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把目光放在苏糖的小腿上,看是不是如同陆时御说的那么严重。事实告诉他,以后都不要相信陆时御的话,一些小病,总是夸大其词,害他多带许多用不上的针水过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苏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还以为是陆时御回来,马上睁开眼睛,一脸的戒备。然而看到来人并非陆时御时,她又感到有些失落。陆时御去了哪里?为什么会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她走路都走回来了,他坐车的却没有回来,一开始,苏糖以为陆时御早就回来,问了老管家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回来。“怎么,就算等下要打针,也用不着这个表情,我可没欠着你的,是你们欠我的,我快困得睁不开眼。”
路远风打着哈欠,快步走了进去,此时,老管家也担心地问了一句,“路医生,你这么困,会不会影响看病的?要不先睡一会?”
“你这是在质疑的我专业?”
“没,没有,路医生请便。”
路远风拿出双氧水,为她清洗伤口,接着就拿出针水,准备给她打吊针。他的动作又迅速又精准,苏糖看着针头刺入肌肉,眼眸微微一动,看似无意地问道,“是他让你过来的吗?那他在哪里?”
老管家见她受伤,肯定会汇报给陆时御,而路远风基本只有陆时御能够叫得动。听苏糖这样问,路远风眸子里闪过一丝狡猾,哼,让睡不了觉,他就要给陆时御好看的,偷偷地拖他后腿。路远风不甚在意地轻笑,“他女人那么多,我可不知道他现在在那个女人身边,这很正常,习惯就好。”
“哦。”
原来他没有回来,是去了别的女人那里。苏糖脸上的表情敛了起来,微微垂眸,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暗不明的精光。五指微微蜷缩,紧握成拳,路远风挑眉笑道,“只是消炎针水,用不着这么苦大仇深。”
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扯陆时御后腿,路远风表示万分的愉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打扰自己睡觉。睡眠不足,他会做出什么疯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路远风把吊针针水的速度调得比较快,大概一个小时就打完,他还给了苏糖一点西药,让她吃了再睡觉。老管家给苏糖带来一点稀粥,让她吃了再吃药,然后领着路远风这位大爷,去给他做好吃的。毕竟看样子,太太貌似挺容易受伤的,以后需要路医生的机会多了去,当然要好好贿赂一下他。他们离开后,卧室恢复寂静,小腿已经涂了药包扎好,吃了点稀粥,再吃药。本以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怎么也会睡不着,可是才刚枕下,眼皮子便重重的,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夜寂静如水,月光洒在床上,照着她略微苍白的小脸。此时,大门被开启,陆时御看了一眼床头那盏微亮的灯光,似乎特意点亮的。透过微弱的灯光,她那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小手不停地挥动,囔囔道,“不要,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的。”
额头发际全都渗出细汗,她睡得非常不安稳。陆时御信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不停挥动的小手,苏糖似乎握上他的手,而稍微安定下来。“怎么睡得那么不安稳?”
他特意让路远风给她一些安眠的药,可效果并不大,或者说,今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更加大。他抽出纸巾为她擦拭着额头的细汗,才刚安定下来的苏糖,又慌乱起来,似乎这个梦,比刚才那个更加吓人,她的表情非常痛苦。“不要,不要。”
他伸手把她轻轻地抱了起来,像抱着婴儿哄他睡觉那样,边走边低声哄着她。苏糖把脸深深地埋在陆时御的怀里,一直挥动不停的小手终于安定下来,搁在陆时御心脏的位置,轻轻地贴在上面,透过单薄的衬衣,他也能感受到她炽热的肌肤,她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撩/拨他的心,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他抱着她,在卧室里来回走动,也许是他身体的温度带来安全感,或者说,她跟婴儿一样,这样抱着睡觉睡得更加安稳。陆时御低头垂眸,如枯井般幽深的眼眸紧紧地锁在苏糖苍白的脸上,他无比虔诚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如果他知道苏武的死会给苏糖带来那么大的印象,那他会不知不觉地直接把苏武弄死,而不是设计陷害。简单粗暴才是王道。没想到苏武竟然临死摆他一道。陆时御乌黑的眸子迸射出冰冷的寒气,他要好好地琢磨,怎样对付苏雯。这次,还是简单粗暴吧。本来,他并没有想过要弄死苏雯,可苏雯只要一出现,苏糖肯定会联想起苏武,会对她造成刺激,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夜睡醒,苏糖觉得浑身充满了精力。没有想到昨晚她会睡得那么的好,虽然前半段睡得不太安稳,可后面就睡得很香甜。她伸展着身子,余角瞥到床头柜上搁着的用过的纸巾。她记得昨晚,她没有动过它。难道他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