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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3 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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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铎的突然离世,使得一个初生的宏大帝国失去了最强有力的核心,无数势力在暗地里蠢蠢欲动。由于前半生他频频征战,直到他六十五岁才诞下第一位子嗣,而随着烈铎的离世,即位的年幼皇帝无法服众,帝国疆域内开始硝烟弥漫,似乎千年的乱世将要再次出现。危急存亡的时刻,新皇的母亲,一位出身魔导士阶级的女人——华尔特尔·哈桑·纳吉赫拉太后站了出来。她以新皇帝的名义赋予魔导士阶级与传统贵族平等的特权,直接缩短了烈铎的缓慢平权计划,同时宣布皇帝将鼓励盖亚神教的传播,同时她还亲自操办了皇帝与魔导士权贵子女的联姻。这三项举措加上太后自身的影响力,换取了新晋的魔导士贵族以及魔导士军团的坚定支持。虽然帝国常备军中魔导士与人类的比例是1:15,但是其战斗力却是同等规模人类常备军的数倍。同时由于保皇派的各股势力团结一致,而叛军却如一盘散沙,所以散落在帝国各地的叛乱被主动出击的魔导士轻易平复。而凭借这项功绩,魔导士阶级开始参与起盖亚大陆的政治角逐,并逐渐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然而,虽然烈铎的继任者稳定住了对帝国的统治,使得帝国顺利进入发展期,但是后续的几位皇帝都过早地驾崩或死于意外,这给了本就势大的魔导士贵族趁机把控朝政的机会。所以,历任皇帝的法令中关于魔导士的政策一直都是帝国的最优先级。乱世之中,魔导士曾饱受迫害,很少有人能完全发掘自己的能力,甚至有不少人刚刚显露出迹象就被残忍扼杀,所以为了保护新生的魔导士,使其顺利成长,安托万·洛朗·拉瓦锡——一位有眼光的魔导士,创办了史上第一所魔导士学校——拉瓦锡教导院,他推进魔导士资质测试幼龄化研究,最终形成了一套有效的检测、培养和教育体系,为烈铎培养了大批可以熟练使用魔力的魔导士。拉瓦锡的举措,为魔导士阶级的壮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因此也被誉为“魔导士教育之父”,而他创办的这套体系也被出称为“拉瓦锡体系”或“教导院体系”。得益于拉瓦锡的影响,在帝国形成后,各地的魔导士学校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各地一经发现有资质的魔导士便立刻集中送至当地学校甚至是位于首都的中央魔导学院保护起来,所以帝国的魔导士数量一直呈现出积极的增长趋势。而帝国又不断出台相关政策,家中有一名魔导士,即受到优待,享受帝国津贴,津贴的多少与魔导士的数量与品级挂钩,使得魔导士更是成了人人想要笼络的对象,或联姻,或攀亲。如果说烈铎时代的魔导士是烈铎以软硬兼施才被民众接纳,那么自二世开始,社会各阶级与魔导士融合堪称突飞猛进,魔导士逐渐成为时代的宠儿。除了扩大魔导士阶级在帝国人口中的占比,魔导士对于魔导秘术、魔力应用的研究等各个相关领域也随着拉瓦锡体系的完备以及阶级力量的壮大,成为了帝国的重点发展领域:烈铎时期,就由部分魔导士组成研究院研究魔导士的起源与魔力储存与增加等问题。随着帝国的发展,魔导士的研究领域逐渐拓宽,魔导士的起源也被认为是蕴含在空气中的魔力因子能被特殊体质的人(如先天诞生的魔导士)吸纳并储存。而凭借着对这一理论的延伸性研究,对于魔力的增加以及平民化应用也取得质的突破:在盖亚神教枢机会的赞助下,研究院将特殊的秘语隐于教典的经文内,无论平民或是魔导士在每日的礼拜中会在毫不知觉地情况下发动这些秘语的效果,从而产生增益:对于魔导士而言,会过滤掉从空气中吸纳的杂质因子,净化其吸收的魔力因子浓度,进而提高其魔力储存量;对于无魔力的平民,也会在日积月累的礼拜中逐渐淬炼其身体,从而开辟出能吸纳魔力的通道,从而后天成为拥有魔力的人——有魔力者。虽然不如魔导士那般可以操纵复杂的魔导术,但是也可以进行简单的术式施展。在研究过程中,他们还发现:正常情况下,魔导术只需要凭借秘语系统进行编译,而编译过程无论是在心中构想或是以语言实际催动秘语,都能施展魔导术,唯一的要求是施术者体内拥有足量的完成编译并且施展魔导术的魔力。而这种增益魔导术却不需要施术者拥有魔力,但是必须通过语言而且是施术者自身的语言才能催动秘语运行,如同使用者使用密码打开保险柜一样,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却始终不明,所以教会将这种魔导术命名为——言灵·源初,即一切术的源头,使用语言才能使之显灵的魔导术。而教会对外的解释是:心诚则灵。在另一方面,魔导术的民用化进程也推进明显,原来用途单一的秘语系统被逐渐开发,开始普及应用到日常生活领域,而这些自然也是以盖亚神教与魔导士贵族共同推动的。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因为魔导术水平的提高而获得质的提升,民众对魔导术的学习热情也由此激发,而对盖亚神教的崇拜也与日俱增。慢慢地,盖亚神教从海森维尔帝国扩张到全盖亚大陆,其影响力甚至超越了原来的三神宗,但是由于烈铎时期神权战争的影响,使得虽有影响力却不能创建一个实质的政权,所以教主也有了一个民间称号——“影皇”。进步的过程总是充满了异数,正如基因也会产生突变。就在全人类的大魔导时代即将到来,人类即将迎来了新的进化的飞跃时刻,一种体质特殊的排异者出现了:无论使用什么手段,他们甚至无法被言灵·源初影响,甚至会出现反噬现象,轻则精神崩溃,重则当场由体内激发烈火而焚化殒命。研究院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问题所在与解决方法,只能继续进行相关领域的研究。就这样度过了数百年的岁月,虽然皇廷未颁布任何针对排异者的正式或非正式法令,但是由于其与魔力者与魔导士格格不入,且部分民众觉得其存在挤占了本属于自己的社会资源,所以他们就给排异者起了一个歧视性的名字——遗弃者,即被遗弃的无用之人。屋漏偏逢连夜雨,除了在魔导术开发上遇到的瓶颈期,在第十七任神教执行主教——”狡狐“盖特斯大主教掌管教会世俗事务之时,盖亚神教遭受了重大的挫折:首先是一场对于某种红色矿石及其衍生物的研究而引起的爆炸使得研究院的骨干研究人员几乎尽数殒命于这场意外,无数珍贵的研究资料也毁于爆炸引起的火灾,对于魔导术的开发与应用事业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不仅如此,这项研究还被曝出是在无皇帝授意的情况下教会擅自于研究院合作的军事研究项目。这种教会染指军队的情况是坚决不被允许的!如果引起皇帝的注意,只需一纸手谕,教会即会灰飞烟灭,再步三神宗的前尘。一时间社会各界舆论如潮水般涌向盖特斯。使得这位大主教频频游走于各位权贵与皇帝的后宫之中,而见者无不惊叹,年仅四十岁的主教竟如同一位花甲老人。紧接着,又有人发现教典里的言灵·源初的增益有间歇性失灵的现象,而关于如何补修的秘语资料已经毁于由爆炸引起的大火之中,也就是说自此之后,再也无法对言灵·源初进行修撰,它的运作效果也无法发挥至接近百分百的状态。由此产生的负面影响就是,排异者大量出现,民众的怨气越来越多。就在教会想要进行舆论补救时,又被曝出神教的教典内隐藏有以获得魔力为代价控制人心的魔导术,尽管是谎言,但是教会此时已经无力应付这种全线崩溃的局面。一时间,各种流言充斥在社会之中,无数民众开始质疑盖亚神教,要求教会出面解释,似乎有秘密势力在将教会推向灭亡的边缘。危急时刻,盖特斯大主教站了出来,已经分身乏术的他不再选择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是将舆论的焦点引向了那些倒霉的遗弃者,他说服教主对教典进行断章取义的解释,声称他们是邪神的眷属,所以才没有获得神的恩惠,并被神力排斥,同时又背负着邪神的怨咒,意图复活邪神危害盖亚大陆,将盖亚重新引向混乱纪元。另一边,在他的操纵下各种假的典籍与古书被“发掘”,其言论的合法性就由这些“文物”背书。背地里,他与鹰派魔导士贵族联合,说动皇帝实施针对排异者的高压政策,挤占他们的生活空间,剥削其社会资源,降低社会地位,不断攫取掠夺排异者的财富。他暗地里伪造了数起排异者引起的”灾祸”与“活祭仪式”,引起社会对于排异者的恐慌,同时,他命人暗地里怂恿排异者起身反抗,最终制造了20任皇帝“懦弱的卡尔拉克一世“在位时期同时也是海森维尔帝国历史上的由排异者引起的最大暴乱——“格尔斯戈之秋”——数十万遗弃者于卡尔拉克历十九年9月洗劫格尔斯戈地区,并掀起武装斗争,对抗当地驻军,最后皇室动用中央军才平息了持续近一个月的暴乱。而自“格尔斯戈之秋”后,对排异者的压迫与监管愈发严苛:首先官方将“排异者”写为”遗弃者“,其次取消其人权,定义其生存环境与身份几乎与家畜无异。而私下,各地对排异者的迫害与滥杀更是罄竹难书,他们的悲惨命运就这样持续到第37位皇帝即位。隆科·达斯蒙德·海森维尔,史书称他为“荒淫的隆科”、“暴虐王”或是“隆科雷帝”。他在位期间发生一场极为血腥的屠杀——“血腥之夜”:隆科历十一年2月1日的夜晚,在这位皇帝的提前授意下帝国各地的亲信纷纷以“实现种族净化”为由对排异者进行种族清洗。在短短一夜间只首都一地就有数万遗弃者被杀,而皇帝给出的理由是:自身有严重的“洁癖”,遗弃者身上的恶臭自己深居皇宫中都能闻到,日夜恶心着他。这一夜过后,这场屠杀浪潮持续了将近两周时间。这段时间中,除了有无数的排异者被残忍杀害,还有不少普通人也意外死亡,这直接引起了当时帝国民众的恐慌。有人散布谣言称这是遗弃者的反抗,裹挟着普通民众站在遗弃者的对立面。这显然是作恶人最愿意看到的,但有野史称散布谣言的可能就是雷帝本人。因为平民遇害数量最多的就是皇帝的狩猎场周边村落,甚至到了一整个村庄无人幸存的悲惨地步。因为2月在旧帝国历法中又被称为“兰月”,所以这两周也被后世记载为“兰月红雪季”。这件事造成的恶劣影响十分巨大:几百万排异者被杀,数万平民死亡,帝国内的排异者几乎绝迹。以至于第38任皇帝”慈悲的杰拉德五世”刚一即位就不得不颁布诏令调查此事,严惩参与者,同时下诏痛陈隆科皇帝的恶魔行径。并将以后每年的2月1日都被规定为全国悼念日,以纪念其中冤死的普通平民,而对于被枉杀的排异者却是只字未提,毕竟在法律中杀死一个遗弃者只需要赔偿2个维尔银币,相当于买一头驴的价格。虽然“兰红季”(对“兰月红雪季”的简称,后同)的影响消除了,但是由盖特斯煽动激化的矛盾并未缓和,人们并没有因为这场人祸就对排异者报以同情,排异者的悲惨命运也从未有一丝改变。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兰红季”的这段时间,一位叫做亚雷·夏洛·奥洛维嘉的排异者带领一千余人持续逃离并最终逃到海上躲避追杀。穷途末路的他们不断划着木舟前行,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磨难之后最终竟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大陆,也就是后世人口中的“阿伯兰顿”——意为遗弃之地。阿伯兰顿的命名与发现已经无可考证,但是后世的史学家们一致认为,所谓改变历史的“奇点”就是那场被称为“兰红季”的人祸。隆科雷帝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荒淫之举竟成为了影响后世的“奇点跃迁事件”。相传,亚雷一行在濒死之时看到了神的神迹,并在其指引下最终发现了“阿伯兰顿”。他们经过考察探索之后最终在阿伯兰顿选定一个地方定居下来,约定规矩,繁衍生息,并不断派人寻找返回盖亚的路径。经过数十年艰苦卓绝的开荒与扩张,原来仅有一城大小的聚居区发展成了一个小小的国度,幸存者们推举亚雷为首领,亚雷将这个处于萌芽的国家取名“奥洛维嘉”,意为“救赎的国度”。曾经跟随亚雷并最终活下来的约四百人中出现了二十个较为完整的家族,这二十个家族被称为“奥洛维嘉的阿辛纳(Racine)”——他们就是奥洛维嘉得以建立的根基,而剩下的人则被称为“哥顿”——宝贵的幸存者。又过了数年,亚雷发起“救赎行动”,大批“信使”被秘密派遣,他们一边潜伏在海森维尔帝国获得情报,一边向还在受难的排异者们传播福音,而被迫害的人们听到这些信使的描述后,也不断乘着“信使”们的“希望之舟”或者自己组织跨越大洋,寻觅这片完全属于他们的乐园。随着“救赎行动“的规模不断扩大,有不少具有魔力的混血儿乃至心存善念的魔导士也来到奥洛维嘉,这个初生的国度在命运的路口选择与烈铎一样的路——接纳他们。如今,奥洛维嘉已经平稳发展了三百余年,在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如今的它早已不是亚雷时期的奥洛维嘉城,而是一个全称为“奥洛维嘉暨其统御之三十五地联合帝国”的疆域涵盖整个阿伯兰顿及其沿海岛屿的幅员较为辽阔的帝国。相比于盖亚大陆盛行的魔导术,在阿伯兰顿科学一直在迅猛发展,与之相匹配的教育体系也不遑多让。在奥洛维嘉家族的世代治理下,到奥洛维嘉八世,即克里特皇帝在位时期,整个帝国步入了机械工业时代。现在,海上那支属于奥洛维嘉的舰队正在向着盖亚大陆的方向驶去。显然这巨大的钢铁巨兽不是什么和平之舟,简单的三言两语也说不尽奥洛维嘉人世代铭记的历史,忘不掉他们祖辈的血海深仇,命运究竟会去哪里,让我们拭目以待。时间的齿轮一直在转动,可谁也不知道命运的指针指向哪里。——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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