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算能够筑基,成就也极其有限,一般只能筑就六品以下的道台。 而通过外门大比杀出重围的弟子,筑基之后,基本上都有着六品以上的道台。 其中更有不少,成就了三品以上的道台,直接拜入金丹真人门下。 外门弟子不知道台有品,还以为只要筑基就走上了康庄大道,殊不知道台之间的差别,比灵根更大。 陆元明眼神微凝,看来这些信息,须得让外门弟子知晓才行,这样能够避免更多弟子误入歧途。 许春娘点了点头,虽然她不能完全理解宗主的话,但至少有一点她能够确定,宗主对外门风气是知晓且不看好的。 她人微言轻,只能做到这里了。 “听闻你在外门时曾学过符篆之术,不知内门九峰,你想入哪一峰?”
陆元明微微一笑,“我这主峰无所长,不过修真百艺,都在主峰设立课业,你想听什么课,可随时去听。”
“掌门师兄,抢人不带你这样的!”
薛逄星有些急眼,明明他是先来的。 “什么抢人?”
陆元明神情泰然自若,“我是看这位弟子和我主峰有缘。”
“主峰课业虽多,可修真百艺贵精而不贵多,我看,阵道就很不错。”
千机峰峰主越晏如洒然一笑,“阵符不分家,这丫头正好有着符道基础,悟性又高,学起阵法来绝对是个好苗子。”
“阵法只要够用就行,不用学那么高深。千机峰的阵法没什么好的,来我器锋一样能学。”
一直未曾言语的器峰峰主突然接话,“我们器峰不仅可以学炼器,同时还能学到一些阵法。”
“阵法之道固然威力强大,但越学到后面,越是晦涩难懂,很多时候都是白白浪费光阴,不如来我百花峰。”
素来稳重的几位峰主,在争夺弟子之时,都是一副不肯相让的姿态。 陆元明摇头一笑,事关许春娘的道途,此时还需她自己决定。 “让你看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笑话了,说吧,你想去哪一峰?”
此时许春娘也曾细细思量,除了丹峰和名存实亡的无名峰之外,她最想去的便是符峰和千机峰了。 只是就这么去符峰,她始终心有不甘。 许春娘总觉得自己的天赋,并不在符篆之道上。若是真去了符峰,只怕成就终究有限。 而阵道对悟性要求极高,她有自信能在这一条路上走得更远。 而且她手中,还有着得自周通的阵道玉简。这玉简必须有筑基修为方能破开其上禁制,极为不凡。 许春娘深吸口气,抱拳朝着众峰主一礼,“弟子想入千机峰。”
“你想好了?”
没能将许春娘拉到主峰,陆元明并不遗憾。 内门九峰都属于逍遥宗,从这个方面看,许春娘入哪一峰似乎没太大区别。 许春娘点头,“弟子已想清楚了。”
除越晏如一脸笑意外,其余几名金丹均是惋惜不已。 “倒是让你捡了个便宜。”
薛逄星有些酸溜溜的道。 越晏如淡然一笑,“不是我的抢不来,是我的推不开。我带着我徒儿先走一步了。”
“瞧瞧,这还没拜师呢,就亲热的喊上了。”
蔚凝珊没好气的对着越晏如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朝着百花峰的方向回去了。 其余几名峰主也各自散去,最后只余宗主陆元明,和副宗主岳凌正两人留原地。 “我逍遥宗后继有人啊。”
岳凌正有些欣慰,前有上官雪,后有许春娘。 一个宗门只有源源不断的产生新鲜血液,才能够长盛不衰。 陆元明脸上染上一丝愁绪,“师父他老人家,身体越发不好了。恐怕……只剩三五十年时间。”
岳凌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伤怀。 师父身为元婴长老,本应享寿一千,可他自一百多年前受到重创伤了根基,寿元连带着随之减少。 逍遥宗一共有两名元婴修士坐镇,在五大宗门中,不上不下。 一旦损失了一名元婴修士,几乎就要垫底了。 “御兽峰苏师兄寿元将近,已经着手准备冲击元婴了,想来就是这几年的事。希望苏师兄能够顺利结婴吧。”
陆元明微一摇头,苏师兄冲击元婴之境,乃是形势所逼,根本谈不上多有把握。 就算侥幸结婴成功,也难挡那四九雷劫。 当年他结丹之时,在雷劫之下,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 三九雷劫尚且如此难以度过,更遑论是四九雷劫了。 只是若苏师兄晋级失败,为了整个逍遥宗,他说不得也要去拼上一拼了。 看出了师兄眼底的坚决,岳凌正眼眶微微湿润。 筑基期的时候,他渴望有一天能够结得金丹。 可当他结丹之后,才惊觉,身上的重任逾越千钧。 不管掌门师兄冲击元婴之境是成功还是失败,届时,他都必须肩负起,整个宗门的运转。 两人谈话之间,并未发现有一道神识,始终围绕在周围。 这道神识,连金丹圆满的陆元明都发现不了,说明神识主人的修为,犹在金丹之上。 神识无声无息的收回,朝着主峰后面的某一处而去,最后落入了一处灵气充裕的洞府之中。 “老叶,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洞府之中,一名垂垂老矣的修士闻言睁开了眼睛,拿这声音的主人有些没办法。 “你成天不好好修行,满宗门的到处跑也就罢了,干嘛老是来打搅我?”
“每日枯坐修行太无聊嘛。我原本以为成为元婴修士之后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知道会是这样,连轻易露面都不能,真无趣。”
叶姓老者闻言翻了个白眼,“你一露面就会引起轰动,所有人都会围着你,没个清净,还如何静心修行?”
这盛青筠作为元婴修士,性子当真太不稳重了,真不知她是如何度过四九雷劫,修炼到元婴中期的。 “可要我就这么枯坐,我坐不住啊。听说死海往东,有着璀璨的修真文明,好想去试试,看能不能穿过那死海,顺便去弄点药回来给你治治伤。”
叶姓老者十分无语,这样的话他每隔几日便会听到一次。 有时候他真心希望,她走了个清净,省的一天天的净来叨扰他。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要不你想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