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陆司也毫不避讳地光着身子从浴室走了出来,顺手打开了壁灯,宋窈立刻闭上眼睛装睡。“出来吧,不要装了,我们是夫妻,我身上哪一处是你没见过的?”
听到这话,宋窈就不好意思继续装睡了。她从被窝探出小脑袋,感觉房间里还弥漫着靡靡的味道,羞得抓紧了被子,耳根红彤彤的。陆司也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丝笑:“乖乖待在家,我有些事要出去处理。”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听到他要出门,宋窈下意识坐起来,被子一滑,春光乍泄,她急忙拿起来遮住。陆司也背对着她,没有回话,只是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衬衫穿上。紧致的背上还有几道抓痕,是她留下的,抓得有些狠,因为他太狠了,一点儿都不温柔。宋窈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几点会回来?”
他健硕的手臂穿过袖子,从容地将扣子一粒一粒系上。房间内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连发丝都泛着夺目的金光。穿戴好,他拿起桌上的黑曜石袖扣,缓缓弄着,喉间发出沉闷地嗯声:“怎么?舍不得我走?”
宋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左手的袖扣弄好,右手的不太方便,他便把袖扣递过去。“帮我。”
宋窈便乖乖地帮他侍弄。陆司也长得很帅,甚至是妖孽,鼻梁侧边的痣,总是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就连手指也那么好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平整,整双手看起来宽大有力,很有安全感。宋窈帮他侍弄袖口时,见他转动着无名指上的Cartier婚戒,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会嘛?”
他见宋窈弄了半天也没弄好,开口说道:“我教你。”
不急不躁的声音,非常有耐心,而且很好听,低哑间带着一丝温柔。宋窈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她没接触过袖扣这种东西。陆司也教了她一遍,又弄下来让她学。“司也,爷爷交代了,说今天我们结婚,你不可以到处乱跑。”
她一边弄着一边磕巴地说着。陆司也黑眸一沉,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而且已经很晚了。”
她抬眸就对上他的眼睛,四眸相对,空气间多了一丝凝固。宋窈耳尖更红,长睫微颤,眼睛不安地左右看着,心脏砰砰砰的,不受控制地加速。明明只是对视一眼,她却有种被人侵吞入腹的感觉。才刚做完刺激暧昧的事,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害羞,越害羞手越抖,越抖就越急,怎么都系不好。陆司衍俯下身,大手拂过她的脸颊,手指在她脸上抚了抚,最终将她垂下来的秀发撩到耳后,手指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耳垂。然后挑起了她的下巴,声音温柔依旧:“宋窈,做好你的陆太太,你要的,我都会给你,嗯?”
宋窈下意识地抓紧身下的床单,轻嗯了一声。袖扣终于弄好,有些歪,陆司衍调整好,拿起西装穿上。离开前,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宋窈一人。她呆呆地耷拉着脑袋,心里感觉被压得有些喘不上气。她竟然嫁给了晋城传说中的活阎王?今天白天,他们领证结婚了。没有举办婚礼,没有通知亲友,只是单纯地去民政局领了证。他是晋城赫赫有名的陆家三子,更是晋城所有女人爱慕的对象。当年一回国就接手陆氏总裁的位子,人人都说他阴狠毒辣,做事没有底线,因此叫他活阎罗。可是他明明很温柔……即使,陆司也在领证时就坦白,他并不爱她。不过既然结婚了,她一定会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毕竟,陆司也是她偷偷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啊。她长长地叹口气,来到窗边,看到那辆远远驶去的车,越开越远,渐渐地只剩下只留一道残影。车上,陆司也坐在后排,一手搭在窗边,手中还夹着香烟,雨淅淅沥沥地打灭了烟头,他也没注意到,冷厉的眉眼里,一片寒意。助理许非从后视镜偷偷看了好几次,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司少,周玉的经纪人下午打来电话说……说周玉闹自杀,您要去看看她吗……”陆司也回眸:“不懂事的女人,以后就不要来烦我了。”
—龙庭顶楼,陆司也从电梯走出来,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包间外的服务员一看到他,立马打开门。一踏进去,映入眼帘地是两大面全落地的玻璃,放眼看去,晋城夜景尽收眼底。吊顶的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照的茶几上的香槟波光粼粼。包厢里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颜律端起其中一杯,看了眼走进来的人,唇角一勾,尾音拖长地说道:“哟,陆三你这也来得太早来吧,天都还没亮,是不是有点快?”
靠在真皮沙发上的顾喻沉听到他的调侃,笑着说道:“大颜一直就嚷着你再不来,他就冲到你家去,把你从新婚床上薅起来。”
陆司也往沙发上一坐,笔直修长的腿交叠,俊脸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调侃而有什么变化。他伸手接过颜律给他的酒杯,这才注意到角落里那个幽怨的女人。“嫣儿也在?”
乔嫣一脸委屈,没有出声。他抿了一口酒,不经意地问:“你不是过两天才回国?”
“提前了,因为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我提前了。”
乔嫣说完,眼尾瞬间染红上一抹红。“陆哥哥,我想和你单独聊一下。”
陆司也没有看她,点上一支烟:“就在这里说吧,都不是外人。”
乔嫣咬着唇,看向周围的人,众人立刻尴尬地假装看向别处,乔嫣见陆司也并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最终还是妥协:“好。”
“司也,我们不是说好的,等我毕业回国,你就娶我吗?为什么……不等我?”
她抬眸,泪珠滑落脸庞。陆司也看到了,所以抬手替她擦掉了那颗泪珠,不徐不疾地解释:“娶她是老爷子的命令。你知道的,我无法拒绝。”
“那我呢?我怎么办?从前你可以为了我,拒绝家里给你安排的相亲,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能为了我再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