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些人望过来戏谑的目光，都被裴拧禾忽视了，她就这么目光空洞地望着算不上喧哗但也不安静的大厅，脑子里一片混沌。明明她已经在尽力避免与苏苏的冲突，可是在戚厉寒眼里，仍然是自己的错。裴拧禾苦涩地笑了一下，明亮的灯光渐渐在眼中模糊成一片，晃动的人影只剩下轮廓。助理跟着戚厉寒向外走去，仍担忧地不停回望。“看什么？”

戚厉寒语气不悦，加快了步伐，助理不得不快步跟上去。两人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站定，戚厉寒没有立刻开口，助理犹豫着，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的自作主张给裴拧禾造成了麻烦，壮着胆子小声道，“裴总那边……”“闭嘴。”

戚厉寒低头看着手机，“我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有数的话，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对待裴拧禾，助理不能认同戚厉寒的想法，但还是听话地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接着他就听到戚厉寒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竖起耳朵仔细分辨了一下，有些惊讶，是裴拧禾和苏苏？眼看戚厉寒的眉头越皱越紧，助理的心情也越发忐忑不安，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戚厉寒的心思。他大着胆子往戚厉寒的手机上瞄，可视频很短，戚厉寒已经关闭了界面。助理只能站在一旁，等待着戚厉寒的吩咐。戚厉寒笑了一声，带着点不可捉摸的愉快，“去给苏苏找点麻烦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助理不可置信地看着戚厉寒，这个人的情绪会变化得这么快吗，该不会是在视频里受了什么刺激？“就这样吧。”

戚厉寒转过身，只留给助理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但是当他看到裴拧禾的那一刻，所有的愉快都不复存在，“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几步跨到裴拧禾面前。裴拧禾慌忙低头捂住了眼睛，将泪水抹去，“你怎么回来了？”

戚厉寒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柔，“我让你在这里等我，当然会回来。”

他半蹲下身体，轻轻握住裴拧禾的手。“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来过？”

这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不肯坦诚的感情伤害到了裴拧禾，只当是有人不长眼，趁着自己不在来找裴拧禾的麻烦。“没有。”

裴拧禾被戚厉寒握住的手开始颤抖，她轻轻用了一点力，想要把手抽回来。“不可能。”

戚厉寒抽出西装口袋里的丝巾，帮裴拧禾擦干净了残留的泪痕，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哭？”

他离开的时候，裴拧禾还很有精神地和自己互不相让。“我想回去了。”

裴拧禾仍旧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只是情绪还是十分低落。戚厉寒不想逼她，但是还有未做完的事，只能又把助理叫过来，交代他把裴拧禾送回家。虽然裴拧禾强调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关系，但是实在放心不下又说不出口的戚厉寒坚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