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但如此坦诚相待的画面，还是让她害羞到紧张。陆司也手臂往前一伸，凑上前，将她垂下来的秀发撩到耳后。“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扭头不敢与他对视。“昨晚的事，不记得了吗？”

昨晚？她蹙眉回忆，只记得自己因为生气，然后拿了好多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后面的事情自己就不太记得了。“小醉猫，喝了酒什么都忘了一干二净。”

他抬手在宋窈的鼻子上刮了刮：“头疼不疼？我等会弄点儿醒酒汤给你喝，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去上班了，好吗？”

宋窈没说话，静静地咬着牙点点头。他先下床，换了衣服就下楼，宋窈这才下床，进浴室洗漱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印子。昨晚……是多疯狂啊？自己酒后，不是做了什么非常过分的事情吧？宋窈下楼时，昨晚的狼藉已经被彻底收拾好了，陆司也准备了清淡的早餐。宋窈坐在沙发上喝着醒酒汤，却想到昨天的生日和七夕的事情，心中越发烦躁。“怎么了？”

他拿着一踏文件走来：“是不是脑袋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

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道：“司也我想问你一件事。”

“能先等等吗？”

他坐下来，把文件递到她面前：“我们先谈一下这件事。”

宋窈放下杯子，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几个大字直接映入直接眼中。宋窈深吸一口气，双手静静地握着茶杯，周围的温度仿佛下降几个温度。很冷，很冰，刺骨的狠。离婚？她胸口大起大落，深深咽下一口唾沫，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缓了好久她这才扭头看向陆司也。她想问什么意思，为什么忽然间要离婚。可是张开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睁着眼睛看着他。他说：“你也已经知道我娶你的原因，如今我要的已经拿到，没必要再和你假扮下去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任何的起伏，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再说一件举无轻重的小事而已。宋窈食指止不住地颤抖，杯中的水荡出涟漪。“原本和爷爷说好是三年，后来又想着爷爷身体不太好，可能会在三年内离开，所以我才对你说爷爷在的时候你依旧是我妻子。”

“只是我没想到会那么早拿到继承权，因为爷爷说他会在离开之前留下遗嘱的，既然拿到了，就提前结束吧，我知道这样子很突然，但我可以保证你妈妈那边的事情，我会继续负责下去。”

宋窈呆呆地看着他，却早已说不出任何的话。“你看一下里面的财产分割，如果有不满的话，可以提出来。”

他掀开离婚协议。她依旧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额头上却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水。“窈窈，离婚后，我还是会对你好，想哥哥一样对你，以后有是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知道吗？”

他见宋窈颤抖的手，伸手抚过去，紧紧地抓着。“好。”

虽然早知道会离婚，却没想到来的那么忽然。“窈窈，你是爷爷安排给我的，如果我这个时候贸然过去和爷爷说我们离婚，我怕他会气坏身子。”

他没在继续往下说，深邃的双眸看着宋窈。她说：“我知道，我会去和爷爷说的。”

“窈窈你真好。”

他以为宋窈听后会大哭大闹，却没想到还是依旧那么乖。说真的，如果不是生于这种家庭，自己真的可能会和宋窈厮守一生，因为她很适合做妻子，只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宋窈眨了眨眼睛，摇摇头：“忘，忘了……”问了又能如何？事实不是明摆着吗？他喜欢的人是乔嫣，要娶的人也是乔嫣，曾经对自己的那些解释，也仅仅只是为了解释而解释罢了。“有……笔吗？”

“你可以先看看合同，有不满意的地方随时提出来我让律师重修。”

宋窈摇摇头：“你能帮我找医生给妈妈治病，我已经很开心了。”

那还敢再奢求其他的东西。陆司也最终也没再劝说什么，拿起钢笔递给她。上次两人的签名出现在同一张纸上，还是签结婚协议书，再次签名时，已是离婚协议。短短几个月的陆太太身份，也彻底结束了。陆司也，谢谢你给我带来那么一段美好的回忆。写下最后一笔，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泪水砸在手背上。“司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司也用纸巾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说吧。”

“你喜欢的人是乔嫣吗？你会和她结婚吗？”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陆司也。他放下纸巾，淡淡说道：“喜欢的人，不是她。”