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严在柜台前想起十年前刚来小镇的时候那时吕严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所谓的逐日洞天,交了一笔不小的入门钱,才进入这个地方,来到这个小镇,本想看看自己的好朋友王英,为此还曾找到从小镇出来的一个很有名的修士学习小镇的方言,而吕严来到此地已是严冬时节,且小镇刚下了一场大雪。刚到小镇第一眼看到的是三个少年一个像是富家公子哥的少年带着两个少年仆役正在殴打一个身上衣服破烂有着很多补丁的五岁孩子,还笑的很开心,嘴里还骂道:“小杂种,怀里的东西快拿出来,你拿来得钱买东西的,是不是哪里偷的,快说是不是。”
那个五岁的孩子怀里,好像还死死抱着什么。吕严刚想阻止那三个少年,一个老头就叫住了她,小声说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想来你也应该知道此地的规矩吧!”
吕严没有回答,只是一个箭步来到那三个少年身边一把抓住一个少年的手腕,那个少年手腕吃疼,破口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本少爷。”
只是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女子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便不再言语,那两个仆役似的少年见状便也收手了,随后吕严冷冷的说道:“滚。”
那个少年公子哥先是咽了咽口水,然后笑道:“你算......”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少年仆役便趴在那个少年公子哥耳边好似说了些什么,那个少年公子哥便带着那两个仆役飞快的跑了。随后吕严便扶起那个孩子,说道:“小孩儿,你爹娘呢?”
那个孩子没有说话只是飞快的跑了,只是边跑边说道:“谢谢。”
然后就不见了踪影,好似刚刚打在他身上的伤势和没有一样。吕严有些吃惊但很快就缓过神来,然后走到刚刚那个叫住自己的老人身边,说道:“老先生,我这没违反规矩吧。”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了头表示肯定。之后吕严又询问刚刚那三个少年为什么对一个孩子下手那么重,只是那个老头转身离去说道:“孩童玩闹罢了。”
只留下吕严一人呆立在原地。吕严看着个药铺,随后抬头看了看药铺的匾额‘姚家药铺’随后便走了,之后在路上问了很多人才得到王英家的确切位置,只是那些小镇上的人都不经意间流露出或多或少的一丝怜悯,让吕严很是不解。等到吕严到了王英家所在的一个巷子内,看到了刚刚那个在大街上被打的孩子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哭,吕严这才发现那孩子刚刚怀里抱着的是一包草药,片刻之后那孩子便停止了抽泣,抓起旁边的积雪就往脸上擦去脸上的鼻血,还说到“不疼,不疼。”
随后用两只手狠狠的将自己的脸给挤在一起,然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就笑了起来。随后就推开身后的门走了进去。吕严随后来到那个门前,看了看小镇居民给自己标记的位置,这正是王英的家。吕严朝四周看了看,这个街巷并不算破烂,但也算不上好就是了,只是好似很多房子已经没有人居住多年,显得这个街巷很荒废和破败。这时,吕严的右边院子的大门打开了露出一个大约五岁的小丫头的头,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吕严。吕严看向她,只是对视一眼,那个小丫头就把头缩了回去。吕严随后便开门走了进去,院子不算小,院子中间有一棵桃树,和寻常桃树比很大,本应该在门外就能见到的,但因为下着雪,桃树又是一片树叶都没有,便不细看就看不到了。院子因为有这棵桃树便显得这个院子不是很大了,让人觉的和寻常人家的院子没有差别。正对大门的是一间正房,右手边一间偏房,左手边一间灶房。只是长时间打理不当,整个院子显得有些杂乱和破败。刚开门没多久,就有一个拿着吹火筒的小孩从灶房跑了出来。脸上还有黑色的烟灰,只见那个孩子稚生稚气的说道:“是你啊,你怎么来我家了。”
吕严见状眼里有了一丝泪水,只是吕严很快就止住了笑着开口说道:“我是你娘的朋友,想来你就是张元序吧。”
“你认识我娘?”
张元序说道。吕严笑着点点头。张元序立刻跑到吕严身边,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吕严笑着弯下身询问道:“怎么了?”
张元序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吕严摸了摸张元序的头说道:“你就就叫我吕姨吧!”
张元序先点头随后说道:“吕姨,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吕严笑着说道:“刚见面就要吕姨帮你办事啊!你还是真不见外啊!”
张元序害羞的低下头。吕严随后笑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先告诉吕姨是什么事啊!吕姨才好考虑帮不帮你啊。”
张元序将一只手放在嘴边小声说道:“就是,刚刚我在大街上被打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娘啊。我不想让她担心。”
吕严看着这个五岁的小孩一脸真挚的脸,突然就很是心疼。张元序见吕严没有说话,便拉着吕严的衣角小声说道:“求您了吕姨,行不行。”
吕严看着那个满是恳求的稚嫩脸庞,温柔的说道:“好,不和你娘亲提。”
张元序点点头然后道声说道:“娘,吕姨来了。”
随后就对吕严说到:“吕姨,您先进屋,我熬完药就做饭。”
吕严说道:“还熬着药呢?吕姨来帮你吧。”
张元序赶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这事做多了,一个人就行。您先进屋和我娘说会儿话。”
随后就钻进了厨房。吕严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到正屋门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才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桌子和两条长凳,桌子后面大约五六步的位置是放杂物的柜子,左边的墙角处,有个用几块青砖圈起来的小地方,里面有一个小土堆,土堆里好像还有些萝卜。右边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盖着有些单薄的被子的形神憔悴的女子。床边还有一个火盆。那女子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
随后咳嗽了两声。吕严快步走到床边说道:“你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张怀安呢?”
吕严在进门前已经做过心理暗示了,但吕严怎么也没想到昔年那个六境武夫王英不过短短五年未见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王英虚弱的说道:“发生了点事,怀安说要我们的儿子讨回公道,但好像犯了规矩,因此怀安被天师府的人给压回了龙虎山。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怀安只是告诉我让我在这等他,还有不要让儿子和小镇外来客有所接触。而这一年来,也不知怎的体魄一天不如一天了,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那他没有说要你等到什么时候。”
吕严说道“没有,他只是说会尽快回来。”
“那这里就没有天师府的其他人吗?天师府就没有管你们母子二人。”
“你知道的,我和怀安两人的婚事,天师府本就没同意的。”
“那外面那个孩子呢,小元序他们也不管吗?好歹也是天师府的血脉吧!”
王英摇摇头,看向窗外,窗外大雪飘落,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正在用斧子一点一点劈着木头。王英突然就流了泪,小声说道:“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偏偏就是我的儿子呢?”
吕严见此也无法强压泪水,吕严拉着王英的手说道:“你们母子跟我离开小镇吧。”
王英摇摇头说道:“走不掉的。”
吕严说道:“为什么?”
王英说道:“序儿,是我在这里生下来的,就是此地的孩子,按规矩走不掉的,而我,也没多长时间了。”
吕严低下头叹了声气说道:“难道,真的没办法嘛?”
王英没有说话,片刻后王英说道:“吕严,能请你帮我吗?”
吕严说道:“什么意思?”
王英说道:“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我想请你留下,替我照顾元序好吗?”
吕严刚开口说道:“我......”正屋的门就打开了,张元序捧着一个用棉布垫着的一碗药走了进来。张元序将药递给王英后转身拿了几木材丢在了火盆里。然后对吕严说:“吕姨,您是从小镇外来的吗?小镇外又是怎么样的啊!”
吕严笑着回答张元序的一个又一个问题......这时有一个个子高大的少年来到客栈门口大喊道:“张元序!”
这个高大个子的少年身边还有一位被拉过来的拄着木棍的少年,那个拄木棍的少年正是李岩,而这个个子高大的少年是方白提。不过虽然名字听起来挺斯文的,但其实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少年。吕严瞪了方白提一眼,说道:“喊什么喊,不要骚扰客人吃饭,元序在楼上最里边的房间里。不要打搅我做生意。”
“得嘞!不好意思啊吕姨!”
方白提打哈哈般对吕严笑着说道。而李岩不好意思的朝吕严点头说了声:“抱歉。”
吕严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李岩便和方维思一起上了楼。楼上王若英将打开的门缝给关上。继续坐在床上盘腿,双手搭在膝盖上练习吐气。‘咚咚咚’方白提敲响张元序的房门。张元旭缓缓将门打开。看见了方维思那张一脸严肃的脸。张元旭感到有一丝疑惑。方白提和李岩进屋后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问张元序:“你准备之后怎么办。”
张元序疑惑的说道:“什么?”
“我说你准备之后怎么办。”
“不知道。也没想过。”
方白提叹了一口气说道:“发生了这种事,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伤心,但日子还要过下去不是吗?”
张元序只是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有说话。屋内就此一直沉默。片刻后李岩和方白提对视一眼,李岩开口说道:“张元序,我们想让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张元序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方白提回答道。张元序在李岩和方白提的带领下来到小镇南边的梧桐山旁的晓松坡,看见了哪里有两座小坟头,张元序看见那两座坟头就开始有一点晕,直到直到走到两座坟前,看见坟前还放着的馒头和一碗酒,就彻底晕厥过去。方白提连忙扶住张元序,李岩对着方白提大声说道:“怎么会这样!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方白提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方白提将一根手指放在张元序的鼻孔处。随后说道:“还好,还好,还有气。”
“那现在怎么办。”
李岩说道。“只能先把他给背回吕姨的客栈了。”
方白提说道。“你想被吕姨给骂死吗?”
“那说怎么办吧。”
方白提说道。“要不将张元序给背到姚家药铺。”
“姚家药铺?你有钱吗?”
李岩又说:“要不然背到私塾里去问杨先生,杨先生读书多,看看他有没有办。”
方白提说点点头背着张元序就往小镇的私塾跑。魔界袁阔因为没有把皇子给带回来,独自去了残月峡受罚。魔尊则将魔界圣女给给关押在了魔界忘忧坛其中一栋阁楼里。逐日洞天进口处,一名衣衫破烂的背剑中年人来到小镇门口,扔给了看门人赵正帆。赵正帆笑着对那名汉子说道:“周道长,这架都打完了,你怎么才来啊,还有你这是。”
赵正帆上下打量着周龚。周龚苦笑着说道:“你就别那我取笑了。”
随后就盘膝坐在赵正帆那座茅草屋的旁边那用木头扎起的栅栏下。赵正帆对周龚说道:“你不再往里走走?”
“不了,就住在你这就行了。”
“什么叫就住在我这就行了,你要是个女的,我肯定会同意,可你是个大老爷们住在我这算什么。让小镇上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我,我可还没娶媳妇呢?”
“就你快三十的人了,而且也不看看你长得那样,估计一辈子也找不到媳妇。”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周龚随即丢给赵正帆两粒碎银子,说道:“好了,我又不白住,听我师兄们说你们这的烧酒不错,帮我捎两坛回来。”
赵正帆拿着那两粒碎银子放进怀里,撇撇嘴。“放心我又住不久,蜀山还有要紧事要我忙呢?”
周龚说道。赵正帆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向小镇。周龚闭上眼回忆起那场被堵截的那场厮杀,当时不知怎么被拽入了那个诡异的小天地,和一名金发碧眼的一名双手持剑的女子打了一架。偏偏自己还没法使出全力,就被牵制了三天,好不容易出来了,逐日洞天的事早就结束了,自己也受了伤,和掌门沟通后只能先养好伤再说其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