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蒋昕薇抬手示意……某人噤声。龙哥立刻噤声。五人停下脚步。他们抄近道走了一条支流，河道变得狭窄，游到一半，发现前面不对劲了。一只身高接近4米的虚怪！像一只拦路虎挡在河道中间。那巨大的身型、发达凸起的肌肉，散发出无比恐怖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所幸，它侧脸望着旁边，没有注意到游来的五人。旁边一块大石上，趴着一只大鳄鱼。鳄鱼身躯本就庞大，算上后面那条尾巴，体长超过5米！再加上表皮坚硬如铠甲，一口锋利尖齿反射寒光，一身装备无敌！大鳄自恃在这条小河称王称霸已久，瞪着那只虚怪，互相对峙。微眯的眼神透着凶残和蔑视，大鳄根本不把4米高的巨型虚怪放在眼里！4米高算什么？要比体型，它体长5米，当然更胜一筹！大鳄挑衅抬头，四腿一蹬、尾巴一甩，准备游到上方，发起攻击。结果。它刚刚一动，对面那只虚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呼啸而来、稳准狠地拍在大鳄的脑袋上！只听“Duang”一声闷响，大鳄被拍得嵌入了巨石之中！虚怪抬起手，大家看见大鳄的头已经被拍成一张二维画。盔甲般的鳞片碎成了渣渣，眼睛鼻子更是离经叛道飞到各个角落，脑浆鲜血肆意地搅动在一起，胡乱涂了一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这幅后现代印象画，源自一颗鳄鱼头。大家再次看向那只虚怪，都是骇然！蒋昕薇立刻带着大家悄悄往后退，躲在一块岩壁后方。那虚怪的力量和速度，比昨天那几只五道纹首领还要强！如果说面对五道纹，他们一对一，勉强一战。换成眼前这怪物，谁都没戏！只能步入鳄鱼的后尘！眨眼之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让石头上又多一副抽象画。“这就是碎虚？”

龙湛注意到那只虚怪额头有数道暗纹，碎成了星点状分布，没有一道完整。蒋昕薇凝重点头。碎虚是由曾经的五道纹再次蚕食同类变化出来，融合了更多虚怪之力。力量自然远超五道纹！也超过他们红格者！面对碎虚，他们只能……“天啊，昕薇姐，那边！”

龙湛瞳孔地震，一脸惊悚。他用了极大的理智，才忍住没有惊呼，小声地提醒大家。只见河道深处上游方向、若隐若现还有类似的黑影，这里不止这一只碎虚！怎么办？四人询问的眼神看向蒋昕薇。蒋昕薇面不改色，似乎胸有成竹。她轻声开口：“碎虚失去灵智，并不聪明。我们悄悄绕过去就行了。”

那只碎虚把鳄鱼拍死后，嗅了嗅鳄鱼尚且完整的身体。但并不感兴趣，毫不留恋转身，开始四下寻找。他们没有灵智，只是本能地凶残嗜杀，并且只对同类的骨肉保持着强烈的食欲！“注意别发出声音，不要引起它的注意、勾起它的杀意。”

蒋昕薇小声提醒大家。开始带路，借着岩壁遮挡身形，小心翼翼前进。突然。只听“卟卟～卟卟卟～～～卟～～”， 冯晓东同学不合时宜地放了很长很响一个屁。强大持续的气流把女仆裙的后摆都掀得飞起来了！众目睽睽，高中生窘迫得双颊如火烧。结巴起来。“我……我，我也没想到变成红格者后，放屁会……这么，这么……响。”

龙湛低声斥责：“这跟红格者没关系，是你个人体质……呕！窝靠，臭鸡蛋味的！还这么臭！”

龙湛、骆水寒、吴优纷纷捂住口鼻。蒋昕薇也忍不住侧过头去。“我，我……呕！”

冯晓东最后也不得不捂住口鼻。保命要紧！只有虚怪不受人体生化武器影响。碎虚听到屁声，反而兴奋地瞪眼，转身探查。五人用岩石作掩护，蠢笨的碎虚无法辨别太静止的事物。但它心存疑惑，继续搜索，慢慢靠近众人。距离三米远，一股威压伴随着虚怪独特的腥臭气息扑鼻而来。五人继续捂住口鼻，大气不敢出。“必须想办法把它引开！”

五人躲在一个死角，如果放任碎虚继续搜查，他们一旦被发现，必有死伤。吴优眼神一凝，“我试试。”

他捡起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像扔铅球一样用力往另一侧砸去。哐当！石头不负众望，落地时发出一声沉闷巨响。“这能行吗？”

龙哥表示怀疑。吴优这一砸，弄出的动静确实比冯晓东的屁声响多了。但。声东击西过于明显，碎虚会上当？碎虚还真上当了！它被这声响吸引，立刻转身，往反方向跑去。好像声响越大，越是个什么宝贝。它找到那块石头，捡起来细细打量，坐在地上发呆。它似乎并不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还用手摇了摇。左手摇了，换右手摇。奇怪，为什么到了手里就不响了？三秒钟后，愤怒的碎虚一把将石头足球捏成粉末！然后左右看看，又开始毫无目标地茫然寻找。大家默默看在眼中，心中阿弥陀佛：失去灵智，碎虚这仅存的智商，果然感人！！骆水寒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抛向更远的反方向。碎虚毫不怀疑，像傻狗一样寻着声音冲得更远。大家趁机溜之大吉！上游有二十多只碎虚。不过。对五人而言，找到了应对方法，都是有惊无险！他们一路捡石头、扔石头，像逗狗一样把碎虚骗到远处、主动给他们让开道。有次遇到两只碎虚相聚较近，两怪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同时去寻找，结果撞到了一起。看到同类，碎虚分外眼红。一言不合就开打，各自使出全力要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其中一只虚怪个头更大、力量也更强，很快将另外一只虚怪大卸八块。然后吞噬干净！被吃的那只一直在挣扎。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本能地想要对抗、继续杀戮。它狰狞嘶吼的表情，不比吃它的碎虚气势弱。如果只看表情，还以为它是胜者！嚣张到极致。也蠢到极致！失去灵智，他们连最基本的求生恐惧都没了。要不然，个头小的那只碎虚会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和对方，绝不会贸然行动、去挑战比自己更强的对手！看得五名红格者心惊肉跳。最后胜出的那只虚怪，体型又大了一号。额头的断纹更加细碎。它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又开始漫无目标地寻找。据说，当碎虚力量累积到极致，会进化成虚都的终极怪物，重新生出灵智。那就是，大虚！碎虚已经这样厉害，大虚究竟有多强？除了蒋昕薇见过世面、一脸淡定，四名年轻人都不敢想！大家小心翼翼游过这五六公里的河道，没有再遇到其他虚怪，还算顺利。现在，距离湖光大虚所在的居所，只有半小时路程了。他们要经过一段河底隧道。蒋昕薇在隧道口暂停脚步，有些迟疑。如果有人在这里设埋伏，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逃无可逃！吴优和骆水寒面面相觑，眼底都闪过担忧。连最天真的高中生女仆冯晓东也嗅到了一丝潜在的危险：“这隧道看起来乌漆嘛黑，如果进去，会不会被人套麻袋殴打？”

龙哥：“呸呸呸，乌鸦嘴。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比起昨天，我们这一路多顺利！马上就要见到大虚了，你别来添晦气！”

蒋昕薇翻出地图、再次确认。地图上这里标注着河道格外狭窄，并没有说是一段封闭的隧道！如果早知道是隧道，她可能会改选其他道路。事已至此，再折返回去重新走一条路，肯定来不及！他们在水秘境中只剩这一天的机会。而刚才一路奔波游走，已经用掉半天！蒋昕薇望着漆黑的隧道入口。像妖精的口袋，装着未知的幸运。也像怪物的嘴巴，含着未知的凶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我们尽快通过这隧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