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总，咱们到了。”

助理停好车，替戚厉寒拉开车门。接着他就被戚厉寒抬起头露出的眼吓了一跳，只见他眼中都是细细的血丝，流露出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冷厉。只看了一眼，意识到事情不妙的助理就匆匆别过脸，垂头盯着地面。戚厉寒扶着车门迈下来，突然身形晃了一晃，助理赶紧把手虚虚撑在他身后，随时准备扶住他，还好他很快就稳住了身体。戚厉寒一言不发上了电梯，自顾自刷了卡，跟在身后慢了一步的助理甚至不得不用手挡了一下电梯门才挤进去。然后他就磨蹭着慢慢挪到了戚厉寒身后，让自己从戚厉寒的视线中消失。“躲什么？怕我？”

戚厉寒阴森的声音响起，“我就这么惹人厌恶吗？”

助理一惊，即使戚厉寒并没有看向自己，还是下意识站直了身体，“没有啊戚总，我……”此时正好电梯门开了，戚厉寒冷笑一声，当先走了出去。助理赶紧追出去想表明忠心，却被戚厉寒狠狠甩上的办公室门隔在了外面。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难做的事不牵涉到自己就行，他只想本本分分做好工作。试探着叫了几声“戚总”，没有人应答，他就果断回了自己办公室。戚厉寒莫名其妙跑去别人婚纱店问关于裴拧禾的消息，虽然没听到电话的内容，但是就戚厉寒目前的表现来看，结果恐怕不乐观。也就是说，裴拧禾很可能已经要和别人结婚？终于逃脱了戚厉寒的压迫感，有空理清目前情况的助理心下一凉。此时在办公室里的戚厉寒完全不能平复下心情，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烦意乱。很快他又把助理叫了进来，“把我们手下经营的医院资料给我。”

“戚总，这是要做什么？”

助理不安地看着戚厉寒，直觉大事不好。“要不要把这个位置让给你？”

戚厉寒咬着牙握紧了拳头，眼神狠戾。“我马上去准备。”

助理赶紧应了一声溜出去，一摸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虽然本想多了解一些工作的细节，可戚厉寒的脸色都这么恐怖了，他哪里还敢再多问什么。怕他等急了，助理从书架上抽出资料，大略看了一看就赶紧送了过去，“戚总，基本上都在这儿了，如果有问题再通知我核对。”

看戚厉寒没点头也没否定，助理自作主张退了出去，在戚厉寒眼前晃悠得多了，难说会不会让人觉得碍眼。戚厉寒翻开几份资料，在上面勾勾画画，看起来是在认真工作，可是划破纸张的笔迹显示了他的心情并不平静。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忙这件事，助理借着给他倒水的机会摸进来瞄了几眼，没看出他是在干什么，又悄悄退出去了。直到下班时间，生怕工作上被戚厉寒抓住把柄的助理再次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在办公桌前站住了，想最后看看戚厉寒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