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

苏苏不解地看着他，心中一凉。“走吧。”

戚厉寒一改刚才的温柔体贴，当先向前走去，在前排的桌子旁坐定。苏苏咬了咬牙，提起裙摆跟了上去，“你等等我。”

她不敢耍性子，只能用带着恳求的语气小声央求。戚厉寒只当作没有听到，自顾自端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就几步路。”

跟在一旁的助理看见苏苏幽怨的眼神，别过眼赶紧站在戚厉寒身后，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苏苏提着裙摆的手握紧了，来回捏了几次，最后还是愤愤地咬咬唇，在戚厉寒身边坐下了。另一边，季璟白担忧地看着裴拧禾，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裴拧禾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来，“我和他本来就已经结束了。”

尽管如此说着，她眼中的悲伤和无措却怎么都掩盖不住。季璟白沉默地望着她，直到裴拧禾再次低下头去哽咽起来，“为什么这么巧合……”偏偏苏苏说了那样的话，又偏偏她想不开要和苏苏较劲。也许……自己和戚厉寒之间注定没有缘分。但她还记挂着宴会的事，从包里摸出纸巾擦了擦泪痕，又补了一下妆，“寿宴是不是快开始了？”

“要不我们先走？”

季璟白实在不忍心裴拧禾再去面对戚厉寒。“来都来了。”

裴拧禾先一步站起来，“总不能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耽误你的正事。”

所幸的是，他们的座位虽然在前排，和戚厉寒临近，但是不在一桌，总归是免去了一些尴尬。裴拧禾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隔壁桌上飘去，看着戚厉寒殷勤地帮苏苏拿甜点、递纸巾，仿佛突然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戚厉寒也是这么周到地关照着苏苏。“别看了。”

季璟白在一旁看着裴拧禾的目光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开口问道，“饿不饿？我去帮你拿点东西？”

“有点。”

裴拧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和你一起去吧。”

正好眼不见为净。“来。”

季璟白把她扶起来，两人一同往旁边的餐台走去。其实也在时刻注意着他们的戚厉寒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碟子，表情狠戾地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苏苏偷偷瞥了一眼戚厉寒，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夹在戚厉寒和裴拧禾之间，用以置气的工具，低头慢慢捏起糕点抿着，眼中已经有了泪花。转眼间，两人已经回来了。裴拧禾又下意识往戚厉寒那边看了一眼，正看到戚厉寒叉起一块水果送到苏苏嘴边，还顺手帮她擦了擦唇边沾染的汁水。她心中苦涩，移开眼坐下。苏苏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知道戚厉寒所做的都只是虚情假意，但还是贪恋着这一份久未体会过的温柔体贴。周围的交谈声突然安静下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登上了前台，笑呵呵地对台下打了声招呼。“这就是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