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和裴拧禾谈合作的时候，她就是温和有礼的样子。但是现在面对戚氏突如其来的终止合作，能保持冷静克制的态度，还是很难得。“约个时间把合同签了吧。”

裴拧禾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那句“没关系”是怎么也不想说出口。“没问题，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配合您。”

助理知道是自己公司理亏，什么条件都不敢提。而且虽然戚厉寒现在看到裴拧禾就发疯，他竟然还是觉得戚厉寒对裴拧禾余情未了，以后说不准……提前讨好一下总裁夫人还是很有必要的。“那就今天吧，正好我有文件落在你们会议室了，需要顺便取回来。”

“好的裴总。”

助理为了避嫌，也没有再细问裴拧禾究竟是丢了什么，不过那间会议室他后来担心戚厉寒触景生情，一直没把会议地点安排在那里，一切应该还是保持着原样。“戚厉寒在公司吗？”

裴拧禾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人家助理的面这么不待见他老板，多多少少让人尴尬。助理倒是心领神会，“不在，戚总今天提早走了，您放心来。”

电话两边响起了默契的笑声，“我大概四点左右到，辛苦你了。”

……裴拧禾在戚氏楼下前台处简单登记了一下，助理亲自下楼把她接上去，两边先把终止合作的合同签好了，助理才把她领到会议室前。“您自己找吧，我先把合同收起来，如果有问题的话及时告诉我，我们可以调监控。”

助理也不好意思跟进去，就先离开把文件送到楼下的办事处。“你先去忙吧，不用招呼我。”

裴拧禾点点头，“找到了的话我就直接回公司了，那边也有不少事要忙。”

助理知道，裴拧禾这“不少事”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戚氏造成的，抱歉地笑笑，拿着文件离开了。裴拧禾推开会议室的门，一眼就看到被遗失的文件摆在桌子上，维持着自己记忆里的样子。她拿起来翻看了一下，确认了一下内容没有遗漏和错位，基本上肯定了没有人动过这一份东西，退出来合上了会议室的门。将文件卷起来，一边走一边正准备往随身的背包里放，偶然间一抬头却正与一个人四目相对。裴拧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躲开了面前的人——面前的不正是助理信誓旦旦保证已经提前走了的戚厉寒？戚厉寒看着她对自己避之不及，一眼望见她时涌起的那份欣喜被愤怒取代。他把裴拧禾上下扫视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故意扯起一边嘴角轻蔑道，“拿的什么？堂堂裴总，合作不成来窃取戚氏的机密了吗？”

裴拧禾瞬间无语，简直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往旁边迈了两步，侧过身子躲开他就想离开。她真的不明白戚厉寒说出来这么幼稚的话是为了什么，明明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不会做出来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