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凑个整数回复你呢。”

“噗嗤……什么凑整数啊，哈哈哈！”

许梦真被季小菲的神安慰终于逗笑。季小菲整理好餐桌：“好了，我们快吃早饭吧，我预约了十点，可不能迟到。”

“嗯。”

许梦真用番茄酱给鸡蛋饼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季小菲看着再次活力满满的许梦真，忽然回想自己的过往。“我有多久没有真情实感的担心过一个人了？”

…………九点五十，整形医院。许梦真陪季小菲来到了整形医院，在温柔护士接待下二人走进了三楼的脸部候诊大厅。坐在候诊大厅里的许梦真看着医院里头部绑着绷带的人进进出出，有点害怕的握紧了季小菲的手，季小菲被许梦真忽然的一捏也吓了一跳。“干嘛？”

“好像丧尸片里的僵尸啊。”

“噗——”季小菲被许梦真的脑回路逗笑：“嘘，小心别人呢听见打死你哦。”

许梦真连忙小小声：“是啦是啦，小声小声。”

许梦真环顾四周，最后盯着一个眼皮、脸颊和嘴唇都肿到看不出原本样貌的女孩定定的看着。季小菲用胳膊肘捅了捅她：“你能不能不别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人家看。”

“啊，哦哦哦。”

许梦真连忙收回眼神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双眼皮、嘟嘟唇和全脸脂肪填充。”

季小菲淡定说道。许梦真仿佛感同身受般的摸着自己的脸：“那得多疼啊。”

“双眼皮半小时，嘟嘟唇十分钟，也就全脸填充费点时间，毕竟要先从自己身体里抽出脂肪来。”

“啊，听着都觉得疼。”

“但是为了美啊，谁让上帝没有那么公平。”

许梦真点点头，是啊，谁不想生来就美貌过人，可是这正生来就能长得倾国倾城的人又有几个？整容业的繁荣无疑给了大部分人一个重生的机会。“小菲你今天要做什么啊？”

许梦真关切的问。“你别紧张梦真，我就打点针。”

来做医美的季小菲反而安慰许梦真。“你已经这么好看了，真想不通那些导演挑剔你什么。”

许梦真为季小菲打抱不平。季小菲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上次她参与李导的试镜后，对方对她的演技和气质都很满意，但唯独觉得她的相貌有点扁平上镜吃亏所以劝她做点医美，于是季小菲便来了整形医院。“其实我也对自己的山根不太满意，可能再挺一点会很看。”

季小菲盯着走廊对面的消防栓，消防栓箱子的玻璃上照应出她清秀的脸庞，她捏起自己的鼻子左右打量一边说到“梦真，我这样的长相在演艺圈里，只能算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其他更漂亮更耀眼的女孩，她们甚至有人脉，有背景，在我犹豫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得到了很多的机会。”

季小菲转过头来看着许梦真。“还有很多狠角色，走暗道，淌浑水。你不希望我跟她们一样不择手段吧？”

许梦真用力地摇了摇头。季小菲的眼神仿佛穿过了许梦真的身体，盯着一个遥远的方向“就算我愿意走脏路子，也未必走得通啊。倘若我被骗了，人财两空，我能跟谁喊冤去。”

许梦真本来义愤填膺的心突然间重重地沉了下来。“梦真。”

季小菲的手划过许梦真的耳旁，将许梦真的几缕凌乱的发丝塞到耳后，温柔中带了一丝丝严厉地说到“我什么筹码也没有，我只能牺牲一些什么去交换。动动小手术，这是所有牺牲里面伤害最小的。”

“可是……”许梦真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组织语言。这一笔交易对许梦真来说根本说不通，可是她根本无从反驳。“你相信我的对吧，我是有能力的，我是能成功的。我就差一个机会，我就差一个机会！”

季小菲的话语逐渐变得有些激动，她抓住了许梦真的手腕。“以前没有人给我机会，现在我有了，李导他很欣赏我。只要我做出一点点妥协，不，这都不算妥协，这只是一点点的改变，一点点的精进，我就能得到这个机会。只要入了行，后面的事情就容易了！”

许梦真似乎被说服，可是不知为什么，内心深处的有一个声音让她再试图阻止一下季小菲，她这个要强的好朋友。“那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失败了，不仅梦想没了，也回不来这样漂亮的样子……”她捧着季小菲漂亮的脸蛋，颤巍巍的语气满是心疼，仿佛她看到的是已经整容失败的季小菲。“你这个乌鸦嘴，我只是打几针注射而已，怎么可能失败。”

季小菲咬着牙假装生气，手指却轻柔地点了点许梦真的额头，“要是失败了，我就告到这家医院破产，带着赔偿金回老家。盖个大房子娶你过门，让你每天给我洗衣服。”

季小菲的玩笑让许梦真的心情轻松了起来。许梦真心想，明明是自己来陪着季小菲，应该是自己让季小菲开心的，现在却反过来，让季小菲安慰起了自己。想到这，许梦真心里不自觉地有些惭愧。她一把钻进了季小菲的怀里，挽着季小菲的手臂，埋着头说到：“你的衣服这么金贵，你舍得让我洗啊？洗坏了我可不赔。”

季小菲把手从许梦真的怀里抽出来，绕到许梦真的背后揽着她，翘起二郎腿晃起身子“那也是，那还是不让你洗衣服了，你能干啥呢？做饭？你做饭这么难吃。那你还是喂猪吧，种点菜浇浇花啥的。”

许梦真突然抬起眼睛来看着季小菲，季小菲吓得一愣。许梦真瞪着她的大眼睛，难得深沉地说：“你可真的想好了？”

季小菲一手托起许梦真的下巴，说：“我都到这来了，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动摇过，什么时候后悔过？”

“34号，季小菲！”

护士从装修豪华的房间中朝走廊喊道。“来了来了！”

季小菲应声回答，“梦真你在这等着我，我进去半个小时就出来。要不然你到周围逛逛街喝喝咖啡也行。”

季小菲一边说一边低头拉开自己精致的挎包，拿出印满正反G标签的钱包，抽出两百块钱递给了许梦真。“行了吧，我就在这等你。你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

许梦真推回季小菲递钱的手。季小菲还是把钱塞进了许梦真的手中。“唉你在这干等着干什么，周围逛逛去，我这能有什么事？”

许梦真没再反驳，说“加油！”

想想觉得有些不对，又改口“好运。”

却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劲。“我在这等你……”此时的她，也只能做到陪伴，也许季小菲需要的，也只是陪伴吧。季小菲笑笑，跟着护士进了房间，合上了那扇白色的欧式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