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乱说，”季璟白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你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吗？”

裴拧禾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算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

季璟白摆摆手，“反正你有离开他的决心就够了，剩下的都不要去担心。”

“那当然。”

裴拧禾笑笑，却又带着点悲伤。她再坦荡乐观，还是不免被戚厉寒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妈妈。”

趴在桌子上的宝宝立刻注意到了这点，担心地拉了拉她的手指。“怎么了宝宝？”

裴拧禾收起情绪看向他，顺手摸了摸他光滑的小脸，小孩子滑溜溜的脸蛋让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总归戚厉寒已经是她的过去了，除却这次的事，未来也未必会再有交集，她这么劝说着自己。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想躲开戚厉寒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在她带着宝宝回到小区门口，旁边一辆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快步朝他们走来。“戚厉寒？”

裴拧禾看清他的脸，不由得疑惑起来。“嗯。”

戚厉寒低低应了一声，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下午离开后他坐在车里思考了很久，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责怪裴拧禾，无论裴拧禾和谁在一起，有了谁的孩子，他又哪里有资格表达不满呢？在裴拧禾离开之前，是他亲手伤害了她，如今时过境迁，他对苏苏的感情逐渐消逝，对裴拧禾的思念和爱却与日俱增。对自己莽撞的悔恨在某些时刻悄悄漫上心头，夹杂着无数说不清的情绪，让他在愤怒和悲伤之间摇摆不定。“你……还好吗？”

他的手动了动，又被他握紧垂在身侧。裴拧禾有些惊讶他的态度，完全没有了下午时锋锐刻薄的样子，反而带上了一点不安？裴拧禾犹豫着没有开口，她实在是担心万一触动了戚厉寒哪根神经又让他发起疯来。宝宝倒是盯着这个和下午时判若两人的男人，好奇地拍了拍裴拧禾，“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

“这是……”裴拧禾停住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和戚厉寒的关系，根据她几年前的经验，戚厉寒是坚决不承认和自己有联系的。甚至直到离婚的时候，她才敢叫出那一句“老公。”

“我以前和你妈妈是夫妻。”

戚厉寒坦然道。裴拧禾一惊，转而又在心里漫上一股悲伤，以前求而不得的东西，在已经失去之后却似乎得到了。宝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和爸爸妈妈一样！”

“不要乱说。”

裴拧禾拍拍宝宝的背提醒道，她的本意是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及季璟白，毕竟季璟白完全是为了宝宝，才应下的这个称呼。她也不想因此给季璟白带来什么麻烦。但是在戚厉寒看来，她的动作仿佛是害羞。她就这么珍视和那个季璟白的感情吗？“季璟白……他对你很好吗？”

他艰涩地开口，感觉自己的头开始一阵阵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