,水陆两栖战车,步战车,指挥车,全地形单兵战车,反器材步枪,重型钻地头,水基空基超声速反舰飞镖,三千公里轨道飞镖,战略原子潜艇,新一代搏斗机,高推重比航空发动机,大推力火箭,火箭固体燃料,还有不少我一时想不起来。有的正在立项,已立项和正在设计。”
李劲数了一通。“怎么了,你想参与武器研发?”
李劲问。“研发暂时我就不参与了,明天科工委老陈说要拜访我,估计与这些东西有关吧,估计困难很多。”
苗秋实提前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