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瞬间，林小念只想把自己的耳朵蒙上，看来这就是那个妇人的目的，败坏她的名声。林小念硬着头皮给面前的四个人诊病，有个人只是简单的发热而已，林小念便给他开了一副药。那人不太相信的望着自己，林小念保证道：“早一点喝，身体早一点舒服，我这个药方一定没问题。”

那人只是过来看看自己的了啥病，然后跑到旁边的医馆去问发热该喝什么药，完全不把林小念的话放在心里。莫大夫本来想安慰安慰林小念，但是他这边实在太忙，没有机会。四个病人半刻钟的时间就诊完，林小念待在医馆，只能干一些帮忙抓药的小事，一种无力感深深袭来。莫大夫忙的不可开交，看见自己的那个队伍太长，便说了一句：“大家觉得自己病的不是很重的话，就到旁边的队伍去。”

队伍动了一下，林小念那边那边来了两三个人，一个小娘子抱着孩子站在林小念面前。刚才她排在最后面，但是家里还有活忙着干，去其他医院诊费又太高了。有人小声提醒：“小娘子，你不怕这姑娘把你孩子医死？”

小娘子明显动摇了一下，林小念实在不明白，他瞧着那孩子也就是湿疹，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是个大夫就能治。林小念和颜悦色道：“小娘子莫要担心，我去给您找一副药，过一天就好。”

结果那位小娘子还是走开到别的医馆去了，多花一点钱没什么，但是不能让孩子有生命危险。整整一上午，林小念面前都空荡荡的，她干脆不在正堂待着，退到后边去看医书。书的一角已经被翻皱，大概是忙完了，莫大夫翻开帘子走进来，看到她不太高兴的样子，安慰道：“医海无涯，虽然你现在不被人接受，但以后还长。”

只要林小念医术还在。是这个理，她叹了口气道：“师父，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为什么那个女的，刚好去的就是妙手回春堂？我总觉得这件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自己前面和他们发生过争执，虽然后来一直相安无事，但对方说不定怀恨在心，因为自己当着患者的面揭穿那个药是假的，就和今天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妙手回春堂的人真的是卖假药，但是她并没有诊错病。莫大夫脸色明显变了变，沉默了一会。“你好好学医，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自己的问题就这样被含糊过去，林小念心里不禁有气，但这个人是师父，她不好质问。“如果他们今天都找人来闹事呢？今天那些人里面肯定有人带头起哄，说我不靠谱，不然大家不会这样。”

“那几个人说不定就是他们找来的。”

莫大夫打断她：“你不要胡乱猜测了，好好看医术吧，我去整理药材。”

师父明显不想让这个话题接下去，林小念不禁双手握拳，她现在特别被动，还无法改变情况。就连师父也不向着自己。她起身道：“我瞧着今天店里没有什么事，就先走了。”

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让自己治病。莫大夫没有说话，算是同意，林小念大跨步离开，往医馆靠左的地方走了。那边不是珍馐楼，也不是一品香的方向。林小念走后，莫大夫坐在椅子上，吸了口旱烟，脸上表情不太好，眉头深深皱在一起。刚才那位妇人离开的时候，林小念留了个心眼，记了一下她往哪边走的。而那妇人身上又有胭脂味，这边正好有好几家胭脂店，问一下就能找到那位妇人。当进入一座刚买的宅子的时候，林小念听见有人在哭，正是那妇人的声音。“大宝，娘对不起你，但娘实在没钱，那群追债的人又追的紧。”

那妇人抱着一个灵牌痛哭，林小念猜测，灵牌应该就是她儿子的。昨日还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孩子，今天就被埋在地下，变成一个冰冷的尸体。哭有什么用？林小念觉得好笑，明明是她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结果在这儿还做出一副伤心样。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林小念走过去，那妇人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林小念发现这里是一个灵堂，便先对着灵位鞠了一躬。“说吧，你是不是被人收买的，对方是妙手回春堂的人。”

妇人抿唇，不敢看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说？”

林小念叹气道：“你不说我也大概猜测的到，只是想说一句，这钱你用的安心吗？”

妇人瞳孔猛的放大。“要是我的话，就算再怎么没钱，也不急拿我孩子的命去换。”

“那群人完全可以找别的理由来质疑我的医术，为什么便偏要废掉一条人命？”

这个道理你林小念明白，因为人都敬畏死亡，只有这样才能让那群人不敢在自己这里医治。但是妇人可能不太理解，因为她已经表现吃动摇的神色，抱着灵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