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拧禾看到戚厉寒表情变化的一瞬间就感到了危险，往后退还是没有躲过。“你干什么？”

喉咙被指骨卡着，她说话说得很费力，伸手去掰戚厉寒的手指。戚厉寒压着她慢慢前进，最后裴拧禾的腰抵在了桌边，被他压着慢慢往后弯去。“不是说我是个疯子吗？”

戚厉寒凑在裴拧禾耳边，用气声道，温暖的呼吸打在她耳畔，却只让她感觉毛骨悚然。“我只能做给你看了。”

他伸手去扯裴拧禾的领口，“你和他试过在会议室里吗？”

“戚厉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裴拧禾又羞又恼，“滚开！”

“嘘……”戚厉寒按住她踢向自己的腿，并在一起抵住了，“外面可能会有人经过，还是小点声吧。”

裴拧禾松开了扒拉戚厉寒手指的手，躺着默默喘了一口气，用尽全力一巴掌甩在戚厉寒脸上，“你这个混蛋！”

戚厉寒似乎被打醒了，一瞬间从那种有些狂乱的状态中回转，踉跄着退开，“对不起，我……”他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张张嘴又找不出一个理由。裴拧禾一言不发，从桌上跳下来，拉开会议室的门又狠狠甩上。在电梯里对着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裴拧禾就这么呆站着，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着她的心情并不平静。“裴总，您还没走？”

在楼下等电梯的助理正好又遇上她，好奇道，“您不是去找文件了吗？”

“没找到。”

裴拧禾勉强勾起一个笑，“可能是我记错了，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助理慌忙回应。“那我先走了。”

裴拧禾冲他点点头。助理看着裴拧禾离开的背影，有些奇怪，“我怎么记得裴总来的时候背了包？包呢？”

算了不想了，可能是最近被戚厉寒压榨太狠出现幻觉了。助理摇摇头，刷卡上了电梯，但还是隐隐觉着有些不安。戚厉寒看着会议室里凌乱的桌椅，还有地上散落的一堆小物件，缓缓蹲下身，摸出一包纸巾，一个个捡起来擦拭干净了，放回裴拧禾的背包里。唯独那一张照片，他单独拿了出来，和背包一起放在桌子上。将桌椅一个个归位，做完这一切的戚厉寒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再次捧起那张照片。似乎自始至终，自己都只会给裴拧禾带来伤害，回想起裴拧禾在自己家里的那几年，她从未有过这么灿烂的笑容，和那个人在一起，她终究找回了笑容。她常常是小心翼翼的，易被惊吓的，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就会让她不知所措。即使是今天，他也伤害了裴拧禾，但是她终于不再迁就自己了。其实应该为裴拧禾感到高兴的，他摸着自己滚烫的一侧脸颊，露出一个笑容，却有一颗眼泪缓缓滑落，在桌面上凝成小小的一滴。“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那个人既听不到，也不会原谅自己了。会议室里是这么的空旷且寂静，只有低低的抽泣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